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天劍豎眉怒眼望向黑色霧氣之中。
“嗷?。?!”
一道黑影嘶吼著從黑霧中沖出,周身裹帶著黑霧,直直沖向當空而立的天劍和花葉居士。
天劍飛身迎戰(zhàn)黑影,無數(shù)白色劍氣在周身環(huán)繞,劍氣縱橫交錯,想要割裂黑影。
黑影沖向天劍,黑霧很快消散,眾人看清了這黑影的面容!
“這是...龍窟真人?。?!
天劍眉頭皺起,龍窟真人是他們這回第一個進入黑霧之中探路者,為何要對自己發(fā)起進攻?
龍窟真人的外表看起來并無變化,但是他的眼中是一片如血的猩紅。
“看來這黑霧有亂人心神的作用,龍窟真人已然陷入了瘋狂!”
天劍面色凝重,這兇土的危險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龍窟真人的修為可是不下于他的!
龍窟真人手持一桿拂塵,或鞭或刺或纏,每次揮動都灑落了道道光華。
已然瘋癲的他即便面對天劍也無比兇猛地欺身而上,毫不退縮。
天劍在確認了龍窟真人的身份后并不想與之硬拼,只得不斷后退,同時發(fā)出了一聲震人心魄的怒吼。
“龍窟真人!”
吼聲如雷,天劍在這聲怒吼中灌注了他的修為,這聲吼聲如道喝,足以震懾心魄,他想以此來喚醒龍窟真人的意識。
但是龍窟真人沒有恢復清明絲毫,反而眼中猩紅更盛,化作流光貼身天劍。
天劍周身劍氣縱橫,不斷割裂龍窟真人的軀體,劍氣撕破了龍窟真人的衣服,但是在觸碰到他的軀體后發(fā)出了金石相擊之聲,不斷鏗鏘作響。
龍窟真人一手揮出拂塵,一手抓向天劍。
天劍來不及后撤,咬牙以拳對向抓來之手,身后長劍發(fā)出清鳴,以極速瞬間出鞘。
長劍出鞘的瞬間,一股凌厲無匹的簡易陡然出現(xiàn)在天地之間,即便高懸高空,地面卻瞬間出現(xiàn)了道道縱橫溝壑!
長劍落下瞬間割斷拂塵,天劍一手以拳對掌,一手作掌狠狠擊在龍窟真人的胸膛之上。
龍窟真人胸膛頓時肉眼可見地凹陷了下去,他本人也倒飛而去,再次落入了黑霧之中。
既已退敵,天劍趕緊收起長劍,將之回鞘。
長劍僅僅出現(xiàn)這么一會兒,四周不少低境界修士都臉色發(fā)白,原本平整的焦土大地也如同耕地被犁過了一般,更有幾位不小心被這無差別劍氣所傷。
“天劍!”
“圣王兵器!”
有幾人眼中露出了狂熱之色,天劍不僅是一個稱呼,更是一把兵器,一把圣王兵器。
那些湊熱鬧的即便只是湊熱鬧,但是得見了天劍出鞘也不虛此行了!
天劍面露疑難之色,看向花葉居士,說道:“這龍窟真人修為不下于我,若是連他都被這黑霧侵蝕,我看......”
天劍已有退去之意,他覺得這兇土已經(jīng)超出了他能夠染指的范圍。
花葉居士微微一笑,道:“無妨!待會兒我護住大家便是!”
眾人包括天劍聽到花葉居士的話都露出了喜色,恭敬說道:“有勞居士出手!”
“不過......幾位藏身虛空,還想繼續(xù)觀望下去么?”
花葉轉(zhuǎn)身看向后方。
“還有如花葉居士一般的大修士!?。 ?p> 眾人驚愕不已。
天劍看向花葉面朝的方位,他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因為他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任何人的氣息!
“這就是大修士嗎?”天劍心中暗道,他深感差距實在太過巨大。
過了一會兒,天空不知何處傳來了大笑之聲。
“花葉!老朽可還打算看你出手呢!一花一葉一世界可是好久未曾見到了!”
“為何要將我等喚出?實在是太無趣!”
“咦?兩位前輩也在這?晚輩可是剛來的!”
三人憑空出現(xiàn)在空中,一齊凌空邁步走來!
“神杖老人?。?!”
“通天閣閣主!?。 ?p> “浪子?。?!”
瞬間眾人再次驚呼起來,交頭接耳,震驚之語不斷。
這三人可都是與花葉居士同等的存在,特別是“浪子”,修道不足四百年,修為已然比肩花葉居士,這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但是包括花葉居士在內(nèi)的這幾位大修士都不是山江州之人,他們都是從別州趕來!
這也不禁讓人好奇,為何別州的大修士都趕來了,偏偏本州的大修士都不來!
神杖老人是一手持木杖的老者,這木杖是他的兵器,他也因此而有了神杖老人之名。
這木杖歪七扭八,并不筆直,這可不是普通的木頭,傳說神杖老人的木杖取自一截枯敗的神樹,質(zhì)地堅硬無比,更能擊人神魂,無比玄妙!
通天閣閣主是一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鬢角有些許白發(fā),雖然身材高大,但是怎么看都是一副普通之相。
然而他是通天閣當代閣主,通天閣在當?shù)刂輰僖嗍菍儆陧敿庾陂T,地位與山江州三劍樓相仿,誰也沒想到通天閣閣主竟然親自出馬了!
不少人看了一眼天劍,三劍樓里的幾位劍尊可都沒有到來,只是派出了當代三劍之一的天劍而已!
浪子身穿廣袖長袍,衣服寬大不符他的身形,松松垮垮的給人一種這人沒個正型的感覺。實則這人確實沒有個正型,不僅衣著隨意,更是有些不修邊幅。
雖然他扎了發(fā)髻,但卻仍有大量頭發(fā)散落,隨意零散。臉上更是胡子拉碴,顯然許久沒有修理過,實在是白瞎了他這對泛著湛藍的眼眸和俊朗的容顏。
“花葉居士好?。 崩俗有χ鴮ㄈ~居士打了個招呼,而后看向了天劍。
“天劍小哥!兵器不錯!”
天劍面無表情,歷代天劍都身負身后這圣王兵,天劍。
稱贊兵器卻不稱贊自己,這便是對他的輕視。
他是天才,但是浪子更是天才中的強者,修行天賦奇高,修為也強大至極。
四百年成為比肩花葉居士一般的存在,這記錄足以排進歷史前百!
天劍不得不暫時低頭!
“我等一齊探探這兇土?”花葉居士提議道。
“可別!我害怕,就不摻和了,當我是個路過的!”浪子擺了擺手,趕緊推脫。
花葉居士微微一笑,浪子游蕩海內(nèi),行事向來沒個正經(jīng),有時更是會做出一些荒誕之舉,所以才有了他浪子之名。
只要在場的大修士都得去,浪子不參與是不可能的,花葉居士主要留意的是通天閣閣主和神杖老人。
浪子可能真是恰巧路過,但這兩人一人來自中州柔水,一人來自南州陵廬,他們又是為何而來的呢?難道也是因為那件事?
“我等既然來了,那這聲明遠播的兇土肯定是非探不可的!”通天閣閣主當即說道。
“老朽亦是如此想法!”
花葉點了點頭。
“那我們......”
“小子!”神杖老人看向浪子。
浪子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而后用手指指向了自己。
“叫我嗎?”
“呵!裝傻充楞可不行!你也得去!”通天閣閣主出聲道,顯然他與神杖老人想法一致。
浪子趕緊后撤兩步,抬手搖了搖,滿臉的不愿意,道:“別??!扯上我是多沒必要的事情啊!我真就一路過的!”
“你小子討打!”神杖老人舉起了手中木杖,高高揚起,正欲落在浪子身上。
浪子趕緊縮著脖子逃跑,但卻故意的跑到了花葉居士身旁。
花葉居士這時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浪子的肩膀,另一只手上的白玉凈瓶中枝葉瘋狂生長,攀上了浪子的身上,很快便將他捆了個結(jié)實。
“花葉居士!”浪子慘嚎一聲,像是錯付了信任。
花葉沒有理會浪子的慘嚎掙扎,看向了聚在周圍的人群。
“若是愿意共探兇土的,可以聚攏過來。我會護住你等!”
不少人瞬間飛身而上,有些人則是在一番猶豫掙扎后也聚攏了過去,但是更多人則是選擇了停留在了原地。
湊熱鬧的應當明白自己的目的,如此兇土,說不定自己就成了大修士通行路上的墊腳石,大多數(shù)的人仍然放不下警惕。
過了一會兒,見再無人上來,花葉居士單獨交給天劍一截枝葉,讓他握在手上,枝葉散出一圈清光,籠罩住了天劍。
而他白玉凈瓶中的花朵飛出懸于眾人上空,片片花葉不斷散落,但頭頂花朵卻始終不見花葉減少。
花葉飄零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保護圈,這便是花葉居士的保護手段。
“只要不出花葉之圈,便不會有任何事情!”
眾人道謝。
花葉看向兇土之內(nèi),說道:“共探兇土!”
神杖老人和通天閣閣主大步邁入翻涌的黑霧之中,緊接著花葉居士帶著一大幫散修、宗門子弟也進入了黑霧之中,其后還掛著一位被枝葉纏繞著的,不斷慘嚎的浪子。
天劍借著花葉居士贈他的枝葉形成屏障,也已經(jīng)邁入了黑霧之中。
他們這次勢必要揭開兇土的真相!
......
......
......
一處竹林空地之中,有一座竹樓。
蕭白正在坐在竹樓前的空地上,身前擺放著大量的天神晶,他正在吸納天神晶中的神力,進行著神海累積。
“轟!”
狂風瞬間發(fā)生,灰塵揚起。
“兇土那邊應該已經(jīng)有人過去了!”蕭白閉著眼睛說道。
這處竹樓是千松的住處,所以蕭白不用擔心有人追殺,可以安安心心地進行神海累積。
這段時間他從未放下過修行,他已經(jīng)觸摸到了神海境的圓滿瓶頸,完成累積破境之日也不遠了。
“無妨!不去了!我就不信我還掌握不了這秘術了!”千松擦去嘴角鮮血,惡狠狠地說道。
他接著不斷演化秘術,雙手冒出黑白光華,光華涌現(xiàn)形狀如龍,相互糾纏融合,但是又換來了一次失敗。
他曾有疑惑,認為是蕭白在誆騙他,給了他一個假的秘術。
但是當蕭白拼著命吐血三升,將這一秘術雛形施展出來后,千松只得放下懷疑,不斷的進行苦修。
蕭白本來打算向店鋪賣出一些上古的小秘術,換來天神晶。
結(jié)果因為這事,千松心有愧疚,便補償了他大量的天神晶,他正好以這些天神晶來進行神海累積!
不過這種交換蕭白多少還是有些難受,他當時也沒想到施展這秘術的反噬竟然如此嚴重,那一瞬蕭白真以為自己會死!
境界太低到底是最大硬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