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上大事了!
西門樂真的攤上了大事!
周倉心血來潮的想著給主公找一個丫鬟,然后擄掠到名滿天下大儒的女兒蔡琰,就此給西門大官人弄了一個大,麻煩。
洛陽
作為大漢首都的洛陽城,此刻還是繁華依舊,至于城外遍地的災民,則是沒有被城中的達官貴人放在眼中,這些災民在他們眼中,就像是韭菜一般,割了一茬還有一茬,絲毫不值得珍惜。
“陛下,蔡博士上書,請求陛下解救他女兒!”已經(jīng)官復原職的盧植在五日一次的朝會上,忽然站出來道。
“嗯?什么事?蔡博士,誰???”劉宏和三年前相比,顯得更加憔悴了,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盧植心中嘆了一口氣,他是大漢的真正忠臣,但是看到皇帝如此不給力,國勢日益衰竭,這讓這位忠心的老臣心情極為沉重。
“蔡邕蔡博士,他女兒被太行山的西門樂擄掠過去了,請求陛下做主!”
盧植說出了老友的請求,其實這是很不合規(guī)矩的,畢竟蔡邕的這個要求,有點威逼皇權(quán)的意思,但蔡邕被貶十年,早就在朝堂中沒有了權(quán)勢,只好求到老友盧植等人身上。
“嗯?”劉宏一愣,隨即他想起了蔡邕是誰,這個人是他曾經(jīng)很看好的一個臣子,后來因為一些事情貶斥了他,沒想到一晃過去了近十年。
看到劉宏感興趣,盧植連忙道:“蔡博士的女兒,本來打算前往河東郡,和安邑縣的衛(wèi)家衛(wèi)仲道成婚,但是沒想到半路遇到了賊寇襲擊,最后被太行山的賊寇擄掠過去,”盧植盡量省略著說,因為他知道劉宏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長話短說是最好的。
劉宏轉(zhuǎn)頭看向張讓:“讓父,你不是說太行山的西門樂極為安份嗎?怎么敢出來擄掠女子?”
語氣雖然平淡,但是熟悉劉宏脾氣的張讓,能夠感覺到劉宏有一種被戲耍的憤怒。
“陛下……”張讓也是頭大如斗,對于西門樂也惱怒起來,你說你一個賊寇,躲在太行山稱王稱霸不行嗎?非要跑出來擄掠蔡邕女兒。
“不管了,傳令皇普嵩,劉虞,丁原,董卓四人,以皇普嵩為主將,共計十萬大軍,攻打太行山內(nèi)的西門樂,”劉宏冷笑一聲:“嘿嘿,別以為朕不知道,西門樂是張角徒孫,他們這些反賊都該死!”
作為統(tǒng)治大漢四百年的漢家天子,雖然已經(jīng)勢頹,但是劉宏也不是誰都可以蒙蔽的。
“陛下……”張讓頓時嚇得跪倒在地,他沒想到劉宏心中這么清楚。
劉宏沒有搭理張讓,而是對盧植道:“盧愛卿,朕這么處理,你可滿意?”
盧植心中訝然,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殺伐果斷的劉宏。
在朝議中的各位大臣,看著忽然變得不糊涂的劉宏,心中都一動,把小心思都收了起來。
“陛下英明!臣等領旨!”眾臣沒有一個反對的,一方面是盧植奏告前,蔡邕早就登門求見過三公九卿,用他這張老臉請求他們幫忙。
另一方面是劉宏忽然表現(xiàn)地看透事情,這讓這些大臣的小心思收斂了不少,更何況劉宏派出的四人中,有兩人是忠心漢庭的戰(zhàn)將,另外并州丁原是何進那一方的人,董卓則是自成一派,和他們這些世家無關。
大將軍何進則是面有不滿,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蔡邕看不起這個屠戶出身的大將軍,所以并沒有登門相求。
“呵呵……”在冠冕下的劉宏,看著下面眾位大臣的面部表情,心中冷笑。
劉宏雖然昏庸,但是作為一個皇帝的能力還是有的,出身落魄侯爵的劉宏,從小沒有受到正規(guī)教育,當了皇帝幾年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世家推出來的代言人。
劉宏曾經(jīng)反抗過,鴻都門學雖然名義上是為了辭賦設立的,但何嘗不是為了給寒門一個出路,可惜失敗了,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對于錢財和美色沒有抵抗力,慢慢地就變成了這樣。
下了朝議后,盧植匆匆趕回自己的府衙,他臉上帶著笑容,皇帝的忽然振作,還有決定出兵攻打太行山的舉動,讓這個老臣感覺老淚縱橫。
“子干,如何了?”一個頭發(fā)花白,神情憔悴的男人焦急地詢問道。
“伯喈,你不用太著急,陛下已經(jīng)下令皇普嵩為主將,從幽州,冀州,并州,河東四個地方進攻太行山!”盧植很開心,今天看到皇帝不昏庸,而且他老友的大仇還能得報,這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
頭發(fā)花白的男子正是當世大儒蔡邕蔡伯喈,當日衛(wèi)家知道了蔡琰被抓后,感覺被打臉了的衛(wèi)家家主憤怒無比,但卻毫無辦法,畢竟衛(wèi)家只是一個世家,雖然影響力不小,但對于賊寇是毫無意義的。
衛(wèi)仲道對于自己妻子被搶,也是憤憤不平,身體不好的他越想越氣,越氣越想,然后就病倒了,不過這一病,倒是讓他想到了辦法,那就是通知岳父蔡邕,通過蔡邕的影響力,促使朝廷發(fā)兵攻打太行山。
蔡邕收到了衛(wèi)家的消息后,也是大怒,想他名滿天下,何曾被人如此欺辱過,哪怕是被貶,也是各地太守的坐上賓,什么時候連自己女兒都保不住了?
在知道了衛(wèi)仲道的方法后,蔡邕立刻就從吳郡返回洛陽,依靠自己的影響力,拜見了朝中的大部分實權(quán)人物,請求他們不要反對這件事。
蔡邕蔡伯喈的名頭還是很好用的,享譽數(shù)十年的名聲,朝中大臣沒有反對的理由,加上西門樂是黃巾余孽,眾位世家出身的大臣,可還沒有忘記和黃巾的仇怨,畢竟起義之初,黃巾軍最主要的目標就是世家塢堡,朝中大臣的世家分支,很多都因此遭受到了滅頂之災,而且能夠得到蔡邕的感激,怎么想都很劃算。
陽春三月,正是草長鶯飛的時候,處于太行山中的百姓們,也開始了新一年的耕種。
在正月十五之后,通過強大的組織力,在僅僅一個半月內(nèi),就把長治城中的百姓遷移出了大半,讓他們在城外匯聚成了新的村落。
長治城內(nèi)剩余地四萬百姓也被組織起來,開始往南耕種,他們還需要適應幾個月的時間,掃盲后才能分配出去成為新的村落,這樣才有利于管理。
“主公!”就在西門大官人有點昏昏欲睡地聽著李佐匯報春耕進程的時候,黃小虎緊張地跑了進來,連基本的禮儀都沒有管。
西門樂頓時來了精神,黃小虎這么急切,可見真的有大事發(fā)生,現(xiàn)在太行山中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規(guī)劃行事,很多事都可以解決,就像是當初流水線上的員工操作手冊一樣,并不需要他太多關心,只要把控好質(zhì)量關就行。
就比如李佐剛剛匯報農(nóng)耕情況,就是時間到了之后,由各村的農(nóng)業(yè)吏員組織百姓,準備春耕,首先是檢查各條水渠,然后是指導百姓,傳達西門樂的指令,最少種植五畝土豆或者地瓜,其余的隨便他們種。
這些農(nóng)業(yè)吏員是官員的一種,西門樂規(guī)定官員由吏員一步一步進步,因此農(nóng)業(yè)吏員在以后,也是有可能成為中央大員的。
在百姓春耕后,農(nóng)業(yè)吏員還要組織百姓興修水利,把村中大小水渠重新修繕,再之后他每天還要巡視,并且做好準備,防止出現(xiàn)自然災害。
總之這個農(nóng)業(yè)吏員就是西門樂的質(zhì)量監(jiān)督員,專門掌管耕種效果的,如果秋收之時,發(fā)現(xiàn)收成下降,沒有正當理由的話,能夠直線追責。
除了農(nóng)業(yè)部以外,其余的管理也差不多,大官人把這太行山內(nèi)的百姓當作試點,實行他的工程師治國理念,一切都用數(shù)據(jù)說話,徹底摒棄現(xiàn)在時期的各種模糊匯報,比如,漢中平元年,大旱,欠收這種記載。
發(fā)生這種天災,會要求手下記載哪里大旱,具體到哪個村,有多少畝地,有多么旱,收了多少公斤糧食,和去年相比下降了多少……
這種治國理念,一開始李佐等人還極為不適應,但是隨著掃盲的結(jié)束,底下人基本各個都認字,簡單的四則運算也沒問題,這些事就很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