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練武場悟身法，樊起終勝

　　經(jīng)過了一天訓練，樊起很悲哀的發(fā)現(xiàn)，自己毫無進步，倒是裴乾樹枝砍一半是砍的越來越熟練了。關(guān)于這點他咨詢了裴乾，裴乾是這樣回答的：“我之前就是樵夫啊，砍柴什么的太正常了?！狈鹜蝗桓械搅藖碜园酌娴纳钌畹膼阂獍?。

　　倒是裴乾如今心態(tài)不說是放松了，簡直可以說是放飛自我。到了第二天對練的時候，赫然是用左手提刀靠近樊起。但即便是如此，樊起的樹枝還是被從中斬斷。

　　樊起不經(jīng)開始懷疑人生：“為什么你左手也能做到這樣？”

　　裴乾不好意思的答道：“那個，總是用右手，我感覺這招太熟悉了，所以干脆就用左手試試。”

　　樊起詳怒：“再怎么說，左手也有點看不起我這個半步煉虛了。”

　　裴乾神色一變，非常認真的回到：“前日我演練招式的時候，樊兄你也是看到了的，我的刀法不止是手，腿腳也是可以施展的。如今歲寒刀在右手已是能熟練揮出，所以要刀法更進一步，只有用其它的去拿刀了?！?p>　　樊起不甘心的道：“你這也真是，昨日我給力施壓，今天倒是被你施壓的。而且你可能沒感覺，但是我清楚知道裴兄你的進步。再這樣下去，我感覺你刀法很可能三個月后就是落城境界了，端的是天賦恐怖?！?p>　　裴乾心念沒得變化，有些淡然的道：“我還是缺乏經(jīng)驗，不過是紙上談兵的功夫，樊兄謬贊了?！?p>　　樊起知道在和裴乾說這事也沒意義，揮揮手：“來來來，我們繼續(xù)。”

　　如此又是身影交錯，樹木橫飛的一天，無意外，盡數(shù)折中而斷。

　　就這么重復(fù)經(jīng)過了半個月時間，樊起的招式有沒有變化不清楚，可是裴乾如今已經(jīng)是四肢都能施放歲寒刀了。更因為有了練氣期功法的緣故，身體不斷提煉真氣，素質(zhì)是大幅度上升，刀法已經(jīng)是穩(wěn)穩(wěn)的坐宅境界了。

　　就這一日，還是那練武場上，與往日裴乾主動靠近不同，樊起竟然是主動出擊，對裴乾揮刀。裴乾也是樂得省力氣，盡數(shù)招架了下來。

　　如此情況持續(xù)了三日，樊起并沒有改變策略，裴乾習慣性的舉刀放到了熟悉的位置。只見樊起奔跑靠近，裴乾正要橫刀一斷，樊起卻是勢頭一頓，硬生生的讓身體以一個不正常的角度轉(zhuǎn)了方向，手中樹枝狠狠一點裴乾拿刀的左手。裴乾手上吃力，刀勢已經(jīng)沒了威力，他索性左手一張，右腳一抬，就要以腿揮刀。本以為這下已是穩(wěn)妥，可樊起卻是一下跳開，手中樹枝雖被砍中，卻只是去了部分頭部，依然有大半。

　　裴乾一見，料定樊起定是多日對練，如今已經(jīng)有了些許心得，便再不大意，左腿一帶，刀回到了右手上。雙目逼視樊起，正欲主動出擊，樊起卻是繞著裴乾奔走起來。樊起也不硬拼，只是偶爾試探，一旦樹枝達到一定范圍他就后撤。如此一來，樹枝的再也不是一刀斬斷，而是一寸寸一節(jié)節(jié)的斷裂。

　　在這種繞著打了兩三日后，裴乾的壓力是陡增，雖然是依舊穩(wěn)贏，可是眼神和身法上卻是要片刻不離。好在是心法強身，眼睛如今是跟得上，可是身法嗎，卻只有靠四肢變化去彌補了。這晚練了回來后，裴乾身體一彈，落在了梅花樁上。

　　如今身法一片空白，只有自己這幾手莊稼把式。要不要去藏經(jīng)閣借閱？不，還不行，我的潛力應(yīng)該還有。之前不到練氣都能練成歲寒刀，哪有進了練氣，潛力就用盡了的道理。身法不外乎身形挪移，如今身法最妙處，卻是施展歲寒刀的瞬間，這又是來自于《松下奇風》的風字。身體的協(xié)調(diào)性上，四肢皆可施招，不存在太大問題。那么問題就是速度了，自己的腳力不夠。

　　如此一想，裴乾就在這梅花樁上跳了起來，一段起落之后，已是滿頭大汗。不僅僅是腳力，身體變化上也不夠，肯定有些多余的動作習慣。

　　第二日和樊起對練的時候，裴乾直接右手持刀，不過并不在關(guān)注樊起手上的樹枝，而是細細看起了他的身法。要說樊起，望氣宗的弟子，家學宗學估計都不錯，這來回奔跑，當真是步走龍蛇，變幻莫測。只看了一天，裴乾就知道，想要看著就學會，自己不是那塊料，沒那種才能。

　　回到家，他又想了起來。如今功法招式都只有一本，既然自己想不來，那不如就從這兩本書里挖。要說提速，收馳宗心法上用真氣收放提速，讓雙腳真氣自稱螺旋提速，都有不少，而不靠真氣的法子，這本上是完全沒有。那么《松下奇風》又怎么樣呢，刀法上裴乾已經(jīng)完全領(lǐng)悟了。站在梅花樁上，自己是穩(wěn)穩(wěn)當當，起落雖然不是如鳥雀，也是不錯的速度。如此一來要提升身法，要用哪招？

　　最快之刀，半個月前可能還是松下奇風，如今對練多日，歲寒刀已不似初成，刀法已然變?yōu)樽羁炝?。那現(xiàn)在的身法要進，只能從這歲寒刀內(nèi)提取精華。裴乾的刀不似一般人，雙腿也是能施展的，有此想法，他靈光一閃來了思路。歲寒刀施展的一瞬腿腳最快，那么腿腳干脆就意念已是提了刀。每走一步都當成在施展歲寒刀，每動一次都讓自己是終極狀態(tài)。

　　在這種想法下，又是一日過去。裴乾感覺到自己慢慢在適應(yīng)樊起的速度，身體上應(yīng)該沒問題，可是這個心神消耗是真的大?？伤逕挌q寒刀心神消耗就少了嗎，那可是兩年的成果，兩年光陰磨煉來的刀法。以腿為刀，這肯定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更何況如今的自己只是追求一個身法，還沒要攻擊力呢，又有什么難，再高的山也要攀。

　　這幾天樊起又有了感覺，對面這位裴兄的身法好像在進步啊，自己這段時間靠著身法用樹枝，不斷的磨煉，倒是發(fā)現(xiàn)武道上好幾處殘缺之處。揮舞樹枝是變得越來越凌厲，而裴乾卻因為身法陷入了桎梏。本來以為這么訓練之下，下個月就有機會打敗裴乾，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才幾天功夫，這位裴兄竟然是把刀法融入雙腿，以此為身法，開始和自己轉(zhuǎn)的有來有回。有好幾次，樊起都差點忍不住要用真氣了，真是險之又險，差點丟人。否則以他半步煉虛的臉面，竟然毀約，那回了宗門肯定要被師父吊著打。

　　如此光陰轉(zhuǎn)瞬即逝，已經(jīng)是過去了一半的對練時間。這一個半月來，樊起的招式明顯進步不少，落城的招式也能有那么幾下了，可是這個攻擊上嘛，本來還是他反客為主，用裴乾作磨刀石?？墒沁@幾日又恢復(fù)一開始的情況了，他沖裴乾也沖，再也沒了最開始的小心翼翼也不似成竹在胸，就是身法招式的對轟。打的是有來有回，他樊起直打的快不要臉面了。

　　終于樊起忍不?。骸芭嵝秩缃裆矸ǖ故怯辛瞬簧倨鹕?，我如今只有一根樹枝，招架起來實在吃力?！?p>　　裴乾想想也是，如今自己身法如刀，也是凌厲起來了：“這個樊兄請說?！?p>　　樊起頗為不要臉的說道：“我樊起一直用的單兵，如今想試試雙兵，不知道裴兄意下如何？”

　　裴乾反應(yīng)了一會，才理解樊起是要用兩根樹枝，這么一想，他本能上想直接開口拒絕?？墒窃挼搅俗爝吘褪牵骸胺直M管用便是，對練當是武學精進為最優(yōu)，又怎么能糾結(jié)這單兵雙兵，說不得雙兵更合樊兄的武道?！?p>　　樊起抱拳：“謝裴兄大義。”

　　這么一出后，裴乾有點想抽自己的嘴，到底是身法飄了還是心飄了，本來挺順利的。這下是險象環(huán)生，說雙兵契合樊起本來也就是奉承，裴乾是真沒想到，樊起用了兩根樹枝竟然質(zhì)變了，如今這勁風是一股股的招呼裴乾的脖子，這樊起雙兵是真厲害。

　　樊起也是大驚，本來他要雙兵只是因為裴乾給他的壓力感覺有些大了，可是現(xiàn)在，真別說，這雙兵可以有啊，自己這雙兵用著可以說是壓著裴乾打。本來是磨磨蹭蹭讓裴乾削樹枝，可如今是裴乾有機會招呼一下，才能割了寸許，樊起甚至有了感覺，要不了幾日，自己就能贏一次了。

　　再說裴乾，自樊起雙兵之后，他是從順風局變成了被壓著打，要說壓力，那是真的大?？墒菍γ娈吘拱氩綗捥摬皇?，而且自己本來就是來提升樊起武學招式的，有進步正顯著自己陪練的厲害。可是如果就這樣，讓三個月的修煉變成兩個月，那肯定不行。嘴上過得去，那手上的刀也過不去，自己歲寒刀不能就這么輸?，F(xiàn)在對練的主要問題，是樊起的雙兵一出攻擊連壞攻守兼?zhèn)洌约阂话训妒夭贿^來。既然如此就只有占據(jù)攻擊先機，或者是讓兩根樹枝強行交錯了。當然可能的話，雙手持刀的自己應(yīng)該劈砍力量更大才是，可是對面是半步煉虛，就算是一手一刀，那個力量也弱不了啊。

　　到了如今，樊起是雙手持樹枝，瞬間壓上，不斷攻擊裴乾，一開始可能還有點依賴體質(zhì)差別取巧?？稍降胶竺嬖绞羌记傻觯康氖俏鋵W上的進步了。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樊起一招刺中了裴乾的衣服，眼看著就差一點，他緊跟著就是第二根補上，看樣子就要第一次打倒裴乾。可就是兩根樹枝交錯的瞬間，裴乾刀直接扔至另一手，瞬間砍下，齊根而斷。

　　這一幕好久沒出現(xiàn)了，都快兩個月了，沒想到還能被齊手而斬斷。樊起道：“裴兄好算計，竟然故意賣破綻，誘我往那攻擊，好手段！”

　　裴乾理了理被刺破的衣服：“這也就是一次性的方法，而且也就是因為是樹枝，我才有膽量這樣。真是真劍，現(xiàn)在的我估計還沒那種膽量。樊起兄這雙兵使得是真的厲害了。”

　　樊起也知道裴乾說的是實話：“裴兄謬贊了，不過我可不甘心哦，我可準備在兩個月內(nèi)贏一贏你呢?！?p>　　裴乾接道：“我也想了好久，如果兩個月內(nèi)輸了，那實在無趣啊，怎么也要撐到第三個月?！?p>　　樊起頗為傲然道：“那裴兄，我們手上見真章，請！”

　　裴乾：“請！”

　　就這第二個月的最后幾日，樊起的攻擊是越發(fā)兇殘，裴乾完全靠的是他的四肢刀法以及頗為順手的落城境界才打贏了。可即便如此，他也是非常的心疼，這賣破綻是好手段，可是費錢啊，衣服是壞了好幾件，身上還有了幾處損傷。不過完全憑著一口氣，他終于是以全勝撐到了第三個月，但也僅此而已。

　　這才剛?cè)氲谌齻€月的第一天下午，裴乾就第一次敗了。樊起手上的樹枝提前砍向了裴乾的刀，拼著斷去一截硬生生的點向了裴乾的脖子，終究是樊起快了一步，贏了裴乾。

　　樊起收了樹枝抱拳道：“裴兄，承讓了?！?p>　　裴乾抱拳回禮：“樊兄好功夫，裴乾佩服。”

　　樊起擺了擺手道：“哪里的話，這還是到了第三個月，如今我已經(jīng)感到自己真武氣越發(fā)精純，可能不要三個月整就能進入煉虛。這一切，都是因為有裴兄你的激勵?！?p>　　裴乾不敢托大：“是白面師叔見識廣博功法出眾，我也不過是受他指教而已，算不上什么的。樊起兄你更是望氣宗弟子，天賦不凡，我不過是占了不用真氣的巧而已?！?p>　　樊起道：“這哪里的話，裴乾兄你這個刀法天賦是真的不錯，四肢用刀更是出奇制勝的妙法，更是用刀意身法與我戰(zhàn)的有來有回，這實力，放下界小世界肯定也是一門天驕了?！?p>　　裴乾聽得滿臉問號：“小世界？那是什么？”

　　樊起知道自己失言了，還好今天這時候四周恰巧沒其他弟子，擺了擺手示意裴乾近前。裴乾一見，心中了然，看樣子是秘密之事了，趕忙靠近了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