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婷依舊不解,云里霧里的。
她聽說過‘大發(fā)明家’這個稱呼,但并不熟悉李閑魚這個人。
賈振農(nóng)解釋道:“李閑魚最近又搗鼓了一樣叫做‘火鍋’的美食,還美名曰‘海底撈’,想通過我的手,將火鍋端上仙道大會……”
“若是平常,我也就賣牧云一個面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可這是仙道大會,全人族仙道同盟的盛宴,豈能兒戲?”
“一旦出了問題,掌門那邊可是會找我的麻煩,我才是首要責(zé)任人?!?p> “你也知道,自從八百年前宗門那一場劫難之戰(zhàn)后,宗門受挫,底蘊盡逝,這幾百年來,更如落日黃花、江河日下,在人族仙朝中的地位和影響力越來越低……”
“這次仙道大會,是掌門耗費了巨大代價,才爭取到的,目的就是想通過仙道大會,重現(xiàn)宗門風(fēng)采,讓宗門不至于泯然眾矣,消失在茫茫長河之中?!?p> “掌門對此非常重視,甚至比他渡金仙劫還要更甚,要是因為這件小事兒損了宗門的顏面、讓眾仙道同門笑話,掌門那邊我該怎么交代?”
“我,無法交代!”
“于私來說,自從那次我受了那次傷后,仙識受損,修為便無法提升,現(xiàn)在很多同門都已經(jīng)甩我一條街,我能坐在這七星峰峰首的位置,完全是處于掌門的慷慨、憐憫,我若是因為此事惹得掌門不悅,那我也就到頭了!”
“我這些年來,說話做事如履薄冰,不求無功但求無過,為的什么?不就是想繼續(xù)在這個位置上發(fā)光發(fā)熱么?我只要還在這個位置上,我七星峰一脈便不會遭人唾棄?!?p> “所以,雖然只是小事兒,但,于公于私我都不能答應(yīng)?!?p> 說完,賈振農(nóng)嘆息了一口氣。
作為修行路上的道侶,鐘婷自然明白自家夫君的擔(dān)心,也能體諒他的不易。
鐘婷:“想來,牧云也能體諒你的難處,不會怪你的?!?p> 賈振農(nóng)搖搖頭,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品嘗了一口茶水。
良久,他再次開口:“牧云這小妮子,性格直,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也該讓她碰碰壁了?!?p> “牧云修煉天賦確實出眾,但在教導(dǎo)弟子上,卻稚嫩了許多?!?p> “她門下七個弟子,除了老大紫衣,其余的沒一個省油的燈,全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這和她這個當(dāng)師父的不無關(guān)系。”
“不懂得敲打弟子,放縱、任由弟子率性而為,這次我便借此機會,幫她敲打敲打那個李閑魚,斷了李閑魚這個念想,讓他別琢磨這些旁門左道,好好修煉方是正道!”
“正好拿李閑魚開刀,殺雞儆猴,震懾牧云的其他幾個不務(wù)正業(yè)的弟子。”
鐘婷抿抿嘴,又難以言語。
“好了,牧云的事兒,就到這兒吧,等以后我再向她解釋。”賈振農(nóng)說道。
鐘婷點點頭,贊同自家夫君的話。
隨即又百媚而出,翹著二郎腿,露出白皙細嫩的小腿肚子,嬌媚道:“夫君,你看,我今天漂亮嗎?”
“嘶!”
賈振農(nóng)只感覺背后深處一道寒意,連忙起身,道:“夫人,我剛想起來,我還有急事要處理,晚點再來找你!”
說完,賈振農(nóng)一溜煙消失不見,就像逃命一般。
“喂,賈振農(nóng),你,你……”
鐘婷氣得跳腳。
自己都已經(jīng)這么主動了??!
……
紫禁院,
假山,綠水,果樹,花園……
這是李閑魚在逍遙峰的獨棟別院。
根據(jù)他前世的記憶所打造而出的小別墅。
此時,李閑魚正一頭栽在書房里,伏在案桌前,正在揮筆疾書著。
紙是白紙,字是黑字。
案桌一旁,放著已經(jīng)寫好的幾張紙,平鋪著。
當(dāng)是有四五張紙。
每張紙上都龍飛鳳舞的寫著不同內(nèi)容,或長或短。
‘有志者,事竟成,苦心人,天不負?!?p>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賺錢?!?p> ‘破局?!?p> ……
“嘩啦!”
當(dāng)李閑魚落下最后一筆時,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神情釋然,臉上帶著微笑。
再一看,紙上卻是寫著:地攤經(jīng)濟。
不錯,
這正是李閑魚從七星峰回來后,絞盡腦汁想出的破局點。
既然無法搞定賈振農(nóng),無法讓火鍋店名正言順的上桌,那就只能另辟蹊徑。
地攤,雖不如正經(jīng)店面那么高端大氣上檔次,還略顯落魄,但勝在功能性強、靈活性高、實用性大。
不需要豪華的場所,不需要太大的投入,更不需要耗費太多的精力。
這個想法,還是得益于李閑魚前世的經(jīng)歷,路邊攤也可以成為香餑餑。
要知道,在前世,地攤經(jīng)濟便是華國GDP重要來源,是很多華人賴以謀生的手段。
據(jù)說當(dāng)年海底撈火鍋的創(chuàng)始人,最初也就是一個開著三輪車賣冷串串的,隨著生意好起來,才有了固定的門面,擴大經(jīng)營。
現(xiàn)在,自己不過是重新走一遍海底撈火鍋創(chuàng)始人走過的路。
不同的是,自己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不需要重新去摸索路子。
有了新的計劃,李閑魚便不再糾結(jié),地攤是勢在必行的。
勘察地形,選擇位置,
計劃多少鋪子。
李閑魚找到了接下來的忙碌方向。
兩天后,他已經(jīng)有了個可以用于實施的計劃。
選址,就圍繞著無憂宗主峰廣場,因為這里將是仙道大會舉辦的主場所,人流量是非常巨大的,且足夠顯眼。
攤位一共要四個,成東南西北將廣場包圍起來,這樣就沒有人流死角了,誰都能看得到。
且香味從四面八方溢出,能夠覆蓋整個會場。
至于鋪面的規(guī)模,先計劃一個路邊攤十張桌椅,滿足八十個人使用。
等正式開起來,根據(jù)生意的冷熱情況再考慮添加或者減少。
經(jīng)營模式,也和正規(guī)店面不同,他打算將模式改成‘半自助’,用餐者自己去拿取菜品、酒水、熟食,按照每個菜品多少錢來結(jié)算,明碼標(biāo)價,這樣可以節(jié)省下不少人力成本。
也大大加入了眾人的參與感,菜品都能看得見的,喜歡哪個吃哪個。
初步規(guī)劃做好,接下來便是擺攤材料和員工的問題。
這些,李閑魚打算把王思危抽調(diào)回來主持局面,順便帶一些人回來。
時間一晃,李閑魚回到宗門已經(jīng)有十多天時間,距離仙道大會,也就堪堪十幾天的時間。
現(xiàn)在,整個無憂宗上到宗主、主事長老、各大峰首,下到雜役弟子、馬廝、奴仆都忙得手忙腳亂。
但效果也顯而易見,整個無憂宗煥然一新,靈氣氤氳,霞光異彩,每個峰頭都彰顯出生機蓬勃之像,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個新成立的門派呢。
饒是逍遙峰,在畢書廣和柳如風(fēng)的改造下,也呈現(xiàn)出嶄新的面貌。
這天,李閑魚找到兩人,說明了自己的意圖,讓他們幫忙搭建幾個小架子,用于開路邊攤所用,正好他們剛搭建完房子,這些材料都是現(xiàn)成的。
他們倒是答應(yīng)的爽快,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不過他們對李閑魚這想法感到非常危險。
先廣場四周賣吃的?
聽起來挺有創(chuàng)意,但你就不怕有‘宗管’嗎?
柳如風(fēng)‘唰’的一聲,甩開折扇,輕輕搖著,道:“小七,我覺得這事兒,是不是要斟酌一下?”
“平日里在咱們自己逍遙峰小打小鬧,那不是什么事兒,師父也不計較,無傷大雅,可這是仙道大會,事關(guān)宗門顏面,如果事兒鬧大了,怕是師父也幫你兜不住?!?p> 畢書廣不閑事兒多,眼眸里精光綻現(xiàn),猶如發(fā)現(xiàn)了商機一般,道:“小七,我說,你賣什么東西?勞心費力,還怕被人抓,照我說,咱們合伙弄個賭場,這不賺錢???交流之余,大家來娛樂娛樂也行嘛,正好我也想找?guī)讉€菜雞切一下,贏點錢過日子?!?p> “……”
李閑魚擺擺手:“別,三師兄,就你那技術(shù),三歲小孩兒都能讓你輸光,我可不敢和你合伙,我還要留點錢換資源,孝敬咱師父呢!”
畢書廣一副不樂意的表情:“小七,你啥意思呢?埋汰我連三歲小孩兒都不如是不是?”
李閑魚:“這不是事實嗎?”
畢書廣:“你……”
柳如風(fēng)拉了拉畢書廣,勸道:“三師兄,你就別瞎鬧了,現(xiàn)在可不是平常,你要再胡來,小心師父真把你錘進地里出不來。”
說完,柳如風(fēng)又對李閑魚說道:“小七,你也是,別胡來。想要火鍋上桌,找七星峰的賈師叔不就行了嘛?只要他應(yīng)允,一切都好說,犯不著冒這么大的險?!?p> “要是這條路能走通,我至于去開路邊攤嗎?”李閑魚滿臉苦澀:“我已經(jīng)托師父去找過賈師叔了,但被拒絕了,沒有商量的余地?!?p> “那就更不行了啊!”柳如風(fēng)用折扇翹著自己的手掌心,道:“賈師叔不同意,你若是搗鼓出路邊攤,豈非駁他臉面、讓他難堪?他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就不能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我這,都已經(jīng)把攤位放在廣場最邊緣的位置了,不會礙著他吧?也不會影響仙道大會的舉行,這也犯不著和我為難啊?!崩铋e魚說著。
“這……”柳如風(fēng)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但他總覺得不靠譜,可能會有麻煩。
李閑魚說道:“行了,三師兄,五師兄,你們先幫我做出來,至于成不成,到時再說,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多逗留了。”
“小七,等等……”李閑魚轉(zhuǎn)身之際,柳如風(fēng)喊了一聲。
隨即他快步走上來,臉色略顯尷尬,道:“你送給師姐那個貼身護甲,還有多余的嗎?我想,想討兩件,送給仙女峰的柔師妹?!?p> “……”
李閑魚一怔,盯著柳如風(fēng)看了一陣,道:“有倒是還有,但是……那東西對人的身材有尺寸要求,對飽滿度有要求,不是誰都能穿的,你知道那個柔師妹的尺寸嗎?上圍多少?下圍多少?”
柳如風(fēng)支支吾吾:“我,我不知道!”
李閑魚:“那等你問清楚了再找我,我?guī)湍愣ㄖ苾杉?,讓你贈予佳人?!?p> 柳如風(fēng):“這,你讓我怎么開口???我雖然愛慕柔師妹,但是關(guān)系還沒近到可以去詢問人家那地方的尺寸的程度啊?!?p> 李閑魚皺眉:“那你想怎么辦?”
柳如風(fēng):“我,我觀柔師妹那地方,貌似和大師姐差不多,大師姐能穿的,柔師妹應(yīng)該也能穿吧?”
畢書廣:“老五,你觀察得真仔細!”
柳如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