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在皇宮的房間里醒來,想著自己到這里那么久了還沒找到機會對皇帝下手,覺得自己現(xiàn)在是在他的地方,恐怕是很難尋到機會,只能先想辦法先逃出宮去。
看著這段時間趙罟好像還有意把她當(dāng)林芩的替身,她準(zhǔn)備假裝放下仇恨去討好他,到時候也許就能想到辦法離開了。
其實,紅葉這么久以來一直在等趙灼的消息,她知道趙灼的身份不同尋常,一定可以找到辦法救她,可是這么久了,一點他的消息都沒有,紅葉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有些失望。
一連三天下來,紅葉都沒再見到趙罟的影子,她覺得有些奇怪,猜測他會不會是對她已經(jīng)用盡了耐心,不想再在她身上浪費精力了。想起之前趙罟還整日整日過來煩她,一會兒問她想吃什么,一會兒又問她想去哪里玩,她想象不到一個皇帝在人后竟然為了一個所謂的替身也能做到如此殷勤,她那時還在心底里嘲笑他。
“方便問些事嗎?”
這是紅葉進宮來第一次主動和阿元說話,但阿元顯然太過驚訝,以至于她站在那里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這段時間在紅葉身邊照顧的一直是阿元,但阿元始終離紅葉遠(yuǎn)遠(yuǎn)的,紅葉以為恐怕是第一次見面,她剛從宮外被抓進來時掙扎的太用力,活像個潑婦,使阿元被嚇到了。
“方便的,您問吧?!?p> “你們皇上,最近是不是很忙?”
紅葉剛問完這話,阿元整個人都呆住了,仿佛聽到了什么驚天的傳聞,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紅葉。紅葉以為是自己突然主動關(guān)心起趙罟來讓這丫頭覺得吃驚,但怎么著她表現(xiàn)得也太夸張了些。
“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不必在意。”
其實阿元疑惑的是現(xiàn)在趙罟正受傷了昏迷不醒,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都還在他床榻前忙碌不停,這一切都是紅葉造成的,她現(xiàn)在竟然好像忘了一樣,而且這段時間紅葉對她的態(tài)度都變得陌生了許多。
“也許是吧,小人很少到皇上那邊走動,也不太清楚?!?p> 紅葉明了般點了點頭。
阿元不敢告訴她實情,她不清楚到底什么情況,所以準(zhǔn)備去找明銳商量怎么辦,紅葉看起來實在是太奇怪了。
“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娘娘醒過來后還問我皇上為什么沒去看她,她好像不知道一樣。而且,她對小人說話時也很客氣,完全像變了一個人?!?p> 王文新原本是來看趙罟的,正好碰到阿元來找明銳,便也聽到了她說的話。其實,他也不相信紅葉會真的刺殺趙罟,趙罟在失去意識前還讓他們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可見事情確實是紅葉做的。現(xiàn)在,聽了阿元的話,他開始覺得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蹺,也許可以此為線索查到些什么。
王文新特地去見了紅葉,但紅葉拒絕回答他的任何問話,她始終記得趙灼叮囑過她,無論如何都不要讓別人知道她失憶的這件事,所以她為了不露出馬腳,始終緊閉著嘴保持沉默。
從紅葉這里很難得到有用的消息,王文新也只得另想辦法了。
趙罟昏迷了很久,萬幸的是紅葉那一刀并沒有很用力,也沒有真正傷到要害之處,否則趙罟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性命不保。
在趙罟受傷的這段時間,王文新聽了趙罟的命令,外稱趙罟是生病休養(yǎng),將朝中的事宜都交由趙灼暫時代替打理。從趙罟登基以來,趙灼在他身邊也做了不少值得稱贊的事,所以文武百官也都對此沒有任何異議。但有一件事,他與趙罟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那便是在對待與羌族的關(guān)系上。
自從那日宴會過后,羌族的鉞王就聽命留在驛站,直到趙灼暫理朝政才想起來召見他。鉞王這段時間派人到處去打探紅葉的消息,卻沒想到她還是被趙罟先一步找到,趙灼宣他進宮時讓人帶話也是說的這件事。
“這幾天皇兄身體抱恙,所以這次就只好由本王請鉞王進宮來一趟,想必給你傳話的太監(jiān)也已經(jīng)告訴你了,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幽芫郡主,所以想請你來確認(rèn)一番?!?p> 這時朝中的大臣們才知道這件事,再怎么說紅葉已經(jīng)消失了兩年,如今又突然出現(xiàn),沒有人不感到驚訝的。
“哦,好像說錯了。應(yīng)該說是抓才對。”
正在眾大臣對趙灼的話還感到不解時,趙灼又發(fā)話了。
“來人,把這個羌族人給本王拿下。”
趙灼語畢,大殿四周就沖出來一群帶著武器的侍衛(wèi),虎視眈眈地將鉞王圍在其中。鉞王,以及眾大臣也都還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
“九王爺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羌族的郡主失蹤兩年后回來淪為刺客,多次企圖行刺皇兄,就在前幾天,她親手刺殺了皇兄,導(dǎo)致皇兄現(xiàn)在還躺在病榻上。你敢說這件事和羌族沒有一點關(guān)系?”
鉞王算是明白了,這一趟原本是為了羌族的目的而來,沒想到自己反倒淪為了別人的甕中之鱉。這真是招好計謀,他倒是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他以為,趙罟無論如何也不會把紅葉牽扯進來,沒想到他現(xiàn)在竟然為了對付羌族,連紅葉也不顧了。
“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那個刺殺你們平齊皇上的人就是我們羌族的郡主?”
紅葉當(dāng)時只是假借羌族郡主的身份嫁到平齊,但她卻不是真正的羌族人,這個時候他這樣做,也是希望先保住自己和羌族,之后才有機會救出紅葉。
趙灼當(dāng)然也知道紅葉那個身份是假的,但她是羌族人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鉞王想借此洗脫羌族的嫌疑,恐怕是行不通的。
“來人,去把郡主請過來?!?p> 有人聽命去請紅葉,趙灼看鉞王還是氣定神閑,便開口補充道:
“不知鉞王清不清楚,本王倒是記得,你們羌族的皇親在出生的時候,就有專門的雕刻師為其打造一塊象征著他身份的玉牌,正巧,本王在郡主身上也見到了這樣一塊?!?p> 鉞王記得瑄玗身上是有那樣的玉牌,但是他和紅葉也算相識很久了,卻從來沒在她身上見到過。他覺得趙灼的話并不可信,紅葉怎么可能是羌族人。
“如果九王爺說的事實并不存在,到時候你們平齊打算怎樣向我羌族道歉?”
這時大殿里的官員都開始議論紛紛,想著這羌族的鉞王還真是口出狂言,竟然要平齊向羌族道歉,就算這件事不屬實,也輪不到羌族這樣對平齊頤指氣使。
“鉞王好大的口氣,不過,有些話還是等一等再說比較好。”
趙灼自信一定可以證明紅葉的身份,證據(jù)便是紅葉之前拿給趙鄴的那塊玉佩。其實那塊玉佩并不是趙罟給紅葉的那塊,趙罟給她的那塊已經(jīng)被趙灼掉包了,而趙鄴拿到的那塊就是趙灼命人將紅葉的玉牌用類似于玉質(zhì)的粉在它外面重新塑了一個外皮,然后雕刻成了與趙罟給的那塊玉佩一模一樣的玉佩。但只要將它放在特制的水里浸泡一段時間,再用刀輕輕一敲,它就會露出原本的面目來。
但他不知道,玉佩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到了趙鄴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