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宏偉的蕭玉劍閣,成為一片廢土。
蜀山三百年前的叛徒,也終于付出了代價。
玄真口中念念有詞,拂塵一揮,廢墟之上出現(xiàn)一個一丈見方的坑地,拂塵又是一揮,李蕭玉落入坑中,拂塵再揮,李蕭玉便被塵土埋上。便成了一個簡易的墓地。
劉淡走了過去,拾起地上的玄鐵劍,那種手里端詳片刻,然后用力插在了李蕭玉墓前。
劉淡面色凝重,揮一揮衣袖,一邊搖頭一邊嘆著氣,準(zhǔn)備離去。
“站??!”
身后玄真的聲音冷冷響起。
劉淡頓時如泄氣一般,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玄真,臉上一副哭笑不得。
“劉兄,好久不見!”
劉兄?川臨海和成歌大驚不已,玄真掌門怎么說也有幾百歲了,頭發(fā)早已花白,竟然叫這個瘋小子,劉兄?
“嘿嘿嘿嘿,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我今日還有些事情要忙,改日再聊改日再聊。”
劉淡一邊寒暄著一邊往后退去。
玄真的身形在原地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xiàn)在劉淡身后。
劉淡退著便要撞到玄真,身體絆了以踉蹌。
玄真扶住劉淡,釋出一絲真氣在劉淡體內(nèi)游走,劉淡卻毫無察覺,真氣在劉淡體內(nèi)游走一圈后回到玄真掌心。
知道了劉淡現(xiàn)在二脈已廢,玄真的表情稍稍放松,淡淡說道:
“你不能走。你得跟我一道回瓊?cè)A山?!?p> 玄真看著眼前已成為一片廢墟的蕭玉劍閣,看著已經(jīng)躺入墓中的李蕭玉,他明白劉淡此時的出現(xiàn)意味著什么,所以即便是已成為廢人的劉淡,也不能走。
但是此事茲事體大,還得回去問問其他師兄弟,甚至可能要問一下師父的意見,才能定奪。
劉淡盯著玄真的眼睛,突然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緊地說道:
“如果,我說不呢?”
玄真拂塵一揮,劉淡身邊又多了一個一丈見方的深坑:
“那你以后,便長眠于此處。”
劉淡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咽了咽口水,問道:
“瓊?cè)A山的伙食怎么樣?”
玄真沒有理會,他知道劉淡這便是答應(yīng)去瓊?cè)A山了,于是便對著川臨海叮囑道:
“你們?nèi)艘煌厝?,臨海與成歌回瑤光安心養(yǎng)傷,重鏡到瑤光之后可拜入玄清師弟門下?!?p> 說完,沒等三人回答,便拉著劉淡,升入云霄,穿過一朵白云,消失不見······
川臨海深情看著成歌,經(jīng)歷了一場劫后余生,他更加珍惜與成歌在一起的時光:
“成歌師妹,我們走吧,待到我們傷好之后,我?guī)闳ビ螝v大川?!?p> 成歌說道:
“掌門真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我們快跟上吧?!?p> 三人正準(zhǔn)備一同回去時,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為什么會少一個人?
小花妮什么時候不見了?一定是方才李蕭玉欲拼盡最后一口氣與掌門對戰(zhàn)之時,趁眾人的精力都在他們二人身上,偷偷溜走了。
可是大家方才也是共同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她為什么要獨自離開呢。
······
瑤光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派,瓊?cè)A山也不愧是天下聞名的大川。
三百年前,劉淡曾經(jīng)同師父一起來過瓊?cè)A山參加柳玄真人的壽宴。只是此時的瓊?cè)A,比當(dāng)年更加巍峨壯闊。
劉淡在空中向下看去,山脈連綿百里不絕,郁郁蔥蔥,不時有高聳的山峰直入云霄。
每座山峰之上,都或多或少可以看到正在修行的瑤光弟子,有些已經(jīng)可以御劍而行,穿梭于山間;有些正在合圍著比劃,練習(xí)著陣法;還有更低階一點的,光著膀子,在山間挑著水桶小跑。
片刻,再往前看去,幾座大山合圍著一座巨大的空中石臺,與其說是石臺,倒不如說是一座頭朝下、底朝上的山,像一個倒錐形,漂浮在半空,上面玲瓏寶塔,亭臺樓閣,房屋瓦舍,小徑竹林,皆處在一片云霧繚繞之中,實乃奇觀。
這便是瑤光派所在。
這種成仙的圣地果然不一樣,傳說這地方可通天地,乃升仙的必經(jīng)之地,原本一直屬于魔族,后來魔族散去,柳玄真人的師父在此建立瑤光派。
三百年前,魔族欲重回此地,瑤光派全力阻止,欲求蜀山協(xié)助,遭拒,于是聯(lián)合中州十八修仙門派滅掉蜀山,奪走上古至寶清風(fēng)劍。
本以為可以憑借清風(fēng)劍與紫玉裳一舉消滅魔族,豈料圍攻蜀山之時,紫玉裳不慎遺失,于是便以清風(fēng)劍之力,將一干魔族全都封印于虛空之境。
至于那虛空之境入口在何處,不得而知。
玄真帶著劉淡降落在一處清幽的竹林旁。
二人沿著竹林間的青石小徑走了一會兒,來到一處竹屋。
玄真領(lǐng)著劉淡走進(jìn)竹屋,說道:
“你暫且便在這里休息,每日飯菜我會差人送過來。若有什么其他的需要,可告訴送飯之人。”
劉淡笑著揮手說道:
“不用那么麻煩了,我自己出去吃就行了,這里景色這么美,我無聊的時候也可以四處看看,欣賞一下。”
玄真淡淡說道:
“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你暫且住在此處,不可隨意活動,待我稟明師父,與眾師兄弟商議之后,再論你的去留問題?!?p> 劉淡撇了撇眉毛,這牛鼻子,就這樣吧我軟禁在這里了?
但是也只能笑著說道:
“那就有勞玄真老兄了!”
玄真微微點頭,拂塵一揮,一道淡淡的空氣屏障便籠住了竹屋周圍。
劉淡心里已經(jīng)將這個玄真罵了千萬遍,看看自己的活動范圍,只有這個竹屋和竹屋外不到三丈的空間。
劉淡故意笑著揶揄:
“你這個給我留的活動空間可真是太大了,這外面還有這么一大塊空地呢?!?p> 玄真看了看劉淡,又輕輕點頭,拂塵再度一揮,,那空氣屏障便向里縮小了幾丈,現(xiàn)在劉淡的活動空間只限于屋里了,屋外的地方全被隔絕開。
劉淡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自己這臭嘴,屁話真是多。
玄真出門而去。
劉淡在這竹屋里四處晃了晃,屋內(nèi)陳設(shè)十分簡單,全都是竹子編制的,竹桌、竹椅、竹床。就連桌上的茶杯也是切斷的竹節(jié),細(xì)心雕刻而成。
劉淡躺在竹床上,輕輕閉上眼,小花妮不知現(xiàn)在到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