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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臣的黑蓮花

第70章我想找一個人

權(quán)臣的黑蓮花 逍邀 2125 2020-07-06 17:24:05

  第70章我想找一個人

  一名頭戴紗籠的黑衣夫人獨自走了進來,隔著青色的紗幕,都能感受到她審視的目光。

  那夫人一語不發(fā)從懷中掏出一枚刻著隱字的暗黑令牌,放在他面前的石桌上。

  顧平生拿起來看了一眼,手一翻令牌消失在掌中。

  “說吧,你有什么事?”

  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加上他高大威猛的身軀,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

  貴夫人沉默了一會兒,“我想找一個人。”

  “什么人?”

  隱門的規(guī)矩很大,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接,但一般持有隱門令牌的人,不會拒絕。

  那貴夫人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卷宗都在里面,我希望能盡快,無論……死活?!?p>  說完也不等顧平生回話,轉(zhuǎn)身就走,就好像多呆一刻都害怕暴露身份一般。

  顧平生搖搖頭,來這里的大部分都是有隱私之事,不方便讓自己親近的人知道,所以才會請他們出面。

  打開信封,是幾張工筆畫像,一個風神俊朗的青年公子,一名容顏嬌美的絕色女子。

  還有一張是個小女孩,扎著雙丫髻,心形的小臉,圓溜溜的大眼睛,活波而精靈可愛。

  他的心突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這個小女孩是如此的熟悉。

  忽然便想起八年前,初見她的那個下午,渾身是傷的瘦弱小姑娘,卻無所謂地笑著,仰頭對他說。

  “你想不想靠自己過上好日子?”

  因為這句話,從此便將兩人的命運緊緊地聯(lián)系在一起,也因為她,才成就了如今開始名聲鵲起的隱門門主,鬼面。

  急忙將那張畫翻了過來,上面記載著她的名字:蘇芙。

  生于崇寧三年夏,六月十六,母親前兵部侍郎之女,慕宛莞;父親,前文淵閣大學士蘇哲長子,翰林院修撰蘇長青。

  是她,真的是她。

  那個自稱阿蓮的小乞丐。而“芙”字,正是蓮花的別稱。

  難怪,她總不想提起自己的姓名,說是如今落魄,會玷污了祖宗清名。

  開了隱門這么久,他又豈會不知道曾經(jīng)的內(nèi)閣大學士蘇哲,豈會不知大梁崇寧九年的驚天要案。

  當年內(nèi)閣五位大學士斗爭激烈,而當今陛下卻樂見其成,不但做壁上觀,甚至還煽風點火。

  蘇哲其人正氣凜然,清正有余而圓滑世故不足,更重要的是,曾經(jīng)的皇子奪嫡之戰(zhàn)中,他隱隱支持前太子。

  諸多原因最后造就了他的慘烈落敗,本人在獄中死得不明不白,還連累了家人被流放臨???。

  至死,也沒給個像樣的罪名,只說是大逆不道,辱罵君上。

  據(jù)說他的長子蘇長青,那個少年成名的風流探花郎,也在流放的途中死于非命。

  而關于她們母女倆的消息也就此中斷,無人再關注。

  但誰都知道,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容色傾城的年青女子,帶著一個稚齡弱女,入了白石島那樣的人間地獄,結(jié)果可想而知。

  顧平生的眼眶不知不覺地紅了,這一生,他只在父母被亂軍殺害時痛哭過。

  此后,他發(fā)誓永不再流淚。

  忽然間就覺得很心疼,那個曾經(jīng)集萬千寵愛的小女孩,是怎么熬過了地獄之苦,又是怎樣從那里逃脫,輾轉(zhuǎn)來到明州?

  他連想都不敢想。

  可她,明明受過了這世間最痛的苦,卻依舊如此明媚清泠,仿佛陽光下從未經(jīng)風雨的花枝般明澈。

  驀然,他伸手掩住資料,眉頭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沉聲喝道。

  “來人?!?p>  陰影里忽然無聲無息地冒出一個人來,長相平平無奇,是那種你看過之后,轉(zhuǎn)頭就會忘記的人。

  “立刻調(diào)查清楚剛才那女子的身份,越快越好?!?p>  那人聞言一愣,隱門雖然沒有明確的規(guī)定,不可以調(diào)查委托人。但,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他馬上回過神來,恭聲應答,“是,屬下這就去辦。”轉(zhuǎn)身便消失在院落中。

  顧平生擰眉坐在那里,這女人究竟是蘇芙的什么人?尋找她的下落,又有何目的?

  他想起了前幾天傳的沸沸揚揚的王愈通敵案,那是先帝時的案子,有大長公主運作,尚且無法翻案。

  而蘇哲的案子卻是今上親自下令查辦的,以他好大喜功的脾氣,不可能有任何平冤的可能。

  那么,此人難道是蘇芙的親人嗎?如果是,又為何時隔多年才來尋她。

  如果不是,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正沉思間,聽到后面?zhèn)鱽磔p盈的腳步聲,手一抹,面具瞬間消失,一張陽光燦爛的笑臉轉(zhuǎn)過來。

  “怎樣,還合你的心意么?”

  蘇芙微笑,“他知道我要留下用餐,趕著又在加菜呢?!?p>  顧平生大笑,“他學了這么多年,你卻沒正兒八經(jīng)吃過一次,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安心在你面前大展身手呢?!?p>  說得蘇芙也笑起來,“以后讓他天天給我做,不許重樣,最好把他的頭發(fā)都給愁白了。”

  笑了一陣,蘇芙又坐下繼續(xù)喝茶,“亮子和鐵柱這些日子可好?”

  “他們都好著呢,你不用擔心,以后見面的時候多了去了?!?p>  顧平生表面上談笑風生,心中卻暗暗嘆息,這樣清風朗月般的女子,從她的臉上,無論如何也看不出絲毫往日的傷痛。

  但她的心,真的也如看上去這般明媚嗎?

  認識她這么多年,他覺得蘇芙就像一個冷靜得可怕的旁觀者,從未融入這紛繁復雜的人世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氣氛輕松閑適,顧平生并不擔心蘇芙問起今天的事情。

  因為她從不過問隱門的一切事務。

  雖然,最初的構(gòu)想是她一手提出來的,但她卻一直置身事外,從未想過參與其中。

  午飯只有他們四人,菜卻擺了滿滿一八仙桌,大部分都是葷菜。

  張有谷小時候綽號狗子,是個天生的大廚材料,但而今,他的鼻子卻有另外的特殊用處。

  在必要時,協(xié)助隱門查案,閑暇之余他也會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為蘇芙調(diào)配各種各樣的毒藥,或者香水。

  當然,隱門能夠如此迅速的崛起,背后沒有強大的勢力和財力做靠山,也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

  財力,靠的是豪富一方的楊家暗中支持,而另一股更神秘的勢力,卻與顧平生的師門有關。

  至今,蘇芙也不知道他當年失蹤之后,去了哪里?背后又是些什么人?

  因為,她也從未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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