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末古鎮(zhèn)的夜
黑暗的隧道十分干燥,二人沒走一步都能聽到隧道各處生物的活動聲,在這里他們可以擁有無盡的生命,同時也失去了朋友親人。
不斷地廝殺爭奪,成了他們活著的唯一樂趣。
“你給他們指了一條死路。”子嬰灼灼黑眸,幾乎要把梓釉看穿。
少女拂著淺紫的衣角,一只手拿著白玉酒壇,桃花眼漫不經(jīng)心:“那是最近的路。”
子嬰伸手抓住酒壇,語氣低沉帶著詢問:“別喝了,嗯?”
“為什么?”梓釉抬手掀下子嬰的面具,男人絕世的容顏映在眼前。
那赫然是和齊枯宿一樣的臉,幾天前梓釉便揭穿了他。
“會醉?!蹦腥艘荒樥J真地盯著梓釉,劍眉星目,眼底帶著微微的寒意,其他人的事她想怎樣他都不會管。
“你管得挺多!”梓釉朱唇微勾,仰頭痛飲。
子嬰奪過白玉酒壇,修長的食指微微一劃,一滴血順著壇口滑下。
梓釉纖手順著子嬰有力的手臂滑上抓住男人手腕,腳底微踮湊到男人眼前,眼里泛著微光:“你喝嗎?”
片刻沉默,梓釉趁著子嬰出神奪回酒壇,嗓音微啞誘惑至極:“你不知道———我千杯不醉嗎?”
“知道?!弊計胪崎_梓釉,古井無波的黑眸暗藏波濤。
梓釉支著手肘拿著酒壇輕笑,眉毛彎彎眸底盡是涼薄。
“看來子嬰大人很不情愿和我待在一起呀!”梓釉將酒一飲而盡,素手一松,酒壇落地應(yīng)聲而碎。
頃刻間,整個黑暗的隧道被碎片泛起的紫光照亮,二人周圍凝起結(jié)界,周圍的一團團黑影在光芒下格外清晰。
在黑影之下藏著黑甲士兵,身形高大卻模糊,臉上帶著黑金面具,手持血刃,戾氣極重。
“傳聞當年的沉海隧道藏了一支鬼騎,這支鬼騎原本是為你所用,后來死于你手,于是乎他們的魂魄永不安息,之能在這沉海隧道被困萬年?!?p> 子嬰不語,深邃的眼眸盯著梓釉極力壓制著情緒,攻氣十足的五官卻十分柔和,只是周身氣息強勢逼人,令人膽寒的恐怖威壓越過結(jié)界落在鬼騎身上。
一時間金甲微鳴,鬼騎承不住威壓跪在地上,身上罩著的黑影隨之散去,周圍隧道的結(jié)界微微松動。
“如你所愿?!弊計胧掌鹜海抗饩季紖s多了幾分冷意。
當年嗜云騎放棄榮華富貴自愿變成鬼騎守在這里,不知受了什么最終也成了不死不滅的游靈,不受冥界接納,只能封在黑影之下,在這沉海隧道藏了萬年。
解除封印的辦法只有他知道,而梓釉把他帶到這里把他們引來,就是為了讓他解除封印,讓這支鬼騎為她所用。
“我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可以走了嗎?”子嬰語氣溫和,深邃的眼底藏了自嘲,他早該明白她莫名的親近并不是喜歡。
梓釉微微一愣,還不待她反應(yīng),子嬰抬手一揮破了結(jié)界便要離開。
“你面具不要啦!”梓釉迅速攔在子嬰面前。
子嬰看著梓釉手上的白玉紫雕花面具,瞪了梓釉一眼,繞了過去。
梓釉抓住怒意飆升的子嬰,男人全身緊繃,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爆發(fā)。
腦海中子嬰瞪著自己的樣子揮之不去,梓釉強壓笑意低著頭,手里死死的抓著子嬰不放。
子嬰哪里看不出她想笑,從來都是這樣,她總是有能力讓他生氣,然后自己在旁邊偷笑。
總是這樣滿不在乎地牽動他所有情緒。
“放開?!弊計肜渎暤?p> 梓釉搖頭,桃花眼看著子嬰:“你別生氣了,他們被你嚇到了?!?p> 地上跪了一地的鬼騎,沒有一個敢吱聲,默默地低著頭,只有其中一個聽到梓釉說話默默地點頭。
“誒!他點頭了!”梓釉滿臉新奇,手一揮地上的鬼騎便到了身前。
“殿…殿下……”飛云也沒想到,他家殿下那么生氣的場面國師大人還能嬉皮笑臉地把他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