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干什么!?。熁⒃诟墒裁?!他居然如此大膽!他居然放開了一只手!這就是王者的自信嗎?!!”
看到煙虎放開了鎖住對方的手,主持人現(xiàn)在場外炸毛的叫了起來,一面驚訝于煙虎的托大,一面也震驚煙虎的自信。
沸騰的場館中的觀眾們依舊瘋狂著叫嚷著,這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是新奇與刺激的,紛繁而雜亂的歡呼聲把煙虎的話語也都淹沒在了一片嘈雜里。
半空中的彈幕成片成片雪花般飛舞,最后重疊成了一片雪白的幕墻。
在群體的狂歡中,一切個人的情緒都顯得那般微不足道,即使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也不例外。
吉米塔剩下的唯一一條可以自由活動的手臂直挺挺的向前伸著,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敲擊在地面上,而他的腦海里此時正不?;仨懼痪湓挕八懒司褪裁炊紱]有了……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感受著脖頸處那越來越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吉米塔猛的閉上了眼睛,手腕微微用力敲擊了下去。
“嗶……”
刺耳冗長的終場鈴聲驟然響起,它代表著這場比賽已經(jīng)宣告結(jié)束,也宣示著這場比賽的勝負(fù)已然分出,挑戰(zhàn)賽最終以挑戰(zhàn)者失敗而收場,而這場比賽雖然結(jié)束了,可新的賽季現(xiàn)在才是剛剛拉開帷幕。
賽場邊,風(fēng)雷門的肆拾玖見這情形知道也該自己上場了,便提了口氣一甩袍一抖腿,從臺下不遠(yuǎn)處飛縱到了臺上,來到臺上也不含糊,直接走過去提起煙虎的右手高高舉向天空,高聲宣布著今晚比賽的勝利者之名,他們身后,吉米塔正被她的教練和幾個助手扶了起來。
“小子,我很欣賞你,作為普通人能達(dá)到你這樣的水準(zhǔn),已經(jīng)可以稱得上是普通人里高手中的頂尖高手了,完全有資格成為我風(fēng)雷門的榮譽(yù)弟子,小子你有沒有興趣?老夫可以幫你引薦一下?!?p> “哎……時代不同了,就風(fēng)雷門這種鄉(xiāng)野宗派也能在外面作威作福了。”隨著細(xì)如蚊聲的話語悄然鉆入了煙虎的耳朵,煙虎內(nèi)心不禁嘀咕了一句,然后側(cè)過頭看了眼身旁站著的肆拾玖,那邊的肆拾玖此時卻一臉嚴(yán)肅的目視著前方,似乎那聲音與他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可緊接著耳中那如蚊鳴般的聲音就再度響了起來。
“不要驚訝,老夫在以傳音秘術(shù)與你說話。我們風(fēng)雷門有著多個賽事的主辦權(quán)……”
肆拾玖正待長篇大論的吹噓一番自己宗門的權(quán)勢,哪知煙虎卻并不吃這套,輕輕掙脫了肆拾玖的手,徑直來到了被攙扶而起的吉米塔身前。
吉米塔的教練和他的幾個助理被煙虎在前面這么一站,竟然不知該請他借過還是要繞過去,于是滿臉疑惑的停在原地。煙虎也沒去理他們,直接向著吉米塔伸出了右手。
漸漸的,觀眾的歡呼聲平息了下去,主持人正在眉飛色舞的推送著幾個大勢力的植入廣告,可相比而言,今天煙虎的反常舉動明顯要更加具有吸引力,此時此刻,幾乎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煙虎和吉米塔兩人。
伏在助理身上的吉米塔艱難的從那助理的背上滑了下來,他默默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兩口氣,然后努力的抬起垂著的右手與煙虎伸在半空的右手握在了一起。
“顏色是不分對錯的?!?p> 巨大的,在這巨大的無法直接用語言去形容的場館里,煙虎的聲音清晰的響起在了每一個人的耳中。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使得大多數(shù)人都感到詫異,也少數(shù)一些人像是領(lǐng)悟了什么般明白了吉米塔今天為什么會反常的出現(xiàn)在挑戰(zhàn)賽上,為何會如此不明智的挑戰(zhàn)煙虎。
接著煙虎又道:
“你我的輸贏并不代表什么,而活下去才配擁有希望,才擁能有無限的可能?!?p> 其實(shí),那只魚和那個老人都沒有輸,在這世上,只要奮力奮力向前者,便擁有著無限希望。
夢幻時代143年,初夏,新一屆的羅陵格斗家大賽正剛剛拉開帷幕。
亂城區(qū)禁山下的空氣里彌漫起濃濃水汽,水霧凝而不散,無聲的浮蕩在小山的山腰腰之間,凝聚成淡淡薄霧緩緩流動著,忽然間兩道虛幻的身影從山道上疾馳而下,攪動得那云霧一陣翻滾沸騰,燈光打在那恣意舞動起來的云霧里,幻化出了種種瑰麗的影像。
山道之上,此時在能量供給充足的情況下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車輛川流不息的投影,而那兩道身影就靈動的穿梭在滾滾車輪之下,看上去極度的驚險,又如此的愜意。
隨著時間的推移,云霧緩緩覆蓋在了山道上,一道銀色的雪白身影緊緊貼在地面上高速滑行,從她身上反射出的銀光熾烈而耀眼,幾度撕開了山道上川流不息的車輛,流星一般的在那些車底劃過,緊隨其后的,是一道表面縈繞淡淡水影的深沉烏光,一團(tuán)肉眼無法辨認(rèn)的淡淡水影衣衫般將他包裹在內(nèi),而那些飄蕩在空氣里的水霧就如一條條聽命于他的觸須,為他感知著周圍幾十米內(nèi)的一切事物狀態(tài)。
就在這時,平緩坡度的盡頭處慢慢現(xiàn)出一道U型彎道的入口,那入口處看似平緩,實(shí)則是一個180度的巨大彎道,此時的彎道上擠滿的密密麻麻的車輛將本就有些局促的可以通過空間壓縮得更加狹小,那個原本俯身貼在地上的銀白光影身體便一點(diǎn)點(diǎn)將身體向上拱了起來,隨著她重心的變化,在入彎的瞬間就變成了一個類似弓身蹲伏的姿態(tài),讓她在那個狹小到令人窒息的縫隙里一沖而過,然后再一次俯下身全速沖刺。
可是即使她的動作如行云流水般毫無卡頓與停滯,在入彎之后,速度上依然是慢了下來,等到她近乎完美的完成一系列的動作變換,并重新回到直線上時,墜在她后面的烏光已經(jīng)攜著萬鈞之勢沖出了彎道,當(dāng)那道烏光劃過了她的身前,并沒有降低一丁點(diǎn)的速度,只留下冷冽的破空聲久久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