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挑挑眉梢,計(jì)上心來,“你若能搶到,這一串都是你的?!?p> “嗬!這還不簡單。”話音未落胡芳芷便起身去搶,朱棣立即伸手將其舉過頭頂,以胡芳芷的身高根本就夠不到。
胡芳芷死死地盯著朱棣手中的糖葫蘆,蹦跳著,“給我,給我,這兒?!?p> “這樣吧,你退后一步,我就給你怎么樣?”朱棣眼見胡芳芷耐心要消磨殆盡。
“好?!焙架仆撕笠徊健?p> “你看。”朱棣指向門外,胡芳芷的扭頭看去。
電光火石間,朱棣咬下一顆糖葫蘆,待胡芳芷轉(zhuǎn)過頭來,直接送入她的嘴中,“你······”
胡芳芷的臉“竄”的一下變紅,只覺臉上滾燙,瞳孔放大,清晰可見朱棣的清眸俊顏。
朱棣咬下一半,剩余的一半留在胡芳芷的口中,“你還吃嗎?”朱棣輕聲問道。
胡芳芷加速咀嚼口中的糖葫蘆,“不要了,你都吃了吧?!?p> “那我可就吃了啊?!敝扉ρ鹧b要吃。
胡芳芷偷偷地瞥了一眼,“你吃吧?!?p> 朱棣做勢咬下一顆,想再次放入胡芳芷的嘴中。然而,方要送到胡芳芷的嘴邊,朱棣頓了頓,然后他自己竟莫名其妙細(xì)細(xì)地嚼了起來。
胡芳芷氣道:“你······算你狠。”
朱棣小聲笑道:“吶,給你?!?p> “算了算了,你吃吧,本來就是給你買的?!焙架茢[擺手說道。
“你當(dāng)真不吃啦?”朱棣試探道?!拔铱茨憔褪枪室赓I一串的,其實(shí)你想······”
“想什么?”胡芳芷一臉迷惑地問道。
“你都不知道?我會知道?”朱棣狡黠地一笑。
胡芳芷俯身坐下說道:“近日你都在忙什么?怎么不來山上找了?!?p> 朱棣含笑挑眉道:“胡兄這是想我了?”
“才沒有呢,自作多情。”胡芳芷彎了彎嘴角說道。
“那胡兄今日來我府上作何?”
“我······”胡芳芷一時(shí)竟不知說什么是好。
朱棣走進(jìn)胡芳芷,拉起她的手,向后院走去,“跟我走!”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p> 燕王府的后花園可真是一絕,雖說絕不亞于五臺山的后山,但較宮內(nèi)的御花園相比,還是略有遜色。
步入后院,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十里之外的海棠花,遠(yuǎn)處看去,簇簇的海棠花,像極了聚在一起談心的鄰家女郎。走進(jìn)一看,花瓣淡淡微紅,好似一位懷有春心的嬌羞女子,不知是女子身上的胭粉味還是海棠花香,從中經(jīng)過的人,身上必定會留有一絲沁人心脾的香氣。
唐代詩人薛能有詩言:“四海應(yīng)無蜀海棠,一時(shí)開處一城香。晴來使府低臨檻,雨后人家散出墻。”
“你喜歡海棠花?”胡芳芷指著一簇海棠問道。
“······”朱棣沒有說話。
胡芳芷看出朱棣神色怪異,想來應(yīng)該是她母妃所喜之花,便不再多問。
隨后二人繞過海棠花向里走去,只見一片郁郁蔥蔥的松花樹,樹下擺放著一案幾,案幾上皆是琳瑯滿目的茶具杯盞,旁邊放有一火爐。
胡芳芷走去拿起一杯盞,在手中玩弄著說道:“朱兄可真是愜意啊,松花釀酒,春水煎茶。”
“你看?”朱棣向遠(yuǎn)處指去。
“瀑布?”
“從何處引的水?”胡芳芷接著說道。
“此水只應(yīng)天上有,未料賞我三尺深。”朱棣故弄玄虛說道。
“罷了罷了?!焙架茠吡艘谎哿硪贿叺暮阋讶恢獣?,不再追問。
稀疏的樹影橫斜地倒映在清淺的湖水中,水面清圓,芙蕖葉底躲藏著鴛鴦,金風(fēng)一蕩,飄動起層層波瀾。
“朱兄,可有讀過唐代大詩人李白的《越女詞》?”胡芳芷扭頭問道。
““耶溪采蓮女,見客棹歌回。笑入荷花去,佯羞不出來?!薄庇纸又f道。
朱棣望了一眼那芙蕖葉底的鴛鴦?wù)f道:“著實(shí)應(yīng)景!”
另一邊,朱允炆將那日草擬好的奏折呈于朱元璋,“皇爺爺,相川遠(yuǎn)藤已死,所獲牟利已悉數(shù)充入國庫,粵地沿海一帶即日起也將實(shí)行新令。”
朱元璋捋著胡須說道:“嗯。那相川遠(yuǎn)藤背后之人······”
“死無對證。”朱允炆脫口而出,語氣似有清淡凌寒之意。
“那這件事先放一放吧,朕這里還有一件棘手之事需要你去辦?!?p> “何事?”
“今年,黃河水患嚴(yán)重,多地遭受水災(zāi),導(dǎo)致民不聊生。雖說已治理多次,但仍不見成效,不知你有何治理的辦法?”
朱允炆思付了片刻說道:“治理黃河水患之事,需要從長計(jì)議,這絕不是一朝一夕能治理的。況且我朝官員多次提出加寬河道,但效果總是不盡如人意······皇爺爺可否給孫兒三日的時(shí)間,三日后孫兒定會拿出一個(gè)治理黃河的方案。”
“好。”朱元璋略有羸弱地說道。
昨日朝堂之上,朱元璋下令推遲今年的木蘭圍獵,將現(xiàn)有的人力物力財(cái)力優(yōu)先用來治理黃河水患。
皇令下達(dá)到各處,各官府政員嚴(yán)陣以待,百姓得知后,紛紛跪地拜道:“皇上萬歲,皇上萬歲!”
從古至今,治理黃河水患是每個(gè)朝代都難以逃避的問題。
由于河水流經(jīng)黃土高原,疏松的黃土隨著河水順流而下,沉積于河床之上,河床若過高,且又遇上洪水,便極其容易沖決河堤,造成嚴(yán)重的水災(zāi)。
各朝代分別采用不同的方式治理黃河水患,雖說有轉(zhuǎn)好跡象,但平均每隔幾年,便又會爆發(fā),因而總歸還缺少一個(gè)從“根”里治理黃河水患的方案。
朱允炆揚(yáng)言說,三日后便會尋得治理方案,也不知可不可信,可不可行······
消息傳到歐陽紫宸那里,“既然圍獵之期后移,那么我與胡承坤的婚事······不就?!??!”
“不,絕對不行,我要去找朱允炆,去找爹爹!??!”歐陽紫宸眉頭緊鎖,雙手抵住案桌,搖搖頭說道。
另一邊,與她處境相似的還有胡蘭欣,不過她較胡蘭欣來說,還是幸運(yùn)得很,畢竟她們不是“一路人”。
自那日街市上與劉璉再見后,胡蘭欣整個(gè)人都魂不守舍的,甚至夜晚時(shí)常夢魘。
她不知道為何近日來頻頻心慌,也不知道夢中站在弱水河畔對面的那位背對著自己的男子究竟是何人?也許,她是知道。
正如,那日國真寺的僧人所言:“問你自己的心。”
難道胡蘭欣還沒有忘記劉璉嗎?難道說她心里一直都有他?只不過不敢承認(rèn)?
人們常說,大限將至?xí)r,經(jīng)常會夢見很多很多以前的人和事······
居易長安
今日來一首詩詞: 憶秦娥·蕭聲咽 唐·李白 蕭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秦樓月,年年柳色,霸陵傷別。 樂游原上清秋節(jié),咸陽古道音塵絕。音塵絕,西風(fēng)殘照,漢家陵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