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一戰(zhàn)
裴乾一聽,也來了興趣,忙問道:“這個前輩,晚輩有個疑問,萬國演武我驍龍城最好是排多少名次?”
板胡面色這就一變,聲音也小了點,掐指算算道:“據(jù)我所知,自開始有了這萬國演武,別說驍龍城,就是這四方州,最好的名次是三千名?!?p> 裴乾聽了一驚,整個四方州這么多年也就三千名?
板胡看著吃驚的裴乾,緩緩道:“這還是從小培養(yǎng),用整個四方州的資源堆出來的,你要知道,第二名就是四千多名了?!闭f道后來,聲音恨恨道:“要說這都怪那望氣宗,得了機(jī)會,哼哼?!?p> 裴乾耳朵都大了些,就想聽聽有沒有什么秘聞。
板胡卻是自覺失言,拍拍手:“不說了不說了。還是說說你的招式好了,白面教了你幾招?”
裴乾卻是不知道這問的是什么招,略帶疑惑道:“不知前輩說的是?”
板胡補充道:“就你打敗姓你的那種招?!?p> 裴乾想了想,思索了下,松下奇風(fēng)到歲寒刀,靦腆的開口:“兩,兩招。”
板胡身子一正,雙目盯著裴乾,從裴乾那雙瞳孔,他感覺不到謊言,這么說是真的了,只會兩招嗎?板胡伸手拍了拍裴乾的肩膀:“沒事,一招鮮吃遍天,你另一招是哪種類型?”
裴乾茫然道:“還是那類型?!?p> 板胡一瞬間有些語塞,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xù)開口:“那么我建議你這兩招如果能不用,就先別用?!?p> 裴乾疑惑道:“前輩這是個什么說法?”
板胡道:“這驍龍城如此多練氣期,你如果一開始就用了絕招,難保不被人細(xì)細(xì)研究,再好的招式也經(jīng)不起一格一格的分析。到時候別說是破解,更有可能有人能使出來。”
裴乾有些不敢信:“前輩,這招我練了很久的,怎么也不至于比賽幾天就會了吧?”
板胡卻是聲音亮了亮:“是不是練了兩招就覺得自己厲害了?”
裴乾賠聲道:“沒有沒有?!?p> 板胡:“那就別小看了天下修士。這一個個都不是簡單人物,雖說才練氣,但天才肯定有,知道什么叫觸類旁通嗎?別說是這小小的驍龍城練氣比試,就是萬國演武上,都是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的。那功法招式你想想也知道有多難,可就是那么一場比賽,就有使出來的?!?p> 看裴乾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板胡繼續(xù)道:“你別以為嚇人,如今整個萬國大陸都見怪不怪了,你這還是用著古修法的老思路在做事,如今這種思想要不得。如果你信得過我,就聽我一句勸。一招得手的確厲害,但后面被針對輸?shù)酶?。你用其它招式去贏,可能會慢些,可是對你的招式熟悉,甚至是招式進(jìn)階都有大用的。對了,你如今一般招式都什么境界了?”
裴乾有些備受打擊,小聲道:“基本坐宅,半許落城?!?p> 板胡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所以說,你這登堂入室的刀法哦……不,等會兒,你剛剛說什么來著????。。 ?p> 裴乾又說道:“基本坐宅,大概有那么些落城境界吧。”
板胡苦口婆心道:“年輕人狂妄是好事,但是登堂入室和坐宅差距有多大你知不知道?更何況落城了。這些前輩用這種詞,就是為了讓我被武人心里有個底,就算是坐宅了,你知道啥叫落城不?就看看這驍龍城,你知道有幾道城墻幾個街道不?”
裴乾緩緩道:“這我的確不知,我如今都是在宗門和家門口這點地方晃悠,說實話,也就山上和河里去過,驍龍城的幾處街道還真不知道。”
板胡尖嘴一揚猴腮亂顫:“我和你說這個了?我和你說的是招式境界,別管有的沒的?!?p> 裴乾有些不確定道:“這登堂入室肯定有了,就我打敗李玉石前輩那招,晚輩自認(rèn)為肯定有了坐宅實力?!?p> 板胡點點頭:“那招的確有?!?p> 裴乾繼續(xù)道:“然后我又練了不少時間,感覺部分刀法已經(jīng)超過那個境界了,然后估算下,大概認(rèn)為差不多是有落城這個可能吧?!?p> 板胡道:“你看過落城的刀法不?”
裴乾一五一十:“沒看過?!?p> 板胡繼續(xù):“那你自認(rèn)為個鬼啊,坐宅到落城那是大坎,別說是練氣了,就是先天甚至煉虛,都一堆沒落城的,你還以為你能落城了???”
裴乾被說的也沒了底氣,試探道:“也許?”
板胡直接道:“也許個鬼,不存在也許?你就是坐宅的招式?!?p> 裴乾想了想,看樣子好像是自己弄錯了,便點了點頭。
板胡道:“還是說說之前的,你這個水平在的確不錯,但是要小心對手知道不?所以為了你好,還是聽我一句勸吧?!?p> 裴乾點頭道:“多謝前輩指點。”
板胡道:“那就好,到時候多看看其他人的比試,對你的招式也會有用處的,別以為用不同武器就沒有參考價值,一個好的武人要學(xué)會融會貫通,把別的招式融入你的刀法。想想上古時候,哪有這么直白的比試哦,都是藏著掖著,或者就是生死決斗,才有機(jī)會看上那么幾招,你要珍惜這次的機(jī)會?!?p> 裴乾小雞啄米道:“正是如此,前輩說的對。只是前輩,這比試不是生死決斗,但也難免有傷,這么多人要比好久吧?!?p> 板胡嘖嘖道:“這你就錯了,都是有龍涎汁的,這龍涎汁喝一杯盞茶功夫,你們這些練氣期別說是外傷,就是內(nèi)傷那也是小意思。而且這雖然是加了清水的,但喝多了對經(jīng)脈拓展也有用。這贏得越多,就喝的越多??汕f別把這個不當(dāng)獎勵,到時候比完一場別管傷沒傷著,到時候敞開了喝,不要錢的,不喝白不喝。那龍涎汁放外面賣,良心點也是一百文一杯?!?p> 之前說了那么多,裴乾也就是默默聽著記下了,但這時候一聽一百文一杯,呵呵,失誤了,為什么要吃早飯?昨天為什么要吃晚飯?裴乾已經(jīng)有了先催吐再去比賽的想法。就現(xiàn)在自己剩下的靈石數(shù)目,簡直就是窮的不能再窮了。
裴乾重重點了點頭:“到時候我一定多喝!”
板胡一臉找到知己的表情:“這就對啦?!?p> 兩人還準(zhǔn)備再說說,卻是車頂光華幽幽一變發(fā)出淡淡紅光,板胡一見,開口道:“這是到了,快隨我下車吧。”
裴乾隨著板胡下了車輦,只見周圍光芒四射,不少人都朝著這里看來,果然這種新東西是非常有排場啊。微微轉(zhuǎn)身,正待向板胡告謝,裴乾瞬間就愣住了。只見那車輦上那是什么門簾,分明是一塊布面招牌,紅底燙金大字,上書:
一招擊敗李玉石,腳踢驍龍破玉府。
裴乾冷汗刷刷的下來了,他總算是知道為什么會被板胡用車輦來接了,他姐姐琵琶和李玉石什么仇什么怨啊,這下裴乾比賽是別想好過了,碰下玉府的肯定會被下死手。
裴乾目光四竄,還準(zhǔn)備找板胡,卻是忽然聽到車后一聲“啪!”只見一道煙火沖天而起,待到空中更是形成了幾個大字:
敗盡玉府陰陽人!?。?p> 裴乾腳底虛浮,仿佛不再受了這萬國大陸重力的限制,只覺得想找一處依靠。這還比個鬼哦,就周圍剛才就這下,已經(jīng)是自覺空出了一塊地,人群更是黑壓壓一片。別說是玉府的了,估計其他宗門的看自己也不爽。
大意了,太大意了!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怎么就被迷了眼上了那車輦。
還沒等頭上的冷汗流慢些,裴乾就感到一大團(tuán)氣機(jī)鎖定了自己。不用想也知道這波是玉府弟子的,刺得裴乾心里哇涼哇涼的。再一探,又是幾股單獨的氣機(jī),看來就是那些天才了。不過現(xiàn)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別說什么比賽了,也別管以后和玉府的關(guān)系,就今天,能活著回宗門養(yǎng)傷,就是裴乾如今最大的愿望。
在板胡的眼中看來,裴乾已經(jīng)是掉色了。
不知道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連城主講話之類的都沒有注意到。裴乾就待在這處空地,珍惜著最后的人生,思緒早已放飛到不知何處。
“收馳宗六六三在哪?收馳宗六六三聽到了沒?快點去八號比武臺!”
然后就是“啪”一下,肩膀被狠狠一拍。
裴乾的神魂總算是回到了軀殼。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是誰來著?
板胡直接吼道:“到你了,快快去,你胸口那牌子上的數(shù)自己不記得?虧我看了下,否則你就成今天第一個棄權(quán)了?!?p> 裴乾茫然:“去哪?”
板胡手一指:“那么大個八浮在空中你看不見嗎?八號比武臺,快上去?!?p> 抬頭一看,空中一堆數(shù)字,看樣子應(yīng)該是靈氣所化。裴乾簡單一掃,總算找到個八,渾渾噩噩的就向那走去。
上了比武臺,就見一位手持雙刀的大漢站在對面。
這哪個宗門的?
還沒等裴乾細(xì)看對方身前的編號牌,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雙刀??!不是只能用一件兵器的嗎?怎么雙刀。沒等他出聲喊裁判,就掃到旁邊的場地也有一位雙劍的,合著“雙持是一件兵器”,在這里是常識?
裴乾心中大恨,早知如此,昨日就找個師兄弟多問問了,這就是世界對穿越者的惡意嗎?
還沒等他在心中畫完詛咒蒼天的圈圈,就聽旁邊裁判喊道:“比賽開始!”
那大漢是直接反手握著雙刀沖了過來,看樣子就像要一招撕了裴乾。
裴乾也管不了今天那么多事了,現(xiàn)在再后悔上車,再后悔沒問清雙刀這類情況,已經(jīng)沒了時間,他兩個月的對練也不是白練的。心中猛然一動,淺打出現(xiàn)在手上,一個上段攻擊姿勢就擺了出來。
既然是反手?那就是放棄了刀的防御招式了?除非是速度極快,否則還想傷了我?做夢呢?再看看這前沖的步法,就是直線,身形倒是很結(jié)實,可那個俯身前沖你還指望先砍到我?不過是插標(biāo)賣首送人頭。
裴乾只等對面進(jìn)入身前兩三米,就要一記猛劈,硬砍對面。
可也就是這三米的關(guān)鍵距離,大漢也是身體突然拔高,就好像是金剛立起,這還不算完,雙腿更是開始了橫向狂奔,在這三米的距離內(nèi)和裴乾玩起了身法。
裴乾失算了,對面真是個對身法有自信的。好在他有和樊起壓迫訓(xùn)練的經(jīng)驗,雙腳后腳跟微微離地,腳趾狠狠抓住對面,手上的上段起手式也變成了突刺。左手食指中指更是用力夾住淺打的前段,儼然一根滿弓之箭。只等對面露出破綻,變直射要害。
兩人心神都是處于高度緊繃狀態(tài),眼神不斷互碰,氣機(jī)都鎖定了對方的呼吸,只等一個間隙,那呼吸不綿長的一瞬。
不論對峙中有多么兇險,始終是比不上交手的瞬間。
大漢雙臂一疊,對著裴乾就是一個交錯切割。
也就是大漢雙臂遮掩視線的瞬間,裴乾身周氣機(jī)一震擾亂對面氣機(jī)的探查,接著滿弓爆射而出,淺打從手中狠狠彈出,背部肌肉極端發(fā)力下,突擊是狀若雷霆。
“噗滋”
一道獻(xiàn)血自大漢的左手猛然破出,大漢的身形也是爆退。
裴乾的這招不可謂不快,但是成也對練敗也對練,竟然是習(xí)慣了劈樹枝,這刀習(xí)慣性就是砍向了大漢的手而不是手臂。也正因為招式中這習(xí)慣性的一閃,大漢有了機(jī)會。他也是個狠人,直接是用右手的刀風(fēng),讓左臂硬推而出,堪堪擋住了裴乾這下。不過即便若此,也是左手報廢,只能后退。
再說裴乾,如今一刀劃破手臂,力道整個向下,身形極有可能不穩(wěn),如之前大漢一般,把人頭送往對面。大漢也發(fā)現(xiàn)這絕妙的機(jī)會,后退的身子,極為不自然的一折,就是右手從反手變?yōu)榱苏?,一刀迅猛,直劈裴乾脖頸。大漢的眼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裴乾頸部噴血的場面了。
但一切到此為止了,他的上身這時候被裴乾的淺打刺中了。而裴乾握著淺打的不是手,正是他的脖子夾住了刀,畢竟他可能是專門做了四肢揮刀訓(xùn)練的,這一次,總算是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