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辦公桌前,一個略顯蒼老的中年人坐在屏幕前熟練的處理著郵件,聽到楚瑜擎象的話后停了停手上的動作,然后又熟練的處理起了郵件,嘴上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p> “可是明天!”
中年人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有些厭煩的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再說了。
楚瑜擎象見此便識趣的安靜下來,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間,并將那扇大門輕輕合攏起來。關(guān)好那扇紅木大門后,那一副乖巧的面容忽然變得猙獰扭曲起來,他緊咬著牙齒從嘴里惡狠狠蹦出了兩個字來:
“蝶……彩……?。?!”
實際上距離煙虎失蹤已經(jīng)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了,自從那天的表演賽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煙虎本人,如果不是明天就有比賽,楚瑜擎象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瞞不下去了,他是一定不會去觸老頭子的霉頭的,而這些天里他思來想去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那個忽然出現(xiàn)又忽然消失的女人,而那個女人,是從他這里得到的關(guān)于煙虎的情報。
“一定是那個女人趁著合同到期挖走了煙虎!”楚瑜擎象邊走邊這樣想著。
門的另一邊,略顯蒼老的中年男人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他起身將自己挪到到了窗邊的玻璃窗前,癡癡的望著天空的明月。
“哎……今夜的天氣真好啊,可惜,又要變天了……”
辦公桌的屏幕上停留在一封簡短的郵件上,那是一封煙虎發(fā)來的郵件,信中寫著一些感謝的話和此次辭別的些許緣由。
翌日,王城新議會方面宣布愿意接納并保護煙承澤,并愿意吸納其加入新議會組織,并邀請其擔任一定職務,并,王城新議會組織愿意為此付出一切代價。
廢棄昏暗的廠房內(nèi),鮮血和汗水正以最直觀的方式刺激著這里人們雄性荷爾蒙的分泌。
廠房深處的神秘的空間里,一道直射向下的大燈明亮而刺眼,燈光向下直直照射在一個五米見方的深坑中,映出一個滿身血污的壯漢躺在坑底的一側(cè)不知死活,坑底的中心處,一只由鋼鐵堆砌成的怪物緩緩的挪動著,許是覺得地上躺著的壯漢許久沒有動靜該是兇多吉少了,鋼鐵怪物便猛的仰起了頭顱沖天嚎叫了起來,原來那一堆鋼鐵鎧甲包裹的怪物里竟也有著一個活生生的人。
“嗡嗡嗡……”
深坑之上,在坑壁四周的邊沿處,一層層的鐵籠羅列擺放著,向上足足疊起有四層之多,鐵籠內(nèi),一群正紅著眼的賭徒正趴在籠子邊的鐵網(wǎng)上觀看著下面的戰(zhàn)斗,他們有的興奮的高喊、有的暴怒的狂罵、有的默默不語懊悔著,甚至有個人還手里托著神像祈禱著,他們的情緒無一不被深坑底的戰(zhàn)況所左。
深坑上一第層鐵籠的角落里,一個容貌枯槁的男子雙手捧著一個雕像跪俯在地,他的身旁,是鯊尾那張木然的臉。
鯊尾面無表情的注視著那枯槁男子,那男子卻一臉陶醉的樣子,毫不在意旁邊人的視線,歪斜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流淌出口水,絕對狂熱的目光死死盯著捧在手里的雕像,因為對他來說那就是天堂的鑰匙。一旁的鯊尾看著這一幕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昔日那種飄在云端的感覺不斷重現(xiàn)著,像一只輕柔的小手不停撩撥著他的心口,呼喚他快去重登極樂之境。
瑩白如玉的小巧雕像被捧在枯槁男子雞爪似的手中,開始釋放出一團淡淡的光暈,隨著光暈向外緩緩蕩開,處在光暈中心的小巧雕像開始逐漸朦朧起來。就在這時,斜刺里忽然沖出一個黑影猛的撞向枯槁男子,枯槁男子哪里經(jīng)受得起這樣的撞擊,被那黑影一撞便向一旁飛了出去。
處在這一層的觀眾在瞥見到那個瑩白的雕像本就都極是眼熱,又加上場面變得如此混亂不堪,于是下一刻,整個一層便陷入了一場混亂中。
“都停下來!都停下來!否則今天的籌碼全部凍結(jié)兌換!”
鐵籠外側(cè),三個將身體嵌在金屬鎧甲中的巨漢高聲喊起來,他們是負責此地秩序的打手。
那聲音就像是一道魔咒,混亂的局面在聲音響起后瞬間就平息了下來。
混亂的人群里,人們互相打量了一番,大多數(shù)人都一頭霧水的退了開去,連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沒有搞清楚,只留下地上早就不知死活的枯槁男子衣衫破爛的躺在鐵網(wǎng)前。
站在鐵籠外側(cè)的三個巨大身影見人群平靜下來,便向著地上的枯槁男子移動過去,人群見狀也瞬間向兩側(cè)讓開了一條通道,三人來到鐵網(wǎng)前,其中一人蹲下身子湊到籠子邊查看了一下那枯槁男子的情況,跟著就抓起枯槁男子的胳膊徑直向外行去。
旁邊人群里不知誰小聲嘀咕道:
“財不外露,他這是活該?!?p> 籠子另一側(cè),鯊尾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張電子卡片,卡片上正顯示著請您領獎的字樣,他嘴角微微上翹,隨意的將卡片又放回了口袋里,這時,他的手在衣兜里似乎觸碰到了什么東西,讓臉色忽然一僵。
接著他又像沒事人似的向籠子后面走去。
因為,接下來就輪到他出場了。
“噠”
“噠”
“噠”
順著樓梯一階階向下,他走得很是仔細,每一步都要等到身體完全穩(wěn)定下來才會邁出下一步。
金屬焊接的臺階上,原本鋼板中心部分的花紋已被被磨成光滑的平面,看上去就像一面面不規(guī)則的鏡子,這些鏡子一直延伸到拐角處那更破舊的臺階上,才再次鍍上了花紋。
可那些花紋上卻涂著一層層近乎黑色的干枯液體,讓人只是看到就會有不寒而栗之感。
“噠”
終于,鯊尾踏下最后一級臺階,來到了這個傷痕累累的斗獸坑底。
“垃圾!你是個殘疾人么?走得和爬的一樣慢?!?p> 淡黃色噴漆的厚重機甲下,一張飽滿圓潤的肥臉上寫著滿滿的不耐煩,他睜圓了眼睛對著鯊尾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