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之中滿是不敢置信,一個看似年紀(jì)不大的青年既然可以逼退傅采林?
“圣上,這?”宇文述頓時看了看陳長歌一眼,便對楊廣道。
“怎么?你們難道還不相信陳兄弟有這份能耐不成?”楊廣幽幽說道。
“那道不是,還請這位小兄弟莫要見怪!”宇文述頓時對著陳長歌歉意道。
陳長歌也沒說什么,僅微微一笑,再次端起眼前的酒杯,猛的灌了一口。
“既然圣上的安危已定,那老臣不敢打擾圣上雅興,先行告退?!庇钗氖鼍狭艘欢Y,正打算轉(zhuǎn)身離去。
“慢著,老國公既然過來了,那邊一起坐下喝一杯吧!”楊廣頓時出口道。
宇文述和宇文化及一時間面露不解之色,但還是緩緩坐了下來,正是陳長歌的對立面。
“朕叫你二人來次,便是想問你之意,這兵,撤還是不撤?!睏顝V雙手頓時死死的盯著宇文述說道。
宇文述頓時身子一顫,立即起身跪禮道:“老臣不敢隨意妄言,此等大事全憑圣上做主?!?p> 楊廣聽后,臉色頓時呈現(xiàn)出一絲不耐,立即喝聲道:“還有何敢不敢說的,此事,朕命你說。”
宇文述聽后,心中暗急,他當(dāng)然從楊廣語氣中聽出,有了一絲退意。
如果楊廣認(rèn)定的事情,絕不退兵,那定不會招回自己前來過問,完全是多此一舉嘛!但現(xiàn)在既然對自己問出這話,那顯然有了退意。
他身為天子,還要點臉面,這般無功而返背起罵名和嘲諷的事絕對不想去做?,F(xiàn)在他只需要一個臺階下。
但現(xiàn)在自己卻是不知如何作答。如果撤,那所發(fā)生的后果自己幾乎要承擔(dān)一半的責(zé)任。
若不退,損失更是慘重,每日凍死的和戰(zhàn)死的士卒都是一個很沉重的數(shù)字。
但其實退與不退,只在楊廣一念之間,今日叫自己前來,宇文述發(fā)現(xiàn)自己悲催的成了楊廣腳下的臺階。一時間楞在此地。
楊廣見宇文述還為作答,頓時眉頭一皺。
一旁的宇文化及都正推搡了一下,暗示自己父親。
“皇上不知會聽我一言?”一旁的陳長歌頓時說道。
“哦?陳兄弟有何想法盡管出言?!睏顝V頓時面露喜意,示意陳長歌道。
一旁的宇文述頓時抬起頭來,驚異的看了一眼陳長歌。
“其實此次遠(yuǎn)征高麗,皇上的威勢早已遠(yuǎn)揚外域,南征北討,是為平定天下,且出征高麗,將這群占我遼東之地的異族趕回老巢便已軍功蓋世,將士無不敬服。不必?fù)?dān)憂會有斐言來抨擊皇上?!?p> “而且如今在大隋國內(nèi),因遠(yuǎn)征高麗,征集民夫造船,運糧,等導(dǎo)致百姓窮困潦倒,忍饑挨餓,百姓怨聲載道,更是盜賊橫行,給貧苦百姓帶來沉重災(zāi)難。
皇上此刻應(yīng)該先行安定百姓,如果這個時候皇上下令退兵,百姓不僅不會罵你,還會感激你也說不定呢!”陳長歌在一旁緩緩說道。
楊廣聽到了陳長歌所說之話,思量片刻后,頓時面色潮紅,一臉激動說道:“不錯,不錯,還是陳兄弟有語點醒夢中人啊!”
楊廣在營帳中激動的走來走去,隨后心中大定,頓時對著宇文述正色道:“好,你二人可聽到?”
宇文述此刻還在沉言中,想著剛才陳長歌所說之話,忽然被楊廣驚醒過神來,連忙恭敬道:“這位陳小兄弟言之有理,此事請圣上賜令。”
“嗯!”楊廣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道:“那好!傳朕旨意,你二人準(zhǔn)備好回都的事宜,十日后,便撤兵反都?!?p> “遵旨。”宇文述眉頭緊皺,不知在思考何事,但一旁的宇文化及則是面露陰冷,連陳長歌坐立一旁都感覺到了此人對自己的敵意。
門閥勢力的心里想法陳長歌當(dāng)然一清二楚。
對于撤兵,與那些門閥沒有半分好處,反而是希望楊廣繼續(xù)的打下去。
到時候,中原必定生亂,讓這些門閥都有了可乘之機。
還有一好處便是可削弱皇權(quán)的威懾,如今楊廣為征戰(zhàn)高麗,勞民傷財,征兵多達百萬,在加上后勤運輸糧草物質(zhì)的民夫,更是多達五百多萬。已經(jīng)許多地方都產(chǎn)生了暴亂,對于楊廣征討高麗一事,實在是怨言極多,這也至使了大隋皇室在百姓心中產(chǎn)生了一股反意,完全沒有了敬畏皇權(quán)之心。
這事對于門閥來說好處實在太多了,但今日聽到楊廣聽到陳長歌之言后,便立即下令撤兵,不由的對他產(chǎn)生了一股怨恨之意。
但是沒辦法,現(xiàn)在既然圣上已經(jīng)下令撤退,此刻還得前去執(zhí)行。
隨后,宇文述等二人皆是滿懷心思退去后,整個營帳之中僅剩下楊廣和陳長歌二人。
楊廣再次盤坐了下來,心中的顧慮早已消的一干二凈,頓時滿面微笑。
隨后對著陳長歌道:“陳兄弟真不愧是高人,今日聽你一言,朕感觸良多??!”
“不知陳兄弟是哪里人士?”
楊廣帶著好奇的語氣問道。
陳長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緩緩道:“我也本是中原境內(nèi)的一普通百姓,曾隱居深山,如今功力有成,便出來游歷天下了?!?p> “呵呵,陳兄弟真是說笑了,你一身功力無敵,如果連你都算普通百姓,那朕便真是眼拙了?!?p> 楊廣聽到陳長歌是位隱居深山的普通之人后,頓時對于陳長歌變的更加熱情。
心中暗想道:“在朝廷中,門閥中人簡直是無孔不入,到處都有插手的勢力,如果我能夠?qū)⑦@位高手招入朕的朝中,那定是對那些門閥勢力有一定的威懾。但不知他會不會答應(yīng)?”
楊廣此刻心中一直盤算著他的小九九。
在朝廷,四大門閥中,除了南嶺宋閥,是少有插足朝堂之外,其于三大門閥,無一不是在朝堂之中有著極大的威勢,楊廣心中當(dāng)然明白這其中對自己這皇帝所造成的影響。
但是想要徹底消除門閥在朝堂的勢力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消除了,那對整個大隋絕對是一場大地震,會讓整個大隋元氣大傷,因為門閥勢力在整個大隋扎根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