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友好的氛圍
奧狄斯不急不忙的沿著人們踩踏出來的痕跡走向島內(nèi)，而隨著他向里步入，腳下的島云也逐漸顯露小徑，直至變?yōu)檎接扇藗兪┕ご蛟於傻牡缆贰?p> 他慢悠悠的走路既是不想刻意趕在那幾個小孩前頭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同時也是在隨意欣賞著沿途的景色。
雖然都是云上世界，但碧卡的樣貌多少還是跟空島有些差別，云地上的植被、島云加工的手法審美都有所不同，足以引起奧狄斯的興致。
這樣步行約一個小時左右，他終于見到碧卡上的第一個小鎮(zhèn)，小鎮(zhèn)入口處也明白了當(dāng)?shù)膽覓炝艘粡堄捎操|(zhì)島云制成的告示牌，上面寫著西里里鎮(zhèn)四個字。
“就是他嗎？剛才亞倫他們跑過來提醒我們新出現(xiàn)的青海人？”
“肯定沒錯，他沒有翅膀！”
“不過他只有一個人，也會有問題嗎？”
不出意外的，在奧狄斯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鎮(zhèn)上的居民便紛紛將目光投來，甚至議論指點(diǎn)著，幾乎是防范敵人的態(tài)度。
只有少數(shù)人注意到了奧狄斯孤身一人的狀態(tài)，態(tài)度稍微緩和。
但可惜的是，就算是這些不那么提防警惕的人，當(dāng)奧狄斯朝他們靠近過去想要簡單的做點(diǎn)詢問了解的時候依然是一個個回避走開，絲毫不給奧狄斯開口說話的機(jī)會。
“真是頭疼啊。”對此奧狄斯也不由撓了撓頭。
不過這也沒什么要緊，在特工這行訓(xùn)練和實(shí)操了這么久，他還不至于為一點(diǎn)小事著惱，至于打探艾尼路和尋找響雷果實(shí)，這件事情當(dāng)然重要，但也談不上有多么著急。
是以奧狄斯沒有不耐或者惱火，徑自無視著周圍的冷漠和敵意，繼續(xù)試圖向下一個看到的人攀談詢問。
總不至于一個愿意答話的人都沒有吧？那得是什么仇什么怨??？
抱著這樣的想法，奧狄斯沿著門口進(jìn)來的主道穿過了整座城鎮(zhèn)，結(jié)果竟然真就沒找到一個肯稍微駐足的人！
我佛了。
奧狄斯回望自己走過來的路，一時無語。
既然路上的行人問不到，那就只好再找別人了。
被小鎮(zhèn)人集體排斥的奧狄斯只好放棄在路邊打聽消息的想法，尋找起正在營業(yè)的門店，然后進(jìn)去跟人問話。
事實(shí)證明，做生意的人的確比較好說話，在一間小餐館中，奧狄斯終于找到了西里里鎮(zhèn)第一個愿意同自己這個青海來客交流的人。
只是，這仍然是他走了兩條街進(jìn)了好些旅店酒吧才得到的結(jié)果，饒是如此，餐館的老板娘也是在奧狄斯先付了食物的費(fèi)用之后才放下手里的熱貝給奧狄斯做飯。
順帶一提，老板娘艾琳身高一米六，身寬卻比得過兩個奧狄斯。
“來了！本店招牌，白海扁空魚拌飯！”
等待十來分鐘后，手腳麻利的老板娘端著一碟香氣誘人的拌飯走來放在奧狄斯桌上，這名為扁空魚拌飯的料理下面是晶瑩的米飯，上面則是蓋著扁空魚的魚塊，魚塊上還淋有特制的醬汁，總體上有些類似于奧狄斯吃過的鰻魚拌飯，看上去美味十足。
“嚯，又是沒見過的新奇東西啊?！眾W狄斯看到端上來的食物當(dāng)即兩眼發(fā)亮，迅速的扒了一口后，立馬比出大拇指贊道“好吃！”
“那是當(dāng)然的了，小子?！泵钔甑陌兆匕膳_后面，掏出一支自制的卷煙愜意吞吐著道“現(xiàn)在店里沒人，能吃到我用心做出來的這份拿手好菜也是你的福氣?！?p> “哈哈哈，有道理?！眾W狄斯對艾琳毫不客氣的自夸頗感親切，大笑出聲，然后繼續(xù)狼吞虎咽起來。
這時正是下午，所以艾琳店里沒有客人，而相應(yīng)的，一直趕路到這里的奧狄斯也確實(shí)是餓了，是以快速的掃蕩完盤中的食物后，解決饑火的奧狄斯才重新得空開口，說出一直想問的問題。
“多謝了，艾琳?！睂⒌凶詈笠涣Ｃ滓步o舔光的奧狄斯先是道謝一聲，然后對過來收拾餐盤的老板娘道“話說我想跟你問個事，為什么鎮(zhèn)上的人對我好像都很排斥的樣子？或者說，對青海人特別警惕。”
“哦？你發(fā)現(xiàn)了？”艾琳回過頭道。
奧狄斯點(diǎn)頭。
能不發(fā)現(xiàn)嗎？整條街都沒人愿意搭腔，更是走了兩條街的門店依舊不給接待，最后還是碰上大姐你這體格、見面差點(diǎn)就用熱貝招呼的狠角才好不容易吃到口飯。
這家由艾琳獨(dú)自經(jīng)營的餐館很小，沒什么后廚、隔斷之類的東西，艾琳收了餐盤之后直接就在另一頭清洗起來：“真不明白？看來你的確不是平時上來的那些青海人啊。”
“嗯？”聽到艾琳的話，奧狄斯顯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說，海賊？”
搓洗著餐盤的艾琳頭也不抬，隨口答道：“沒錯，就是那幫只知道什么財寶，見人就想搶的混蛋。”
嘩嘩的水流聲中，艾琳粗聲道：“所以說你們青海是怎么回事？怎么全都是這種討厭的家伙？”
沒頭沒腦就被艾琳噴了一句的奧狄斯有些無語，不過想到自己之前就有的猜測和了解——能夠或者說愿意冒險來到云上的多是亡命之徒，他便也理解了不少。
不過這中間仍然有個問題讓奧狄斯忍不住再度發(fā)問：“難道來到這里的青海海賊很多嗎？”
這一點(diǎn)非常自然的引起了奧狄斯的注意，畢竟空島同樣在云上，也沒見那邊對青海人這么排斥，造成這種差異的緣由奧狄斯第一時間只能想到是人數(shù)的不同。
“很多？光論人數(shù)倒是談不上，不過也的確不能說少了，特別是來的都是海賊這種混蛋的時候，哪怕只有一個都嫌煩。”艾琳洗完了碟子，終于抬起頭來作答“一般來說的話，島上一個月會來四五波青海的人，我們鎮(zhèn)上也是兩三個月總會有生面孔出現(xiàn)，人數(shù)多的少的都有?！?p> 她擦了擦手繼續(xù)說道：“但就算不多，每次都是海賊，麻煩事總是少不了，甚至好幾次只有十來個青海人的時候搞出的破壞更大，好像是因?yàn)樗麄儚奈魈熘斶^來的路上死了不少人所以更加想鬧事吧，哼哼，要我說那也是活該，一幫只知道提刀子的家伙！”
聞言，奧狄斯暗自點(diǎn)頭，基本弄明白了是什么情況。
原著中甘福爾便曾提過，來到云上有兩種途徑，一種便是奧狄斯采用的沖天海流，另一種則是從西天之頂行進(jìn)。
沖天海流自然是九死一生，不過西天之頂?shù)穆肪€其實(shí)也不遑多讓，選擇前者不是全存就是覆滅，而選擇后者則免不了折損死亡，按甘福爾的說法若要依此到達(dá)空島甚至幾乎是百不存一。
只是碧卡終究有所不同，因?yàn)檫@里是奧狄斯跋涉近一個月才到達(dá)的地點(diǎn)，離空島頗為遙遠(yuǎn)，根據(jù)這段時間在云上的經(jīng)歷，奧狄斯更是清楚的知道，這里正是最接近西天之頂?shù)膷u嶼之一。
想來正是因?yàn)檫@個原因?qū)е铝藣u上的情況，也有了艾琳所說的話。
由于攀登云上的危險，所以到此的青海人依舊稀少，又由于接近西天之頂，所以這種稀少只是絕對數(shù)字的描述，若跟其他云上島嶼比較起來，碧卡接納的青海來客那就是多得很了。
海賊這種不受約束、善于惹事的人出現(xiàn)一個都很明顯，更不用說敢于闖上天空的就是在海賊里也是極為鮮有的狠人，這樣的不安定分子成倍出現(xiàn)，造成的負(fù)面影響便要幾何倍增，進(jìn)而形成了碧卡這里對青海人極不友善的氛圍。
真是無妄之災(zāi)。
被動承受了碧卡居民對青海人偏見的奧狄斯暗自搖頭，不過情況如此，也著實(shí)怪不得碧卡這邊，那他這個青海人就先受著吧。
其實(shí)話說回來，往好的方面想，這對他來說還真不是什么特別大的壞事。
畢竟登天的難度雖然阻絕了絕大多數(shù)普通人來到這里，造成碧卡對青海的誤解，但以往上來的海賊動靜再大，說到底還是那么點(diǎn)人，說明即便是西天之頂這邊依舊是青海難以企及的存在，對奧狄斯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一點(diǎn)誤解偏見根本礙不著他，倒是政府的觸手伸不到這里，避免來自外界的干擾，能讓他在這里慢慢謀劃、自如行動才是關(guān)鍵。
是以終于清楚情況的奧狄斯沒有什么愁眉苦臉或者口出怨言，只是簡單的恍然道：“原來如此，是下面來的海賊到這里犯事讓你們對青海印象糟糕嗎？”
但是，他這番說話也并非是真的是要對方回答，有意的鋪墊之后，他朝艾琳問出了自己真正關(guān)心的問題：“不過，有個叫艾尼路的人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