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被我嚇的……是被這山寨里的規(guī)矩嚇的。
若不是念在他剛剛是護主心切,在他拔劍差點傷到你的時候,他就會被這山寨里的暗哨當(dāng)場殺死了。”許芊谷輕聲說道,而她話里的冷漠跟隱含的意思則讓沈端忍不住皺緊了眉。
“暗哨?當(dāng)場殺死?你們這不是濫殺無辜嗎?”
隨后,他便向四周查看了一下,卻沒察覺到任何暗哨的存在,對于這位姑娘的話自然也有幾分捉摸不定了……
“無辜?在你們這些人眼中,旗山寨里,還有無辜之人嗎?
至于暗哨,這事關(guān)到旗山寨的隱秘,若是沈公子想知道的話,不妨考慮加入旗山寨,憑你的武功,別的不說,在旗山寨里混一個小領(lǐng)隊還是可以的!
只是……莫要再行這不問自取的行為了,畢竟,你這次只是因為吃錯了東西,又救得及時,才讓你少受許多罪。
可要是再有下一次,憑我這微末的醫(yī)術(shù),怕是就未必能救得了你了!”
許芊谷這番話里似是帶了幾分玄機,讓沈端不禁微挑了一下眉,“在下沈立,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他原本還以為這位姑娘是像他一樣被旗山寨的人擄進來,可從她對旗山寨的熟稔程度來看,怕是她也是這旗山寨中的一員??!
不過……
沈端心底里頓時便有了幾分盤算,看向許芊谷的眼中便多了幾分真誠,只是內(nèi)心深處的算計,除了他,誰也不知道罷了……
“芳名就算了,我姓許,只是被臨時找過來救急之人,約莫今后也不會在跟沈公子有任何交集,但還是希望沈公子可以將我的忠告牢記于心?!?p> “多謝許姑娘的提醒……對了,許姑娘,你剛剛說,我是吃錯了東西,可我吃的……”沈端有些不解的問道,他就吃了饅頭跟那盅補品,若是他沒猜錯,問題就出在補品上,可是……
那些補品再好,但要知道他之前在帝京那邊,每天吃的補品沒有五六種也有三四種,又怎么沒有發(fā)生過吃錯東西這種事呢?
“那盅補品是專門給人量身定制的,不管是其中藥材的質(zhì)量還是分量,都不是旁人可以承受得住的。
若不是因為你沒有貪心將其全部喝下,怕是都不用等我出手,你就已經(jīng)去找閻王報到了。
當(dāng)然,這件事也算是給你一個提醒,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可千萬別亂吃東西,否則,一個不小心,丟的可是自己的小命。”
許芊谷說完后便對他微微欠了一下身,只是當(dāng)她轉(zhuǎn)身要離開時,沈端卻突然伸手抓住了她。
她的手很軟,指尖帶了幾分涼意,那陌生的觸感讓沈端不禁一愣,而許芊谷也有些詫異他的行為,但她并沒有像普通的女子一般露出羞赧,而是十分冷淡的將他的手推開。
“沈公子請自重?!?p> 冰冷的話里仿佛一個局外人一般,而她眼中還帶了幾分嫌棄,讓沈端不禁有種受傷的感覺,“那個……我就是覺得,難得在這里遇到一個像姑娘這般氣味相投的人,所以就想跟許姑娘多聊幾句……”
“氣味相投?”許芊谷就像是聽到了什么好聽的笑話一般,倏地就笑了出來。
笑聲如清鈴般動聽,讓沈端不由的就有一種想要揭開她面紗的沖動,可惜還沒等他動手,許芊谷的手指間便出現(xiàn)了一根銀針。
那凜冽的銀光讓沈端當(dāng)即回過神來,但他看向她的眼中卻比之前少了幾分忌憚,多了幾分好奇跟探究。
“許姑娘,難不成你不覺得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嗎?”
聽到他的話,許芊谷就微微蹙眉,“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是旗山寨的階下囚?”
“嗯?什么意思,難不成不是嗎?”她的反應(yīng)讓沈端不禁有些不解,難不成不是嗎?但不管從她的舉止還是談吐來看,她都不像是山寨中人啊……
“罷了,你怎么以為便怎么是吧……反正我們以后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了。”
許芊谷輕聲笑道,隨后她便轉(zhuǎn)身離開,而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后,沈端才有些苦惱的捏了捏眉心。
唉,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算計一個姑娘呢……
而他在旗山寨里鬧出了這么一件事,地位也隨之發(fā)生了變化,除了從關(guān)押在柴房變成廂房外,還多了兩個人近身“伺候”。
這讓沈端不禁越發(fā)好奇自己喝的那盅補品的主人到底是誰了!
但他萬萬想不到的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正是剛從他房間離開的許芊谷。
等回到自己的房間后,許芊谷才摘下自己的面紗,姣好的容貌,雙頰處卻各有一個交叉的刀疤,似是要將整張臉的皮都扒下來一般,將那張清理絕塵的臉生生破壞了,若是被沈端看到,肯定會感到十分驚訝。
“大當(dāng)家,為什么不直接殺了那個沈立,還費心費力將他救回來啊?”
一旁的侍女春圓對于許芊谷的容貌并沒有露出絲毫異樣的神情,而她的話里則帶了幾分對沈立的敵意。
畢竟對方可是偷喝了許芊谷的補品,甚至還讓許芊谷在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親自出馬對其進行救治……
他何德何能???
而春圓身上的敵意則讓許芊谷不禁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淡漠的眼眸中帶了幾分警告,讓春圓當(dāng)即便跪了下來。
“奴婢逾距了?!?p> 見狀,許芊谷也沒有開口,只是拿過了一旁的小盅,而那正是沈端喝了一半,然后加了水的補品。
原本應(yīng)該如膏狀的東西如今卻像是熬濃的湯水一般,這要換成平時,許芊谷早已經(jīng)將那看管燉煮這盅補品的人拉出去砍了,但這一次她卻說任何話,而是用一個小勺子舀出一點點補品,然后將其均勻的涂抹在自己臉上的疤痕上。
她的行為十分優(yōu)雅,可卻讓跪在地上的春圓隨著她的動作而越發(fā)不安……畢竟,暴風(fēng)雨的前夕,通常都是十分寧靜的。
“人招供了嗎?”
聽到許芊谷的話,春圓便搖了搖頭,“她咬定了是因為突然腹痛難忍才會離開一會兒,沒想到卻因此被沈立鉆了空子……”
王微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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