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陀礱的強悍讓卓飛大吃一驚。
還沒等他縮手,蹋陀礱倏然低頭,竟用下巴夾住了卓飛的拳頭,頸部肌肉繃緊,緊緊裹住卓飛的右拳。
卓飛只覺得右手如同深陷泥潭之中,一時間竟拔也拔不出來。
“防御武學?哼哼……有我的強大嗎?”蹋陀礱低喝一聲,終于使出成名絕學【裂石拳】。
一瞬間,十余記重拳轟在了卓飛的胸腹之間,揮舞的拳鋒上纏繞石頭般沉重的灰光,每一拳都將灰光打入卓飛體內(nèi),然后同時在肌肉層里面炸裂開來。
連花崗巖都能打碎的【裂石拳】!
蓬——
宛如一顆迫擊炮彈在胸口炸開,強大的氣流呼嘯而起!
卓飛只覺得內(nèi)臟放佛都被震碎了一般,猛噴出一口鮮血,瞬間炸飛了出去。
叮,叮?!?p> 金色面板閃爍,蹋陀礱最后一個武學技能終于被破譯出來——
……
【鐵塊】專家四級:《海賊王》體術(shù)“六式”之一,超強防御技巧。在精實鍛煉的身體內(nèi)鼓進真氣,使其擁有鐵的硬度。連槍彈和刀劍都無法攻破。施展時無法自由移動(大師級無此副作用)。
……
怪物!
卓飛噴血拋飛,空中強提一口真氣,猛一翻身,以后背落地,減去了砸落地面的二次傷害。
卓飛遠離,強禹卻在對方腳下。
砰!
蹋陀礱一記足球踢,正中地上強禹的后腦,將他打著旋地踢飛出去,與卓飛撞成一團,瞬間成了滾地葫蘆,一起撞在堤壩護欄上,方才止住去勢。
哈哈哈……
蹋陀礱仰天狂笑,張開雙臂大喝道:“來啊,讓我再興奮一點,再認真一點,拿出你們的本事……”
碾壓!
青銅四段的蹋陀礱,不愧是江南大學十大高手之一,面對兩個黑鐵對手的聯(lián)合攻擊,也形成了碾壓之勢。
這就是青銅強者的力量嗎?
干你姥姥的!
卓飛眉目兇狠地吐了口帶血的唾沫。
“死了沒有?”抹掉嘴角的血跡,卓飛頭也不回地問道。
“嗯……”強禹動也不動,但怒睜的雙眼露出認真的神色,“【鐵頭功】不起作用……他也有防御功法嗎?”
“肯定如此!”卓飛沒有詳加解釋,但無比堅定地道:“雖然不知是哪種武學,但最起碼也是專家級的……FUCK!對方的防御程度不在我【金鐘罩】之下,甚至還要高!”
“有什么辦法?”強禹絕對相信卓飛的情報分析特長。
卓飛緩緩起身,獰聲道:“攻他罩門!”
強禹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面對蹋陀礱,指了指自己的大光頭,譏笑道:“還江南大學十大高手……我呸,老子的腦袋實心的,你的腳骨爆裂了沒有?”
蹋陀礱雙眼微瞇,面露不屑冷笑:“可惜了,你們只是嘴皮子厲害……不過能稍微讓我認真一點,也算是你們的本事了?!?p> 的確。
此時蹋陀礱的雙眼,不再是之前的了然無趣,而是變得微微……有了些焦距,算是認真了一點。
太氣人了!
強禹雙拳緊握,怒火幾乎可見地狂熾出來,反觀卓飛卻變得更加冷靜,身軀在強禹身后晃了晃,借著阻擋視線,低聲道:“罩門所在——后腦、雙眼、腋窩、下陰、后腰、尾閭。咽喉不是,我剛才試過了……”
“好極了!”強禹雙眼放光,獰聲道:“老規(guī)矩,你擋第一下……”
“走!”
卓飛一聲低喝,二人同時動身,朝著蹋陀礱沖了過去。
“有趣——”
蹋陀礱舔了舔嘴角,露出少有的興奮表情,一聲低吼,同樣朝著二人撲了上來。
卓飛與強禹二人相互配合,左右蛇形交叉走位,令其看不出誰先發(fā)出攻擊,待到雙方距離三米之時,強禹沉喝一聲,突然一躍而起,卓飛上前一步,雙手在他腳底一推……
強禹呼嘯一聲,從蹋陀礱頭頂一躍而過,右腳向下猛踩,直奔對方后腦勺。
正面——卓飛推起了強禹之后,右手二龍戲珠,插向?qū)Ψ诫p眼,同時底下一記撩陰腿,急奔對方下體。
嘁!
蹋陀礱冷笑一聲,對著后腦的一腳不管不顧,單手護住雙眼,右手一拳前搗……
砰,砰!
蹋陀礱后腦和下體同時中腳,卻屹然不動。
卓飛更是驚呼一聲,撩陰腿明明踢中對方的雙腿中間,卻沒有任何東西——
“縮陽入腹?”
蓬——
對方重拳襲來,本以為足以將卓飛打得重傷吐血,沒想到卓飛卻只是后退三步,毫發(fā)無傷。
蹋陀礱臉色微變,卓飛卻是嘿然一笑,怒吼道:“大白癡,罩門就是罩門,你以為練得會縮陽了,就沒影響了?干你姥姥的,有種你割了,那才叫沒影響——”
卓飛的撩陰腿勁力透入對方體內(nèi),還是對他造成了影響,連帶著擊中卓飛的一拳,威力也減低到之前的三成。
砰砰砰!
卓飛一擊得手的同時,蹋陀礱背后的強禹也連施重手,不停攻擊對方的后腦、后腰和尾閭,但很顯然,這些罩門早被蹋陀礱練個結(jié)實,效果并不明顯。
“那又能如何?。科频昧宋业姆烙鶈??”
蹋陀礱狂怒咆哮,面對強禹的襲擾,轉(zhuǎn)身后三拳兩腳之間,便將他轟飛了出去。
“你們勝不了我,我要打斷你們?nèi)淼墓穷^……”
咆哮間,蹋陀礱感到腦后一陣惡風襲來。
頭也不回,蹋陀礱甩手便是一記擺拳,啪,木屑紛飛,卻是擊碎了一塊飛來的護欄。
身后無人?。?p> 蹋陀礱暗道一聲不好,雙手猛地下探,護住襠部。
結(jié)果……又攔了個空——
什么情況?
蹋陀礱一回頭,卻見卓飛正蹲在他屁股后面,朝他嬉笑一聲,喝道:“木葉體術(shù)奧義——‘千年殺’!”
嗷——
猶如“千年之死”般的痛苦,瞬間襲來,蹋陀礱雙手捂住菊花,竄天猴一般竄了出去!
前方強禹翻身而起,一低頭,怒吼道:“接招吧!【鐵頭功】必殺——‘碎頭擊’!”
強禹魚躍飛起,奮勇頂去!
【鐵頭功】與對方胯下在空中毫無花俏地撞擊到一處——
要害攻擊,必出暴擊!
啪——
半空中,蹋陀礱雙眼瞬間翻白,眼淚鼻涕橫流,“噗”地噴出一口白沫,身體蜷縮一團,直接失去了意識,打著滾地翻飛出去。
轟??!
砸毀了一側(cè)護欄,蹋陀礱滾下堤壩,一切歸于寧靜。
“贏了,贏了——”
強禹狂呼著一躍而起,接著悶哼一聲,捂著腹部痛苦倒地。
卓飛也無力援助,緩緩坐在了地上。
“怎么樣?死不死得了?”卓飛問道。
唔——
強禹呻吟一聲,半晌才回道:“肋骨有點痛?!?p> “那你趴地上?”卓飛還以為他肋骨斷了呢。
“岔,岔氣了……”強禹道。
——我OO你個XX!
“走吧,這回可真要去醫(yī)務(wù)室了?!弊匡w喘了口氣,扶著護欄爬了起來。
攙扶著強禹,站直了身體,正要去扶起丟在一旁的慕容泰。
一股詭異而危險的氣息,瞬間籠罩住二人!
猛回頭,二人同時呆傻——
只見那一側(cè)的護欄處,一團如巖石般灰暗的不詳之氣,纏繞著高大的身影,蹋陀礱面目猙獰恐怖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石像,尤其他的一雙眼睛,竟是分不出瞳孔與眼白,變成了灰白色的一片。
“你們……竟敢……傷了我的肉身?碾碎——碾碎,碾碎!”
巖石真氣激蕩,蹋陀礱周身塵土飛揚,地面土石翻飛,逐漸在他身體表面凝聚,形成塊狀的、石頭一樣的皮膚。
中邪了?。?p> 不知道蹋陀礱體內(nèi)是不是寄宿了什么東西,反正他完全一副失去意識的狀態(tài),偏偏又如被惡魔附體一般,渾身散發(fā)出非人的氣息。
“我靠,【穢土轉(zhuǎn)生】???”強禹竟然雙眼放光地叫了一聲。
“他還沒死呢,大白癡!”卓飛怒罵一聲,扯著強禹轉(zhuǎn)身就跑。
吼——
蹋陀礱一聲咆哮,隨后追來。
隆,隆隆……
放佛是一尊純石打造的石像,蹋陀礱的腳步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卓飛和強禹落荒而逃,面對這樣的怪物他們兩個完全沒有勝算……
呀——
尖叫聲此起彼伏。
剛剛的堤壩位置人煙稀少,等二人跑向校區(qū),蹋陀礱窮兇極惡的形象,頓時引起一陣雞飛狗跳。
好在迷失本性的蹋陀礱認準了兩人,沒有傷及無辜,只是死追著二人。
“這一次抓住他們兩個,一定加倍處罰,加倍處罰!”
不遠處,傳來曹老瘟吵吵嚷嚷的聲音,抬頭一看,只見曹老瘟右腳打上了石膏,在胖虎和肥龍的攙扶下,一邊叫罵著,一邊往這邊走來。
在他身后,跟著校衛(wèi)隊的十幾號人馬,顯然正在尋找卓飛和強禹。
救星!
“曹主任……”卓飛兩眼放光地沖了過去。
“救命啊!”強禹更是直接,徑直撲了上去。
曹老瘟抬頭一看,頓時大喜過望,咆哮道:“對,就是他們——給我抓住他們——”
一群人呼啦一下圍了上來,兇神惡煞地剛要動手,背后一聲咆哮,一個巨大的身影騰空落下,砸進人群。
我靠!閃——
卓飛和強禹來不及說話,一左一右,翻滾出了人群。
蓬——
勁氣四濺,塵土飛揚。
那十幾名校衛(wèi)隊成員,頓時如同被撞飛的保齡球瓶,向外飛射,唯有曹老瘟站在原地,僵立不動。
石化的蹋陀礱如同一顆隕石,結(jié)結(jié)實實地砸在他另一只完好的左腳大拇指上!
?。。?!——
如同被抓住了尾巴的老母雞,曹老瘟身軀激動地抖了兩下,接著便生生痛暈了過去。
“放開曹主任!”胖虎肥龍左右襲來。
砰,砰!
兩聲巨響,二人徑直飛了出去,半空中便暈了過去。
呼——
石化的蹋陀礱再次騰空,向著二人背后追來。
——蹋陀礱這王八蛋完全瘋了!
校區(qū)也變得不安全。
卓飛左右看了一眼,一扯強禹,轉(zhuǎn)頭就跑向了碼頭的棧道。
“白癡,這里是死路??!”強禹大吼道。
“少廢話,上船!”
卓飛拉著強禹,跑過二十多米的棧道,同時起跳,躍上一條釣魚用的舢板漁船。
用勁力扯斷繩索,二人剛劃出幾米遠,呼——
一道身影呼嘯著砸來。
蹋陀礱如同一塊拋來的巨石,轟然砸落在舢板之上。
砰!
蹋陀礱半個身子陷入船板之下,船板破開大洞,大股湖水頃刻淹沒進來。
卓飛和強禹站立不穩(wěn),直接被砸得拋飛而起,噗通兩聲,落進了水里。
卓飛剛鉆出頭來,卻見不遠處那舢板已經(jīng)完全沉下水面,而船上的蹋陀礱宛如被嚇呆了一般,面目呆滯、僵立不動,驚慌失措的左顧右看,接著便如石塊一般,隨著沉船一起沉向水底。
“啊哈哈哈……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計劃,【巖之呼吸法】?。渴^人???遇水還不沉底?”卓飛不禁失聲大笑,“你看到了嗎,傻強!喂,傻強?”
一轉(zhuǎn)頭——
咕嘟嘟,咕嘟嘟……
水面上一雙小手,不停搖晃、搖擺!
——我OO你個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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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嘔,噗噗……
湖邊,卓飛仰躺在地,不停地喘著粗氣。
在他旁邊,強禹嘔吐不斷,幾乎連苦水都吐了出來,而另一邊,蹋陀礱恢復(fù)如初,腹大如鼓,完全陷入了昏迷。
就算蹋陀礱殺了人,也自有學校和警察去治罪,但要是因為他們兩個而淹死了,卻會惹來了大麻煩。
“下一步怎么做?”強禹喘息著問道。
卓飛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淡淡道:“把他們交給醫(yī)務(wù)室。該報警報警,該處罰處罰……咱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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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
滿載而歸的孔夫子笑吟吟地回返校園。
下午雖然沒能出湖打魚,但在自己找到了一個魚窩,釣了好多尾大魚。
路過碼頭——我的漁網(wǎng)該被還回來了吧?
金燦燦的夕陽之下,孔夫子笑瞇瞇的望向湖岸……
砰,當——
魚桶落地傾倒,桶水灑了一地,幾尾大魚活蹦亂跳地在地面上撲騰……
孔夫子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岸邊——
一艘破爛的舢板漁船被沖上了堤岸。
啊,呀呀……
那艘船——
好像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