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等人再往前行，距離諸天白石塔疆場越發(fā)近了。
路上已能偶爾遇到萬族出沒，程凡等人更加小心，選擇僻靜道路，避開紛擾。
傍晚，他們到達一個看起來非常破舊的小鎮(zhèn)，荒無人煙一般，鎮(zhèn)上只有零星的居民，或者行色匆匆的過客，甚至能聽到鎮(zhèn)外不遠處的打斗聲，但從聲音判斷，多是萬族之中的獸、禽之類在爭斗。
程凡感到一股兇險的氣息隱藏在四周，他對眾人說：“鎮(zhèn)外殺氣甚濃，判斷并無人族之人參與，我們也就莫管這些，此刻在此歇腳一下?！?p> “再過一天，我們就能進入白石塔疆場，今天好生休整也是好事。”楚流云補充道。
眾人尋了個廢棄的院子，走進去歇息，想到夢想多年的白石塔疆場很快就能到達，卻都是一個個心潮起伏，不由議論了一番，談感想，感慨人族人生不易。
過了一會，盧陽與方鴻為結(jié)伴去鎮(zhèn)上找些吃的，眾人在院內(nèi)候著。
本來盧陽不想與方鴻為同去的，但為了安全，程凡不讓他帶駱伊伊等女生前去，又不放心盧陽一個人去，才讓方鴻為跟著，畢竟方鴻為不僅年長些，做事也穩(wěn)重許多。
程凡等人候了很久，過了一兩個小時，也未見盧陽與方鴻為回轉(zhuǎn)，程凡不由擔心，正待出去查看，便見盧陽一個人灰著臉推門而入。
“方鴻為呢？”程凡往他身后看了看，并無蹤影。
“還說他穩(wěn)重呢，很幼稚的，小孩子一樣，一出門就被人騙了?！北R陽嘟囔道。
程凡吃了一驚，知道必有事情發(fā)生，忙問其中經(jīng)過。
盧陽坐下來，說：“我們出門后，在鎮(zhèn)上遇到一個擺攤的老頭，我都走過去了，誰知道這老頭沖方鴻為說了句話，方鴻為就停下來和他聊起來了，我等了一會，就催他，他卻不聽，讓我一個人去采購食物。
“我采購回來，他還是不肯離開，讓我一個人回來，說要跟隨擺攤老頭去他家里交流，我好勸歹勸，他就是不聽，堅持跟老頭走，我追著攔阻，誰知跟著跟著，就找不到他們了，于是這就回來了?！?p> “他們先前談的是什么？”程凡問道。
“那老頭叫住方鴻為時，說的第一句話好像是‘萬法有盡頭，文法無窮涯’。再后來，聊的好像是什么文法的春夏秋冬，說的比較晦澀，大意是文法是最高深之法，以前被低估，現(xiàn)在是興盛的前夜，而方鴻為是天賜的文法天才，必能擔負振興文法之大任之類的鬼話。”盧陽說。
程凡陷入沉思，念叨道：“萬法有盡頭，文法無窮涯……”又點頭道，“這話也不算過錯?！?p> “我們快去找他！”程凡來不及繼續(xù)多想，讓盧陽帶路，眾人去到鎮(zhèn)上。
“這就是先前那個老頭擺攤的地方?！痹阪?zhèn)中一個弄堂口，盧陽指著墻角說。
程凡察看感應了一番，暗道不好，依稀能感應到殘留的兇險氣息，回想道：“如沒判斷錯，這里有魔族的人剛離開?！?p> “那老頭一定是魔族的！我看他就不順眼，神神叨叨的，眼神飄忽，也就方鴻為那傻小子才上當?！北R陽埋怨道。
“現(xiàn)在還無法斷定。他們是往哪個方向去的？”程凡問道。
盧陽前面帶路，邊走邊說：“他們先是走過這條小巷，又在幾處宅院上空飛落，再就不知去了哪里。”
程凡等人一一入院查看，均是破敗的院落，沒有人居住的跡象，呼喊方鴻為的名字，也未得到任何回應。
后來，在街上難得遇到一兩個行人，程凡便讓盧陽描繪擺攤老者樣貌，詢問行人是否識得。
碰巧有一行人知道老者，驚訝的說：“那個文老頭啊，是個瘋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靠忽悠人來騙點錢財，過路的人被他騙到，就躲起來一段時間，誰也不知道他住哪里，下次什么時候出現(xiàn)。”
如果只是騙錢財，程凡倒不擔心，但他覺得，絕不是這么簡單，于是他問盧陽：“你確定他們有沒有離開小鎮(zhèn)？”
“依據(jù)我的判斷，不可能離開小鎮(zhèn)，一定是藏在某個角落。”盧陽肯定的說。
“那我們挨家挨戶的找。”程凡也不避諱，升高入空，俯瞰小鎮(zhèn)全貌，并釋放精神力，感應方鴻為的氣息。
小鎮(zhèn)雖然不大，但要每處角落感應，也是頗費了一番工夫。
“西南角好似能夠感應到方鴻為的存在。”程凡說完，帶頭奔向小鎮(zhèn)鎮(zhèn)郊。
在一處破敗的院子堆滿荒草的廂房里，眾人看到了正在熟睡中的方鴻為。
眾人呼喚了好一會，方鴻為才睡眼惺忪的醒了過來，看著程凡道：“你們是……？”
“你不認得我了？”程凡甚是吃驚。
“你們干嘛吵我睡覺，我又干嘛要認得你們！”方鴻為起身，雖然仍是帶著幾分的書生窮酸相，語氣卻變了不少，又說，“我是文法第一奇才，你等無名之輩，我豈需要認得！”
盧陽一旁低聲嘀咕：“看來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程凡又問他為何在此，他卻不說，只說：“我是文法第一奇才，你們必須聽命于我?！?p> 最后，程凡只得遷就他，說：“好！你是文法第一奇才！能否賜教我們一二，我們愿意恭聽！”
“當然可以，傳播文法本就是我的職責，只有在我的帶領下，文法才能發(fā)揚光大，震驚萬族！”方鴻為甚是自滿的說。
“不過此處聽文法，怕是冒犯了文法的尊嚴，有請你與我們一道，尋一個幽靜之所，我等靜心聆聽?！背谭岔樦馈?p> “也罷！算你和文法有緣，又知禮數(shù)，我就答應你們。前面帶路吧！”方鴻為高傲的姿勢走著，忽然又指了指其他人說，“這些人都還不配聽我講授文法，讓他們速速回避！”
程凡便暗命眾人遠離，與方鴻為回到他們歇息的院子里，其他人暫時在院外等候。
院外，盧陽氣得，指著院子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方鴻為，自己犯傻，還要我們跟著遭罪?！?p> 駱伊伊說：“每個人難免都會遇到考驗或劫數(shù)，我們應該理解并幫助他?！?p> 駱伊伊剛經(jīng)歷過玉修谷之事，感同身受。她這么一說，盧陽也不好再說什么。
眾人正在院外等候，忽然聽到院內(nèi)程凡驚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