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玨走上前輕聲說道,而她的話則讓毛直方不禁一愣,隨后他便臉色漲紅,“你說什么?我不懂!”
可他的話音剛落,南宮玨便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你跟墨副千戶一直待在這山頂上,根本不需要攀爬,那你告訴我們,你這右手食指上的傷跟手心里的泥土是從何而來的?”
聽到她的話,其他人的視線便都落在毛直方的右手上,果然看到他的食指上有一道淺淺的血痕,手掌心內(nèi)則沾了泥土。
“我這是剛剛?cè)シ鰟e人的時候不小心被繩子磨破的!泥土也是這樣才沾上去的!”毛直方見狀便不停的掙扎的辯解道。
“是嗎?可我們這些人,誰需要你去扶?”紀(jì)舒柏在一旁帶了幾分囂張的說道。
他們連攀爬山崖都沒讓人幫忙,甚至沒有任何輔助的工具,單憑雙手,爬到了山頂上后自然就更不需要別人的幫忙了!
“你根本就是借扶別人這個動作來暗算余成雙!”葉持在一旁接下去說道。
而他這話說完就跟紀(jì)舒柏交換了一下眼神,這還是他們兩個人這么長時間里第一次正式接觸。
跟之前那誰都看不慣誰的情況相比,他們這一次居然在彼此的眼中感受到了幾分同道中人的感覺……
“空口無憑,你們這樣子懷疑我總得有證據(jù)吧?”
毛直方依舊緊咬著牙關(guān),不悅的說道,而他也拼命的想掙脫開溫琰的手,可惜,對方紋絲不動,而他也無法動彈。
“我記得你曾經(jīng)跟我說過,你練過三個月的暗器?!?p> 直到這個時候,周田才走上前,眼神冰冷的直視著毛直方說道。
他是自己從伙夫連里帶過來的,所以周田自然十分了解毛直方的過往,對他也有一定的信任,所以在一開始,周田并沒有懷疑他。
但聽了南宮玨等人的話,周田心底里還是產(chǎn)生了幾分動搖,尤其是這件事牽扯到了南宮玨,讓他不得不小心謹(jǐn)慎一些。
“那又如何?難不成就因?yàn)槲視灯鳎詣倓偩褪俏夷檬庸粲喑呻p的嗎?”
聽到周田的話,毛直方則比剛剛要更激動一些,而他的話音剛落,溫琰手上的力氣便更大了一些,直接就讓他從半跪的姿勢變成全跪,而臉也直接貼在地面上。
“我們剛剛只說了有石頭掉落,從沒提到是石頭攻擊余成雙!”溫琰冷冷的說道。
而他的話則讓毛直方的臉色不禁一白,“我……我只是猜的!你們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就不能冤枉我!”
“好!你想要真憑實(shí)據(jù)是吧?”南宮玨隨后便將自己一直緊握的手打開,一顆石子安靜的躺在她的手掌心上。
“這就是剛剛割斷我跟林業(yè)成腰間繩子的石頭,上面還有血,你要不要跟你手指頭上的傷口對比一下,看是不是被這塊石頭造成的???”
南宮玨的五識比常人要厲害得多,在毛直方射出石頭的時候她便有所察覺,而以她的身手想要在剛剛那十分危險(xiǎn)的情況下攔截住一塊不帶殺氣的石頭并不難。
只是她想要給毛直方一個自首的機(jī)會,所以才沒有將這塊石頭拿出來,畢竟他們之前也算是有幾分交情,但沒想到對方卻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隨后,南宮玨便將毛直方的手指頭拉出來,然后當(dāng)眾對比,而他手指頭上傷口的長度則正好跟那塊石頭鋒利且?guī)а囊幻嫦辔呛?,那讓毛直方?dāng)即便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隨后他便滿是不忿的看向南宮玨,“沒錯!就是我做的!那又如何?”
聞言,其他人便都恍然大悟。
“我到底做了什么,讓你這般恨我?”南宮玨見狀卻有些不解的問道,她自問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對方的事,甚至于他們之前在伙夫連里的相處也尚算愉快?。?p> “你做了什么?你搶走了原本應(yīng)該屬于我的機(jī)會還不夠嗎?如果不是因?yàn)槟?,周副尉又怎么會不舉薦我來參加這次的訓(xùn)練?
我會來參軍就是想要建功立業(yè)、出人頭地,可沒想到一進(jìn)來就到了伙夫連,當(dāng)一名連普通士兵都不如的伙夫!
但即便如此,我也沒有自怨自艾,一直盡心盡責(zé),總算是得到了周副尉的青睞,他還十分贊賞我的能力!甚至答應(yīng)了我,一有機(jī)會就向千戶大人推薦我……
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周副尉一直隱藏在我們伙夫連里就是為了這次訓(xùn)練,如果沒有你,周副尉一定會舉薦我的!是你!是你奪走了我的名額!”
毛直方越說越激動,到最后甚至掙脫開了溫琰的手,而他也直接以俯沖的姿勢沖向南宮玨,那眼中的狠厲讓其他人不禁心頭一震。
“小心!”紀(jì)舒柏等人都著急的喊道。
可南宮玨卻對毛直方的攻擊不避不讓,甚至迎面而上,就在所有人以為她要被毛直方打到的時候,她卻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先來到毛直方身前,半俯身而下,直接一拳擊中了對方的腹部。
“噗——”
南宮玨并沒有用盡全力,但這一拳也足以讓毛直方當(dāng)場吐出血來,然后直直跪下,全身都疼得蜷縮成了一團(tuán)。
“這一拳,是為你害得林業(yè)成挨了葉持一拳而打!”南宮玨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而她的話則讓一旁的葉持不禁臉上有種發(fā)熱的感覺……
而他想了想也走到林業(yè)成身邊,對他拱了拱手,“不好意思,是我魯莽了?!?p> 雖然他并沒有正兒八經(jīng)的向林業(yè)成道歉,但他這般低頭也已經(jīng)非常出乎其他人的意料,至于林業(yè)成在看到毛直方現(xiàn)在的慘狀后便對他揮了揮手。
“沒事……沒事……”
跟毛直方一比,他剛剛挨的那一拳還真不算什么……最起碼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怎么感覺到痛了!
“你……”毛直方瞪著余成雙,眼睛猩紅如血,而他腹部內(nèi)臟傳來的絞痛,讓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而他也不知道原來余成雙有這么深厚的內(nèi)息!
在這個時候,他就意識到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超乎了他的想象,最重要的是,他被人騙了!怎么會?
王微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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