拽著紀楠的辭職信,凌依云跑出了村子,攔了一輛計程車。
“姑娘,去哪?”
“去……”凌依云愣著了。
她要把紀楠追回來,可是,去哪追?
她連紀楠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師傅等一下?!绷枰涝萍奔蹦贸鍪謾C,才想起要給紀楠打電話,可是電話一直不被接通。
關機了!
“姑娘?”師傅等得有些久,忍不住喊道。
凌依云掛斷電話,大腦飛速運轉,最后,她一咬牙,道:“師傅,去機場!”
她要賭一把!
***
早上九點,機場人來人往,巨大的屏幕上,航班信息不斷變換;廣播漸漸響起,提醒著乘客辦理登記手續(xù)。
一架飛機在跑道上滑行,緊接著迅速飛升,劃破晨曦的光,直沖上云霄。
一下車,凌依云就馬不停蹄沖進了機場,然而陷入人群中,她只能漫無目的地四處觀望,她第一次覺得機場這么大,大得讓她害怕。
人這么多,她該怎么找?
她連紀楠是不是搭飛機離開,是的話搭哪一班她都不知道!
她該怎么辦?
她第一次覺得這么迷茫。
“女士們,先生們好。乘搭GM510由G城飛往M國的乘客,我們抱歉的通知您,由于航空公司飛機調配的原因,起飛時間退后到10:30分,我們僅代表航空公司對您表示歉意?!毖舆t飛行的廣播通知響起,原本準備著過檢的乘客聽聞,紛紛拖著行李箱原路返回,找地方坐下等待。
凌依云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又跑了起來,往機場的服務臺跑去。服務臺小姐姐被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凌依云嚇了一跳。
“女士,請問有什么能幫到你?”可見著凌依云滿臉擔心的樣子,服務臺的小姐姐不禁擔心起來。
“你好,我想找個人?!绷枰涝拼鴼狻?p> ***
“現(xiàn)在插播一條尋人啟事,請紀楠小朋友聽到這則廣播后到機場服務臺,你的媽媽在那等你。紀楠小朋友,請你聽到這則廣播后到機場服務臺,你的媽媽在等你?!?p> 廣播再次響起,那些飛機延遲的人還以為飛機到了,有的迫不及待站起了身,可一聽是尋人啟事,便訕訕坐回到位置上。
凌依云坐在服務站旁的椅子上,她雙手捂著臉,手肘支在膝蓋上,路過得人看不見她的臉,卻無不感覺到她身上散發(fā)著的無助氣息,她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絕望。
而事實上,她的確很絕望。
廣播都播出半個半個小時了,可是紀楠還是沒有來找她。
這么說,要么紀楠不在機場,要么紀楠不想見她。
無助感涌上,凌依云掩臉嘆氣,滿腦子都是害怕。
李悅拋下她走了,現(xiàn)在連紀楠也要拋下她走了嗎?
為什么一個兩個都一聲不吭就離開?
她很慌,只覺得很無助。
凌依云抬起頭,看著一個個從她身旁路過的人,沒有她熟悉的身影,在這諾大的機場里,她仿佛一條離了群的魚,迷茫、孤獨、無助。
她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著之前有李悅、有紀楠的日子,多么熱鬧,多么無憂無慮。
可是現(xiàn)在,一瞬間,全都沒了。
她突然間被壓了這么大的擔子在肩上,能為她分擔的人又一個個離開,她快要被壓的喘不過氣了。
凌依云再次捂住臉,低下了頭。
她后悔了,她昨天不應該那么沖動,對紀楠說出這些難聽的話。
她真的錯了。
一顆淚透過指縫,砸落在地上,凌依云的肩在顫抖。
“小云?”一陣溫暖的聲音卻從頭頂傳來,凌依云顫抖的肩愣了一下,她猛地抬起頭,模糊的視線中,她看見了一個人站在她跟前。
黑色鴨舌帽,白色襯衫牛仔褲,紀楠拖著行李箱,在對上凌依云那被淚水朦朧了的雙眼之時,他一怔。
她哭了?
她怎么哭了?
紀楠連行李都不顧,慌張走過來,蹲在她面前,拿出紙巾給她擦淚:“你怎么在這?還有你怎么哭了?”
臉上傳來紀楠指尖的溫度,凌依云看著眼前這個人,當淚一顆顆砸落,眼前變得清晰,眼前這人也變得清晰。
“小楠?”凌依云不敢相信。
“……是我……”
是他,真的是他,他沒有走,沒有拋下她!
凌依云嘴一癟,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砸落,哭得那叫一個引人注意,路過的人紛紛朝他們這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紀楠手足無措,怎么擦凌依云的淚都沒用,最后他直接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一把扣在凌依云的頭上,擋住了她哭花的臉。
“別哭了?!奔o楠心疼地幫她擦著淚。
凌依云拿過紙巾,在臉上胡亂擦了一下,淚總算止住了。她抽泣著,怨恨地看著紀楠:“你為什么辭職?你是不是也覺得翩若閣一定會被重組?”
“……不是你說不想再見到我嗎……”紀楠沉重道。
“……我那是氣話!”凌依云生氣地捶了他一拳,“你怎么就當真!你個呆子!”
可紀楠卻輕輕抓住她的手,抬眼看著她:“你說的我都當真。”
凌依云一時語塞,連那沒有哭出的抽泣也咽回了下去。
不一會,紀楠便觸電般放開凌依云的手,站起身,和凌依云拉開了一些距離,凌依云還以為他還要走,立刻站起身,把他拉開的距離給縮短。
“你還要走?!”凌依云死死抓住紀楠的手,生怕他跑了。
紀楠看著那只被凌依云抓住的手,愣了一下,忘記回答,凌依云遲遲等不到紀楠的回答,一急,放開紀楠的手,卻將紀楠晾在一邊的行李箱拉了過來。
“你的行李都在我手上,你想走也走不了!哼!”凌依云來了一招釜底抽薪,拉著行李箱撒腿就跑。
踩著高跟鞋跑得那么快,凌依云差點就摔跤,幸好紀楠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你慢點,我不走?!奔o楠放開她的手臂,有些無奈,但又有些竊喜。
“你說的!”
“嗯,我說的?!彼粫撸鸫a在翩若閣渡過被拆分重組這一難關前,他不會離開。
“那好!”凌依云總算笑了,她將行李箱推回給紀楠,又很自然拉起紀楠的手腕,拖著紀楠望前走,“走,我們回家!”
“好,回家?!奔o楠低頭看著牽著自己的小手,輕輕笑著。
回去的路上,紀楠好奇問凌依云為什么知道他在機場。
凌依云的回答是:“我不知道啊,我猜的。你的手機關機,要不就是沒電,要不就是飛行模式,不過你這么細心的人應該不會讓手機沒有電,那么也就是說你手機開了飛行模式,只有搭飛機才要開飛行模式,于是我就猜你在機場候機?!?p> “……其實我是手機沒電……”
“不重要,反正我猜對了,賭對了!”
“賭?”
“對,我賭贏了,把你贏了回來!”凌依云捧著臉笑嘻嘻,得得瑟瑟的。
紀楠忍俊不禁。
金兮何夕
我考完試啦!我肥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