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大海上,巨大的船艦,慢慢在海上航行,月光倒映在海面上,泛起淡淡藍光,顯得是那么寂靜神秘。
黃瞳端坐在床上,雙腿盤坐,雙手靜放膝上,雙目緊閉,冥想其中。游離天地間的靈氣,仿佛找到宣泄口,四面八方朝黃瞳涌來。
原本平靜的海面,此時卻無風起浪,水中遨游的魚蝦匯聚成群,緊緊跟在船后。海浪起伏跌宕,濃稠的靈氣,布滿黃瞳全身,洗刷著骨骼,血液。
“唉!”隨著一聲輕嘆,周圍聚集的靈氣,一陣狂暴,四散開來,不見蹤影。
黃瞳張開眼,看了看寬敞的房間,暗自搖頭,“:體質雖然增強了,但體內(nèi)的靈氣,依舊止步不前,或許是此方世界靈氣的質量太低了?!?p> 隨手招來掛在,窗邊的長劍,細細撫摸劍身,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細心溫養(yǎng),彼此之間有一絲細微的聯(lián)系。
現(xiàn)在還不能,像小說中“御劍飛行,千里之外,取敵人項上人頭”但是方寸之間,劍隨心意還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繼續(xù)下去,可能會成為這個世界,第一把靈劍。黃瞳操控著長劍漫天飛舞,時不時挽起一朵朵劍花,劃過一道道劍光,如同空中做畫一般。
袖口一揮,三根暗紅色的檀香,插在桌上,劍光一閃,熏香裊裊,這是黃瞳利用靈氣,制造出來的香。
目的只有一個,招鬼。
“轟!”閣窗被一陣陰風吹開,諸多附身與船夫,旅客,停滯與巨艦的孤魂野鬼,瘋狂涌來??上чw窗的明黃符箓,將其隔絕在外。
古代流傳下來的符箓,不是沒有效果,而是缺少靈氣的加持。
“啪!”一個身穿紅肚兜的鬼童,雙腮涂抹胭脂水粉,擠開密密麻麻的鬼群,一只慘白的小腿,邁入閣窗,一溜煙化為一道青霧,鉆了進來。
“嘎吱,嘎吱!”一只白皙的手,牢牢掐指鬼童的脖子,鬼童不停掙扎,尖叫,如同夾住尾巴的小老鼠。
“不懼怕符箓,能化為實體,頗具靈慧,有點小神通!這個世界越來越有趣了!”
黃瞳喃喃自語,隨手,彈了一下,眉頭一皺。
“啪!”手握長劍,挑下符箓,右手掐指鬼童的頸部,拎了起來。
“嗚嗚嗚!”失去符箓的鎮(zhèn)壓,漫天的鬼魂,擠了進來,鬼哭狼嚎。隔壁船艙的葉海,不由抱緊被子,翻了個身,繼續(xù)熟睡起來。
一把布滿銀光的長劍,狠狠朝前一刺,最先撲來的無頭鬼,憑空爆開,化為一陣陰氣,消失不見。
“吼!”剩余的鬼怪,直接化為黑霧,籠罩了整片船艙。
“你們就是什么東西!”黃瞳喃喃自語,懷中取出一疊各色各樣的符箓,撒向虛空。
符箓遇到黑霧,憑空爆開,化為各色的光芒,狂轟濫炸,黑霧傳來一陣陣哀嚎,化為陰風,消失不見。
手中的鬼童也安靜了下來,深怕黃瞳給他,轟成灰。
詭異的是船艙內(nèi)桌椅,完好無損,巨大的聲響,一絲一毫,都沒有傳出去!仿佛彼此之間的斗法,不存在與人世間。
“咚咚咚…,疏影你需不需要些,絲被呀!我這有多,不知道怎么的,今晚格外的嚴寒!”
葉海的聲音,從閣窗外傳來。
“多謝葉兄,我有多帶!”
“嗯昂!我繼續(xù)睡了,你也早些休寐!”
……
片刻后,回歸劍鞘,黃瞳披上長袍,朝夾板上走去。
夾板上視野開闊,護欄上懸掛燈籠,四周官旗隨風飄遠,海風吹拂,長發(fā)飄起,瞥了一眼,巨艦,周圍的孤魂野鬼,沉默不語。
身穿鎧甲,手持利器,巡視四周的士兵看見黃瞳,點頭示意。
“這位公子,海上氣候多變,請房中歇息?!?p> “有勞,稍后即回!軍中煞氣嗎?”瞥了一眼,長槍上附帶,血色的光芒,黃瞳喃喃自語。
士兵見狀,繼續(xù)向前巡視。
天上星河璀璨,大海浩瀚無垠,不知其中有多少神秘生物,是否與人類一般具有文化,開創(chuàng)文明。
黃瞳眺望大海不禁思緒萬千,雙手負在背后,默不作聲。
時間轉瞬即逝,省城到了,站立在夾板上,看著眼前,如同巨獸俯臥的城池,鱗次櫛比的屋舍,樓閣,密密麻麻的考生,井然有序排隊下船。
“疏影客棧,安排好了,咱們移步下船吧!”葉海不知何時來到身旁。
“有勞了,葉兄!”
馬車緩慢的行駛在,寬敞的大道上,街道兩旁的叫賣聲,跌宕起伏,筆墨紙硯等物品擺放在最顯眼處,供來往的考生隨意挑選。
兩旁的商鋪也擺滿,各式各樣的書法用品,頗有前世“高考”的氛圍。有的甚至騰出房間,標上價格,供考生入住。
解元閣。
省城最大的客棧,以解元為名,暗示對考生的美好祝福。考生大多樂意在此入住,可是住宿價格昂貴,僅僅一晚就要三兩紋銀,非富家子弟難以支撐。
“吁!”車夫拉繩勒馬,奴仆搬來板凳,黃瞳等人移步下車。
“疏影怎么樣,解元閣名副其實吧!”葉海持扇輕拂輕笑道。
“不虛此行”
“葉公子,可有好一段時間沒來省城了。”一位富態(tài)的中年人快步邁了出來,身形矮小,頭重腳輕,神態(tài)狡黠,逢人便笑,典型一副商人模樣。
“錢老板,許久未見,近來可好呀!”葉海拱了拱手道。
“哎呀!都是勞累的命呀,葉老近來可好?!卞X胖子擺擺手,眼珠微轉瞥了一眼,黃瞳。
“好著呢,每天含飴弄孫,頤養(yǎng)天年哩!”
“葉老,辛苦大半輩子,也該歇息了?!?p> “這位公子面生呀”
“這是吾好友疏影,此方第一次來省城,和我們這些借助父輩榮光之輩可不同,疏影有大才呀!”葉海略微自嘲道。
“哦!”
錢胖子不由細看,旁邊的紫袍身影,少年面容俊美,身軀修長,雙眸寒星,貴氣自生。
略帶詫異,笑道“:好一個嫡仙般的人物??!”
“葉公子,這次一定能旗開得勝,金磅提名?!?p> 錢胖子由衷祝福
“那就,多謝錢掌柜了?!?p> “掌柜二字可不敢當,都是為東家辦事。諸位公子里邊請,天字號三間廂房已經(jīng)準備好了。”
錢胖子,拱了拱手,前面帶領。
“葉兄真是神通廣大呀!”面容憨厚的賈嚴,率先開口。
“哪里的事,我也是扯著老爺子的虎皮!”
“疏影先讓仆人,將東西搬進廂房,我等先去紅樓逛逛如何,比起春風閣,省城的紅樓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葉海轉身,朝黃瞳看來,神態(tài)曖昧,露出微笑。
“不了,疏影初來乍到,還是先到貢院看看,順便報到!”
黃瞳搖搖頭。
“疏影,真是孤傲呀!”看著漸行漸遠紫色的背影,趙青書不禁感慨。
“嘿嘿,人家這是不愿,與我等為伍呀!”賈嚴陰陽怪氣,看向葉海道。
“這是天性使然,本就如此,按照我祖父所說,疏影仿佛不像是凡塵之人,賈兄慎言?!比~海目光嚴肅。
“嘿嘿,口誤,葉兄莫怪!”
黃瞳漫步,在寬敞的街道上,仆人恭敬身后跟隨。
兩旁的行人,摩肩接踵,熱鬧非凡,幾位身穿長袍的考生,見黃瞳迎面走來,紛紛點頭示意,黃瞳也一一回禮。
來到一座巨大的城池下,目測高近十丈,寬近40丈,宛若巨獸當面。
城下開,三個城門,中間最大,兩側較小,皆有士兵設置柵欄,盤問來往人群。
見黃瞳身穿長袍,氣度不凡連忙拉開柵欄放行。
進城后,顧不得欣賞城內(nèi)美景,轉身朝東南方向走去。行人漸漸減少,街道也越發(fā)開闊,街道的盡頭是,一座莊嚴肅穆的府邸。
兩扇朱紅的大門緊閉,待三日之后開考才開。左右懸掛兩個,四四方方的燈籠,大門正中懸掛“貢院”二字的大匾。
兩旁開目的石獅,怒目圓睜,仿佛要撲,上前來,白玉般大理石砌成的臺階奢豪華貴。
身穿虎凱,頭戴盔甲,手握利器的禁軍,身材高大,面無表情,站于石獅兩旁。
匾額下方,一張紅桌正中間端坐著,一個身穿七品官服的官員。
雙鬢微白,面容黝黑,留著山羊胡,面無表情,神色嚴肅,旁邊還放著一卷手冊。
“閑雜人等,止步!”手持長槍的禁軍,面無表情喝道。
“你先在此候著?!秉S瞳吩咐一聲后,大步朝前走去。
將文書遞過去,檢查無誤,后才肯放行,登上臺階,朝上方的考官行了一禮,將文書遞過去“大人,學生來此報到?!?p> 官員隨手,接過文書,翻閱,臉色漸漸柔和下來,看著眼前俊美的少年輕聲道“:年僅十四接連中童生,秀才很不錯,未來可期,祝你更進一步?!?p> 提起筆,將戶籍,姓名等一一詳細記錄。
從下方抽屜里,拿出一塊金色的考牌,遞給黃瞳“:三日后,憑借此牌進入考院,小心收好。”
黃瞳朝官員行了一禮,慢慢退下,雙眸閃過一絲銀芒,看著眼前被濃郁的淡金色,外加狂暴的血紅色氣息,覆蓋的府邸,閃過一絲了然。
“楚國朝廷,肯定知道些什么!”
回到廂房,遣散奴仆,打開窗戶,背靠搖椅,搖椅輕晃。
仰望天上繁星,不禁感嘆天地之大,宇宙無邊無際,蕓蕓眾生遠遠不及繁星一角。
自己雖頗有奇遇,但是相比亙古的宇宙,顯然是那樣微不足道。
解元閣,閣內(nèi)的考生早早,就醒了,有的干脆挑燈夜讀,溫書其中,有的輾轉反側,毫無睡意,有的日落而息,成竹于胸。
黃瞳身穿,一襲白袍,慢悠悠朝樓下走去。
如果說紫袍加身,是貴氣自發(fā),令人生畏,那么白袍于身便是嫡仙下凡,游歷人間。
一身銀邊云紋的白袍,將修長的身軀完美的呈現(xiàn)出來,俊美的面容,深邃的雙眸,宛若飄然欲去的仙人。
樓梯兩旁的考生,紛紛側目,不禁讓步。
“疏影你真是!讓人…”
看著來人,葉海目瞪口呆,將要說的話,不禁咽了回去。
“葉兄何事?”
“無事無事,走吧,快去貢院吧!”葉海斷斷續(xù)續(xù),催促一番。
接過仆人,準備好的包裹,快步朝城內(nèi)走去,大街上卻顯得格外寂靜,往日熱鬧非凡的行人,此時卻無影無蹤。
沿街的店鋪,也都店門緊閉,每家每戶的門檐上都插著,新鮮的桂枝?!绑笇m折桂”,這是底層人民對考生的由衷,祝愿。
經(jīng)過層層把關,終于來到考院,眼見持戈甲士,十步一崗。
廣場上,上百名考生排隊,等候其中,和縣試不同。身穿虎凱,手持長槍,頭戴盔甲的禁軍,左右各一,面無表情,站在考院門口。
旁邊還豎著一面,象征楚國的王旗,隨風獵獵,旗上金龍目光帶紫,令考生不由肅穆。
三炷香已然殆盡,考生就位。
按按牌取號,依次進入考棚,鄉(xiāng)試考三天,每天三場,第一場考《四書》義、經(jīng)義;第二場試論、判、詔、誥、章、表;第三場試經(jīng)史、策論。
對于三經(jīng)五典,早就倒背如流的黃瞳來說,毫無壓力。
一位身穿六品官服的老者兩鬢斑白,面容刻板,不近人情。
一頭銀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身形挺拔,如同傲立于山石之上的蒼松。同為六品考官的同僚,也不禁畏懼三分。
這位可是,鼎鼎有名的諫官,只因惹怒圣言,才被發(fā)配到此處,當一名主考官。
老者看了看日晷上的時間,大喝一聲:“時辰已到,正式開考,考生勿躁,等候發(fā)卷。”
“關門,止步!”
隨著禁軍的大喝,大門緊鎖,粗大的鏈條,緊緊纏繞住,寬大門環(huán)。士兵搬來,軍用柵欄圍上,此時開始到考完前,不會撤離。
除了考官之外任何人,不得進出,除非有朝廷特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