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天儒被人救走了?”
太守府中,摟著小妾如意正在擁被而眠的侯太守被吵醒,勃然大怒。
“廢物!都他媽的廢物,竟然連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
侯太守暴跳如雷,將屋子里能砸的東西都砸光了,這才喘著粗氣,匆匆穿好衣服,召見心腹謀士賈有道。
這幾天,自己有點小得意,竟然忘了召見賈有道商量,結果就出了這么大的紕漏。
看樣子,人真的不能得意忘形?。?p> 其實,侯太守也有點說不出口,自從那天晚上親自去大牢中看了王天儒,屏退了賈有道,兩人談了許久,回來后侯太守就有了心結,有意無意的,冷落了謀士賈有道。
但一人智短,沒有了賈有道,自己總是出狀況啊。
侯太守蹙眉嘆息。
“侯大人,緊急召見卑職,可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賈有道醉醺醺的,衣衫不整的趕來。
“還不把事情經過詳細再說一遍!”
侯太守皺皺鼻子,狠狠的盯了管家一眼,以前還覺得這個管家忠誠可靠,辦事也伶俐,可尼瑪關鍵時刻掉鏈子。
今后不可重用!
“糟了!”
還未聽完管家的講述,賈有道就咯噔一下,驚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
“侯大人,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們還是趕快采取補救措施吧!”
“既然王天儒這個奸賊被人救走了,不管他是生是死,我們都要以追捕越獄逃犯的名義大張旗鼓的追查,查到后我們就要斬草除根……”
賈有道惡狠狠的拿手掌切過自己的脖子。
“直接喀嚓了!”
“還有,立即緊急調動城衛(wèi)軍,包圍司馬府邸,絕對不能放一人離開,最好都以同案犯的名義,緊急抓捕歸案,待王天儒有消息了,我們再酌情處理!”
“這樣我們手里有了人質,可進可退,就不怕王天儒這個奸賊翻天了……”
“妙??!”
侯太守心情一松,細細品味后不由得撫掌大笑。
“高!這招實在是高啊。”
“有道啊,你實在不愧是我的高參啊,我有有道輔助,實在是如魚得水啊!”
“哈哈哈!”
兩人相視而笑,以前的一點小小芥蒂不翼而飛。
……
夜空中。
老實和尚提著王忠昊,猶如一只夜梟,急速的飛行。
“大師,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阿彌陀佛,我也不知道,只是不老實和尚緊急傳訊,搞不好是令尊那里出了問題,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什么?”
王忠昊驟然聽聞噩耗,猶如五雷灌頂,腦海里瞬間一片空白。
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上,若說還有什么讓王忠昊割舍不下的,也就是這個血緣上的親生父親和母親。
這也是王忠昊這幾天費盡心思籌謀的動力所在。
若父親王天儒真的發(fā)生了意外,自己還費盡心思謀劃什么?又為誰謀劃?為那個文登府王家嗎?
怎么可能?
王忠昊一路渾渾噩噩,心里空蕩蕩的,茫然不知所措。
幾十里的山路,對老實和尚這樣的修士來說,快愈奔馬,根本就不是什么問題。
即使手中還提著王忠昊這個仿若失了魂魄的大活人。
面對高高的青州城墻,老實和尚也是不惜法力,直接拔地而起,飛躍過去。
驚的城墻上值勤的城衛(wèi)軍都頂禮膜拜,連呼遇到老神仙。
來到司馬府邸,老實和尚這才放下清醒過來的王忠昊,一路走進大門。
“師祖,不好了,王天儒王施主被侯太守暗中下毒,該毒毒性猛烈,我和師父都無可奈何,只好求老祖出手了?!?p> 不得不老實和尚著急的守在大門口,一望見老實和尚和王忠昊兩人,不禁喜出望外,仿若風干橘皮的老臉上也擠出了一堆笑容。
“前面帶路!”
老實和尚也不廢話,立刻揮手,讓不得不老實和尚在前面一路小跑,跑到了一個雅致的偏廳里。
“昊兒!”
看到王忠昊的熟悉身影,母親王氏夫人再也承受不住,淚水漣漣的撲到兒子的跟前,徹底昏迷過去。
“母親!”
王忠昊扶著王氏夫人,小心翼翼的抱起來,送到旁邊的一張空榻上,拉開絲綢絨被,輕輕的蓋住身子。
仔細一打量。
王氏夫人以往紅潤的臉蛋早已憔悴,露出了蒼白的顏色。
這是多日來擔心父親王天儒擔心的啊……
吃不好!
睡不好!
為伊消得人憔悴……
雖然自己一再安慰,可是夫妻同心,雖然母親嘴里說著放心,可心里那能真正放心?
時刻牽掛著大牢之中的父親!
王忠昊輕輕的將母親冰涼的手腕塞進絲綢絨被里,緩緩的撫平母親緊蹙的額頭。
起身,來到父親王天儒臥躺的床榻旁。
此刻,王天儒臉色蒼白枯黃,眉頭浮現有幾絲黑線,就仿佛熟透了的果子,下一刻就會徹底腐爛。
老實和尚眉頭緊皺,伸手搭在王天儒的脈搏上,用心的診斷,濃密的眉毛不時抖上幾抖。
王忠昊的心也沉入谷底。
“唉,令父所中的毒劇毒無比,混合了鶴頂紅、斷腸草、穿心蓮等等烈性毒藥,各種毒藥藥性相生相克,而且劑量不小,見不到藥方,不好下手治療,難辦??!”
老實和尚愁眉苦臉的。
“王小施主,你先將你父親扶起來做好,我先運功將你父親體內的劇毒大部分逼出來,其余的再慢慢調養(yǎng)吧。”
“嗯,大師,我父親沒有性命之憂嗎?”
王忠昊聽出了老實和尚的未盡之語,不由得喜上眉梢,只要命保住了,其他的以后再慢慢說了。
老實和尚心里一個哆嗦,只要聽到王忠昊親熱的叫自己大師,自己就反應過度,心里都有陰影了。
扶起王天儒,老實和尚開始凝聚真氣,從王天儒后背的督脈輸入,沿著督脈一路上行,過玉枕、百會,沿任脈兩頰下行,過十二重樓,膻中,沉入丹田中。
“砰!”
王天儒死氣沉沉的丹田里,老實和尚一注入一股精純無比的先天真氣,立刻砰的一聲,仿若烈火熊熊燃燒。
整個丹田被徹底引活了……
原來丹田里死寂的純凈真元被先天真氣激活,紛紛暴動起來,飛蛾撲火一般的,紛紛投入到先天真氣當中。
老實和尚的真氣和王天儒體內的真元同出一源,只是有質的差距,王天儒原來修煉的純凈真元被老實和尚的先天真氣徹底同化。
佛陀導引術自發(fā)運行……
王天儒全身開始火熱,猶如紅燒的大蝦一樣,紅彤彤的,體溫急劇升高,全身都開始滲出無數暗黑色的斑點,夾雜著刺鼻的腥臭。
“咦?”
老實和尚猝不及防,也被這個變故驚呆了。
“師父,我在太守府大牢中,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偷偷的將《佛陀導引術》傳給了王施主,請師父責罰!”
不老實和尚一臉愧疚,耷拉著腦袋,任憑老實和尚處置。
“好徒兒,真是我的好徒兒!”
老實和尚厲聲喝道,驚嚇的不老實和尚一陣哆嗦,頭低的更深了。
“本來,王老施主這毒怎么也解不干凈,最好的結果就是纏綿榻上,度過余生?!?p> “沒想到,沒想到啊,徒兒,你這歪打正著,讓王老施主修煉了本門的功夫,而且略有小成,這下子好了,王老施主有救了……”
老實和尚目光炯炯,略顯疲憊的臉上也開始容光煥發(fā)。
原來是好事啊!
嚇了一跳的不老實和尚臉上也開始浮現得色。
“不過……”
老實和尚轉向王忠昊,語氣一頓。
“你父親這毒雖然沒有了性命危險,但余毒也很難全部清除掉,即使你父親修煉了我宗的引導術,但剛入門,大約需要十幾年的水磨功夫,才能徹底化解掉?!?p> “除非……”
“除非什么?”
王忠昊急眼了,若能盡快的讓父親恢復健康,誰愿意耗費十幾年的水磨工夫?
“除非你能到金光寺中,再求來一顆洗髓丹!”
老實和尚似笑非笑的看著王忠昊,兩手一攤,擺出了一副為難的神情。
“我已經從金光寺中敲來了兩顆洗髓丹,金光寺的大和尚們對我戒備很深,不可能再給我一顆!”
“剩下的,就看你了!”
“若能求來洗髓丹,你父親直接洗毛伐髓,不但能徹底清除體內的余毒,還能因禍得福,走上修行之路?!?p> 話語未完,老實和尚就轉身吩咐身邊的下人們。
“你們趕快準備幾口大鍋,多燒幾鍋開水,再抬來一個大浴桶,倒?jié)M開水后,把王施主抬到浴桶里,洗刷干凈!”
王忠昊一頭黑線,你以為這是刷豬呢?
這是我父親!
可也不敢跟老實和尚積氣,父親王天儒還等著其救命呢。
邊上,廣宏大師也是一臉尷尬,這是又要敲我們金光寺的竹杠啊,自己是同意呢?
還是不同意?
好像,也許,即使自己同意,自己說了也不算??!
廣宏大師終于放下了左右為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