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祠堂祭祖
夜深人靜的庖府，依舊燈火通明，一條長廊上兩側(cè)琉璃燈高懸梁上，散發(fā)著溫和的燈光。
庖老爺子一手拉著黃瞳的手，一手舉著金紅兩份文書，火急火燎朝庖家祠堂，方向走去，旁邊還跟著三個中年人。
“父親慢點(diǎn)，疏影攙扶好你祖父”庖文玉在后頭，撫須輕笑。
“哈哈！老三，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父親高興隨他去吧！”庖文虎，舉著燈籠，看著眼前，興高采烈的老人一旁回應(yīng)。
漸漸一行人穿過走廊過道，來到一座莊嚴(yán)肅穆的庭院，左右各有仆人，一手持利器，一手提著燈籠，巡視四周，庖家祠堂就在庭院深處。
一行人默契十足，漸漸放緩了腳步，肅穆看著眼前，黑夜覆蓋中的院子，來到略微脫漆的正紅朱丹大門前，兩旁的仆人，趕忙恭敬行禮。
“老大開門！”老者看著眼前的大門，神色復(fù)雜，喚了旁邊長子一聲。
“是的父親！”
庖文虎，將燈籠遞給庖文豹，趕忙取下脖子上，貼身佩戴的錦囊。小心翼翼從里面，取出一把銹跡斑斑的黑色鑰匙，恭敬遞給老人。
老人松開黃瞳的手，接過鑰匙，緬懷一嘆，將鑰匙遞回給長子。
“開門吧”
“好的父親”庖文虎，重新恭敬，接過，慢慢打開了院門，一行人隨即走了進(jìn)去。
院內(nèi)，深幽，寂靜，卻使人感到溫馨，如同母親懷抱一般。四周不時響起蟲鳴，兩旁雜草叢生，一條由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蜿蜒曲折。
庖老爺子，大步流星，朝前方祠堂走去，像一個在向大人炫耀成績的孩童一般。黃瞳等人慢慢亦步亦趨跟隨在老人身后。
一座古老，肅穆的祠堂出現(xiàn)在眼前。
通體由不知名的黑巖建成，一根巨大金絲楠木作為主梁，旁邊刻有云紋石雕，兩扇黑紅的大門顯示其古老，門上大刀闊斧，刻畫古老的圖案。
上面撰寫上古祭文，祠堂周圍寸草不生，一陣陣貢香的焚香氣味襲來，空氣中彌漫一股香火氣息。
“唉！上次來此祭祖還是老三加冠的時候，一轉(zhuǎn)眼十多年過去了。逢年祭祖，都在內(nèi)堂，不敢打擾列祖列宗沉眠，現(xiàn)在不一樣了，咱家疏影出息了，高中解元。
我庖三石沒有愧對，列祖列宗，趕忙帶來給，列祖列宗見上一面?！崩先司拺褤崦T外兩旁的石雕，朝眼前的祠堂喃喃自語。
老人慢慢從懷中取出一把，雕刻精美云紋的黑色鑰匙，遞給黃瞳介紹道“：這是云母紋做成的鑰匙，千年萬年都不會生銹，和鎖頭是一對的，當(dāng)年你祖爺爺，偶然尋到一塊，花費(fèi)大量，精力財力，打造而成的！”
看著手中的鑰匙，紋理清晰，包漿夯實(shí)，攜帶一個家族的信仰重若千斤。上面覆蓋濃厚的青氣，紅宅之相也，觀摩完畢將，鑰匙小心遞回給老人，老人沒有接過。
“開門吧，這把鑰匙始終要交給你的?！崩先丝粗S瞳突然道。
“這！”黃瞳遲疑，看著老者。
“沒有什么這個，那個。大房不孝，二房又沒出息，你又是嫡長孫，有何不可，我看誰敢嚼舌根?！?p> 老人瞪了瞪身后的二子，兩人只好站立不動，低頭不敢對視。
“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笑，疏影雖是你生的，但確是老頭子帶大的，幸好不隨你，還敢一旁笑?？纯粹矣襁@個小子被你教成什么樣，簡直和你一個熊樣，才幾歲就敢喝花酒，簡直倒反天罡了。
不想說你罷了，還敢笑你大哥，二哥。他們倆單個拎出去，哪個不比你有出息，你是沾了疏影的光?！崩先丝粗鬃?，一旁偷笑，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訓(xùn)斥一番。
“呵呵，父親說的是”庖文玉，只好一旁賠笑。
黃瞳在老人的示意下，打開了祠堂大門，攙扶老人走了進(jìn)去，后面三個中年人相視苦笑，也跟了進(jìn)去。
點(diǎn)燃兩旁的燭燈，老人先上了柱頭香，檀香彌漫其中。
“疏影來給列祖列宗，磕三個響頭?！彪S即攜帶黃瞳等人，跪在跪墊上，恭恭敬敬，向上面密密麻麻的牌位，頓首跪拜。
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用不知名的黑木做成的牌位，靜靜擺放在貢臺前。
最上面掛著的是一幅畫卷，畫著一位手持黑色殺豬刀，腰系黑色圍裙，身披暗黑色的綢緞，頭戴絲巾身材高大，碩壯魁梧，五官端正，一副廚子模樣，下方擺著一尊寬大的牌位，寫著古文庖丁二字。
“疏影可否，看出些什么來！”老人看著黃瞳，觀摩四周，輕聲問道。
“上古先秦時期，有一丁姓，技人，換名庖丁。庖丁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
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經(jīng)首》之會。但沒想到庖丁是自家先祖，不是姓丁而是姓庖！”黃瞳看著眼前的畫卷，輕嘆一聲道。
“哈哈哈，不愧是老頭子的孫子，果然才高八斗，隨我呀！”老人，喜上眉梢，自賣自夸道。
身后三個中年人，不禁眉間尷尬一挑，對視一番，相視苦笑。
按照自家爺叔，在世所說，自家父親，年輕時也不是一個固守本分的人，不愛讀書，早早便棄學(xué)，闖蕩江湖，刀尖上舔血為生。
別看現(xiàn)在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以前可暴躁，兇狠了，江湖人送“庖三刀”殺人跟殺豬一樣，只需三刀。
“怎么，老頭子說得不對嗎？”老人看著眼前，竊竊私語的三個中年人，不滿道。
“是極，是極！”看著老爺子掃來的目光，三人毫不猶豫，選擇了從心。
“咱們庖家的祖地原本在秦國，因?yàn)槟承┰?，咱家這一脈遷移來到楚國。世人都知海平郡，清泉村庖家，可不知庖家，可比他們想象中悠久。
不過咱家現(xiàn)在的根在楚國，也永遠(yuǎn)在楚國！”
“這是祖先留下來的瑰寶?！崩先藦呢暸_上，取下一個黑色箱子，遞給黃瞳，打開一看，一份家書，一卷古籍，一方黑鐵令牌。
“家書是先祖定下的家規(guī)，古卷是祖先傳下，蔭蔽子孫的防身術(shù)，喚名，庖丁解牛三式。當(dāng)年老夫就憑借此術(shù)，在江湖闖下，一番事業(yè)，人送外號庖三刀。
黑色的鐵令，是當(dāng)年文惠君，贈予先祖的爵位，咱們庖家自古就不凡，可惜子孫不孝愧對先祖！”老人取出鐵令，細(xì)細(xì)撫摸，緬懷先輩，不禁眼圈發(fā)紅，情不自禁。
“父親咱家會越來越好的，放寬心?！扁椅挠竦热粟s忙，湊上前去安慰。
“老三說得是，有疏影在，咱家其利斷金，定能光復(fù)上古榮光?！?p> 黃瞳取出家書，古卷仔細(xì)翻看，先輩寄語，字字珠璣。
字里行間，包涵著對后輩子孫的殷切希望，關(guān)愛祝福，古籍防身術(shù)，僅僅百字，但是字字精妙，防身，搏殺，對敵，一應(yīng)俱全。
“大道至簡?。 ?p> 黃瞳不禁贊嘆，先輩智慧，憑借，一身出神入化的劍術(shù)，不僅文道筆法，自成一家，劍法也登堂入室，進(jìn)而爐火純青，可謂此方世界第一人。
靈氣加身，手持寶劍，劍法通神，縱橫宇內(nèi)，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去。
但黃瞳生性，孤僻不喜名利，唯有長生值得苦求。
“乖孫這些看看，留作紀(jì)念便好，以你現(xiàn)在的才學(xué)，和咱家地位，不必學(xué)這些江湖搏殺之術(shù)。不要像你大伯一樣，自以為學(xué)了一點(diǎn)毛皮，也敢闖蕩江湖與人武斗，吃了大虧。”
老人看著黃瞳，手捧古卷看得津津有味，趕忙提醒。不惜揭開大兒子傷疤，生怕黃瞳“誤入歧途”。
“是極，大伯年輕不懂事，不學(xué)好，你理因引以為戒！”
看到自家父親給自己使眼神，庖文虎心領(lǐng)神會，趕忙提醒。
“祖父，大伯放心，我只是喜歡收藏些古籍孤品，奇聞異傳，怎會舍本逐末。”黃瞳將古卷合上，放回箱子里面，輕聲道。
“那就好，哎呀瞧我這老糊涂，疏影剛回來，你奶奶讓小環(huán)給你熬的高湯藥膳。等下讓下人，給你端起送去，列祖列宗也拜見了，就不打擾祖先沉眠，疏影給，祖先們上柱香！”
禮畢給祖先敬完香，慢慢退出祠堂，關(guān)門，上鎖，朝大堂走去。
“乖孫，舟車勞頓，好生休息，床被讓下人們，小心清洗好了，廂房也點(diǎn)上了安眠香，好好休息。吃完夜膳，等會再洗漱，不然肚子滋生脹氣。湖邊閣樓，按照你的話，下人不敢私自去打掃，小環(huán)自個打掃的，也不知干不干凈，先在小筑睡下。
改天再去看你的寶貝湖水，你二伯本想給你，尋來一些珍貴錦鯉，壽龜?shù)龋o你大大擴(kuò)建一番，但一想起你的孤僻樣，沒人敢碰！”
老人在一旁，嘮嘮叨叨，啰嗦叮囑，黃瞳沒有絲毫不耐煩，低頭賠笑，細(xì)聲交談，攙扶著老人朝廂房走去。
夜更深了，黃瞳躺在柔軟的床被上，舒服伸了一個懶腰，還是自家舒服，看著周圍的一起，心也平靜如水。
“公子”
小環(huán)輕推房門，走了進(jìn)來，里穿一件白色的低胸長裙，外罩一件絲織的白色輕紗。腰系一根白色腰帶，烏黑的秀發(fā)，挽著流云髻，髻間插著幾朵珠花。
額前垂著一顆珍珠，如玉的肌膚透著緋紅，面若桃花，眉目傳情看著黃瞳。
“公子奴家侍奉您，寬衣！”羞澀來到床邊，幫黃瞳褪去衣物。
黃瞳一把將其抱起，“一夜魚龍舞”房中樂事，便不必多說，懂得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