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來有兩件事要向太后稟報,一是關于朝廷的事,如今朝廷已恢復如常了,過幾日便可重開早朝了?!?p> “好!有勞兩位大人了,哀家也早就想再度臨朝聽政了?!?p> 聽到千荒朔月高到有些不自然的聲調,舒錄穆沖著她挑起一道眉毛。這女人之前一看到奏疏就唉聲嘆氣的,怎么突然轉性,對朝政如此感興趣了?
“太后如此憂心國事,可臣等如今才來稟報,是臣等的大過,奕定當以此為戒,只是,早朝重開之事,不知太后對……”
“謝大人不必多言,哀家只有一個要求,越早開越好,剩下的事就全交給二位大人,哀家放心?!?p> 呵呵,聽這丫頭的話,看來這段時間被旬仿整得夠嗆。舒錄穆強壓下一陣想笑的沖動。
“太后牽掛天下萬民之心,微臣感激涕零?!?p> 謝奕不由感慨萬端,他哪里知道千荒朔月心里轉的小九九。
“還有一件事,早朝既開,廷筵講經也要跟著開,微臣身為太傅,自覺要早些準備,不知太后……”
廷筵講經?堇兒才四歲,這當?shù)木图敝o他上課?
“皇帝年紀還太小,如今就開廷筵,哀家覺得太早?!?p> “太后,可否聽微臣一言?我南國男兒,四歲皆讀書識字,皇帝身為一國之君,身系天下安危,當然不同于一般男子,在學業(yè)上需更加努力精進,故臣認為,舒大人此言甚妥。”
“微臣也以為謝大人說得十分在理,如今微臣任太傅之職,為當今皇上的學業(yè)日夜擔憂,唯盼早日重開廷筵,為天下育圣君。”
看著謝奕和舒錄穆倆人一唱一和,在她跟前振振有詞,千荒朔月明白了為啥舒錄穆今天像是吃錯了藥似的,跟謝奕像親哥倆似的過來。能想到利用謝奕逼我就范的,也就是舒錄穆了。
“舒大人有此心,哀家甚慰,只是哀家擔心堇兒如今年紀太小,學不到什么,豈不是辜負了舒大人一片教導的苦心努力?!?p> “微臣倒聽聞,當今圣上聰慧異于常人,登基大典那日,微臣初見圣上,便覺圣上行為舉止十分端莊大方,已初現(xiàn)一代明君之風?!?p> 堇兒那天被你們嚇得除了哭就是哭,你從哪里看出他端莊大方了?當然,我兒子以后一定一定會成為一代圣君!但不是現(xiàn)在!
“舒大人過獎了,登基大典那日,哀家見皇上有些慌張,反倒有些擔心,怕他失了身份,被臣下嘲笑。”
“太后此言差矣,登基大典那日,微臣也在,卻分明見皇上正襟危坐,神態(tài)全然不似一個孩童,倒有幾分南風一族的威嚴?!?p> 你這指鹿為馬也太過了些吧,舒大人。
“舒大人此言差矣,皇上是哀家所生,知子莫若母,皇上該何時受教,哀家心里有數(shù),就不勞舒大人操心了?!?p> “太后此言差矣,所謂慈母多嬌兒,微臣身為太傅,更知道皇上該何時受教?!?p> “舒大人可不要忘了,舒大人這太傅的職位可是哀家欽定的?!?p> “太后此言差矣,……”
“舒大人此言差矣?!?p> “太后,微臣還沒開口呢?!?p> “舒大人就算不說,哀家也知道舒大人想說什么。”
“好,那請?zhí)蟛虏挛⒊紕倓傄f什么?!?p> “不管舒大人想說什么,哀家都不會讓皇上現(xiàn)在就接受廷筵講經,這些必須要等到堇兒長大些再說?!?p> 看著千荒朔月和舒錄穆這一來一往的吵架斗嘴,謝奕都驚呆了。謝奕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從太后與舒大人的對話中聽出一絲夫妻吵架的味道。但他馬上就被自己這大不敬的念頭給嚇住了,忙在心中提醒萬不可做此非分之想。
“不知謝大人對此有何想法?”
“好呀,哀家也正想問問謝大人的意思?!?p> 千荒朔月和舒錄穆同時看向謝奕,嚇了他一跳。剛剛明明你們倆吵得我都插不上話,怎么現(xiàn)在又扯到我這里來了?
“太后是真想聽微臣的一言?”
“謝大人但說無妨,只是,哀家相信謝大人一——定——會替哀家著想?!?p> 千荒朔月緊張地看著謝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咳咳,依微臣所見,微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