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好累,如果是你,爬山也可以喜歡
清晨的營地還沒有一個人出來,一旁的山腰上有一個叉腰站著的美麗身影,
“我走不動了,歇會兒吧?!?p> 褚宓怎么也沒想到,一大早趙竑跑到她的帳篷里,說要補償她昨天沒得到的那只兔子,結果居然是要爬山。
一旁的趙竑停下來,看看她,再抬頭看看,于是蹲了下來,“上來吧,走了還沒有一半呢。”
趙竑背著褚宓,接著向山上走。
“你討厭戰(zhàn)爭嗎,每年春天,明明是該播種的季節(jié),卻沒有一個農夫高興,因為春天來了,意味著要開戰(zhàn),連累著過年也不能安穩(wěn)。父皇以前總是說,每年秋收停戰(zhàn)的時候,他都聞不到稻草的味道,只能聞見血腥味?!?p> “討厭?!?p> 皇城里的人跟戰(zhàn)爭離得遠,提到戰(zhàn)爭是不停貼出的傷亡訃告和不斷加收的稅務,褚宓從小生活在邊關,戰(zhàn)爭對她來說,不只是聽見的慘烈,還有見到的血淋淋和聞到的血腥。
“我很小就被封為了太子,總覺得以后一定會做皇上,母后總是警告我,說父皇是不會把皇位交到無能之人手上的。父皇臨終前對我說,皇位給我不是因為我是太子,是因為我是皇子中最有希望一統(tǒng)天下的人,他希望在我在位之時能讓他看到天下太平的樣子,秋收的時候要在皇宮聞到稻草的味道,他才能真正安眠。母后臨終后沒有葬在皇陵,而是葬在了這山上的廟里,一是為了節(jié)省開支,二是母后說,這亂世,只有在廟里她才能睡得安穩(wěn)?!?p> “宓兒?”側頭看看趴在他身上的褚宓,“也就你敢不聽我說話?!?p> “我聽著呢,”就是有些不敢看他。
北山的山頂上有一座平時不開門的廟,如今響起了一年一次的敲門聲。
“施主這次終于不是一人過來了?!遍_門的,是這座廟里唯一住著的一個老和尚。
趙竑領著褚宓去了供著她母后牌位的一間房,“去磕個頭吧。”
于是褚宓毫無想法的磕了個頭。
趙竑也跟著磕了個頭,朕會盡職盡責的做皇上,朕知道如今天下還不算太平,朕不貪求,做趙竑的時間還給我這么一小會兒就好,母親,我?guī)合眮砜茨恕?p> “在這吃頓飯,咱們再下山?!?p> 廟里的這頓飯吃得褚宓頭皮發(fā)麻,因為廟里的老和尚一直盯著她。
“施主這頭型長得實在完美,剃光了頭發(fā)一定很漂亮?!?p> 褚宓嘴里還含著一口飯,聽了這句話后,一時難以下咽。
“往常都是對我嘮叨這句話的,這是看見長的更漂亮的,就更換目標了?你就別惦記著收徒弟了,這是我圓過房的媳婦?!?p> 也不知道趙竑是不是在替她解圍,褚宓默默的咽下了口中的飯。
吃完飯下山的時候,在廟門前趙竑就蹲了下來,“上來吧?!?p> 褚宓猶豫著,“下山的路難走,我還是自己走吧?!?p> 趙竑站起來,好笑的看看她,“別逞強,你想好了,要是半路上走不動了,我可不背你了。”
“走吧。”褚宓很堅決的上前開路走著。
北山上,一男一女正在走下山,女子走在前面,男子走在后面。不一會兒,男子就超過了女子,再一會兒,女子就拉住了男子的衣袖,
“皇上,”
“自己走?!?p> “皇上~,”
“上來。”
“下山還有一段路,說了這么多我的事,也說說你的事吧?!壁w竑可能單純就是覺得,看不見人,那就得聽聽聲。
“我嗎?”她小時候的事還真沒有幾件是敢講給趙竑聽的,“我真的很討厭哥哥的胡子,可是他突然剃掉了,居然反而覺得有些難以適應?!?p> 想到褚謙現在的樣子,趙竑也笑了出來,“褚將軍為何要突然剃掉了胡子?”
“嗯…,”褚宓隨口胡扯著,“可能是看見京城里一個個貴族公子都長得漂亮,自卑了吧?!?p> 趙竑突然停了下來,轉頭問“京城里,哪一個貴族公子長得漂亮啊?”
“這個,”褚宓蹭蹭他的臉,“這個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