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都城,十里地外,一臉馬車正在官道上飛快的疾馳。
一位一襲夜行勁裝的女子,正滿臉焦急的沖著車廂外,一個臉上帶著半塊鬼眼面具的男人出聲道。
“問瀟,一會你幫我一起勸勸主上,他如今這副模樣,還如何能前去赴宴,如果到時主上倒在了大殿之上,丟了北涼的臉面,那北涼老兒,恐怕就連明面上,肯定都不會再護著他了,說不定還會以此為借口,在明面上對主上出手”!
男人拉著韁繩的手又是一個利落的起落,面具下原本緊抿著的薄唇,淡淡的開口道。
“問玥,你逾越了,主上昏迷前,只交代你我盡全力帶他趕回惠都城,前去赴宴”!
被稱作問玥的女子,聽聞此言,一臉怒容,沖著車簾外的人影怒斥道。
“問瀟,你以為我不清楚嗎,可你如何能如此死腦筋,主上現如今自身都難保,如何還能前去赴宴,難不成你想看著主上,死在這東雲的大殿之上嗎”!
問瀟聽著問玥的咆哮,一言不發(fā)的繼續(xù)趕著馬兒,馬車飛快的疾馳著,刮過耳邊的風聲,仿佛悅耳的歌聲一般,掩蓋了大部分惱人的聲響。
馬車之內,除了問玥以外,還有一個滿頭大汗,光著半邊身子的健壯男子,男子此時面無血色的躺在車廂內,腰腹的一處致命傷,還潺潺的流著鮮紅的血液,問玥雙手利落的將快接近三寸長的傷口,給清理干凈,撒上金泉藥粉,并用紗布給包扎好!
傷口上傳來的疼痛,還是把正在昏迷的宋若寒,給疼的醒了過來,可即使是這樣的傷勢,這個一臉剛毅的男人,還是一聲未吭,仿佛這傷口,不是在他身上一般,那健壯的胸膛上,大大小小的疤痕,無不顯示著,這個男人曾經經歷的風霜!
“問瀟,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淡淡的開口,卻不難聽出嗓音里的低沉和干啞。
車廂外的問瀟聽到主上聲音,還來不及回答,一個清脆的女聲,就搶在他之前回答了!
“回主上,現在快到酉時了”!
問玥回答完,還乖巧的給宋若寒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他唇邊。
宋若寒那冰冷刺骨的眼神,撇了問玥一眼,蹙眉不悅的開口道:“我什么時候允許你如此靠近了”!
此言一出,在宋若寒強大冰冷的氣場之下,問玥立馬雙膝下跪,低頭緊張的咽下一口唾液,干澀的喉嚨里,吞吐的解釋著。
“主上,屬下只是為您包扎傷口,如若觸犯到主上,問玥自當領罰”!
問玥的解釋并沒讓宋若寒滿意,那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寒氣,都快把整個車廂給凍住了。
“你確實該罰,即日起,撤下你領司一職,現在回去刑堂領罰吧”!
此言一出,問玥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眸,緩慢開口為自己辯解道:“主上,是屬下觸犯了主上,可屬下罪不至此啊,還請主上從輕發(fā)落”!
宋若寒那冰冷的俊臉不由側頭盯著問玥開口道:“是嗎,那如果再加上,你之前蠱惑問瀟的逾越之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