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中央的馬車一陣陣晃動。
柯冥上前,撩開車簾。
雖然平日極其討厭柯冥,但是他現(xiàn)在可是成為了我被“綁架”的大恩人。
沒錯。現(xiàn)下的我正被五花大綁,嘴里塞著布料,眼鏡被蒙住,側(cè)躺在車內(nèi)。
不知為何,在剛剛打斗時,樓主一記手刀將我劈暈。待我蘇醒時,睜眼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柯冥。
“三小姐?!?p> 口中的布料被取下。
“呸呸呸,柯冥,我想回家。”
馬車開始顛簸,車輪碾地。我們一行人向著城中進發(fā)。
素手撩開紗幔,看著窗外不遠處的樹林。
一個黑色身影佇立在樹影間。久久不去。即使在白日,也可感受到他四周的散發(fā)的“生人勿近”的氣息。
“見她下車,便放箭?!?p> “王爺?”
楚萬霖毫無留戀的轉(zhuǎn)身,消失在層層樹林的迷霧里。沒有拖泥帶水,沒有深情款款。
寒子玉的口哨倒是管用,遠處的馬兒聽力也極好,載著重傷的蕭白與他二人匯合。
樓主身手迅速,解決了剩下的幾個嘍啰,環(huán)顧四周,確定安全后,將蕭白扶下馬,倚靠在一棵粗壯的樹下。
寒子玉二話不說,上前檢查蕭白的傷情。
蕭白雖沒有溫潤如玉,也不似力拔山兮,但也是相貌堂堂,頂天立地。
如今這副蒼白游絲模樣,毫無平日的意氣風發(fā),著實讓人心疼。
二人平日鬧慣了,猛然看著蕭白如此,心里著實不是滋味。
“你這死腦筋,讓你真打,沒讓你往死了打?!?p> 蕭白在迷糊中費力睜開眼睛,唇邊鮮艷的紅色扎眼。
“王爺說做真切些。我若……不用盡全力,柯冥便會……便會生疑,屆時再生出什么事端……”
“事端倒沒什么,就是我們樓主差點要收兩具尸骨?!?p> 盈香驅(qū)車趕來。
“吁?!?p> 她下車,取下備好的藥箱,遞給了樓主。
吃下寒子玉放在他口中的藥,蕭白靈臺漸漸清明,露出絲絲微笑。
“多謝……寒谷主?!?p> “留點體力吧,你活著就當是你的謝禮了。”
陽光穿過樹葉間隙透過的光斑,打在寒子玉身上。
被血浸濕的衣袖反著黑紅色的光。
“你受傷了?”
“你提前結(jié)束了第一段戰(zhàn)斗,我不得給你收個尾?”
盈香笑了出來,雙手背在身后。
“看來我們寒大公子傷的不重,還能開蕭副將的玩笑?!?p> “寒谷主,你這傷讓我瞧瞧。”
樓主蹙眉。
寒子玉雖是平日瀟灑慣了,一副吊兒郎當貴公子的模樣,除了王爺對他還算熟悉,其余人也只是看到他的表面。樓主并不知道寒子玉的真實身手。不過柯冥是世間少有的高手,她也不是對手。這寒子玉……
“無礙?!?p> “寒……”
寒子玉起身晃了晃受傷的手臂。
“寒子玉是誰,可是藥王谷掌舵人。平日里勤學(xué)苦練??纶るm是江湖高手,也只是難遇敵手而已。若是正大光明的交手啊,還不得打的柯冥變成蝌蚪?”
樓主不放心,趁著寒子玉伸出手臂的空檔,立即握住給他號起脈來。又抻過他的手,掀開衣袖。
“哎哎哎,男女授受不親??!”
寒子玉本就是大夫,自是不愿。但奈何屈服于樓主的一記眼神。
半個手臂長度的刀口,萬幸傷口不算深。
隨著時間推移,鮮血變得粘稠,流出的新鮮血液少了很多。
盈香上前,探頭一瞧。
“看來寒大公子深藏不漏啊。三兩下就擋了柯冥的致命一擊。鼓掌鼓掌?!?p> 說著便裝腔作勢的鼓起掌來。
“那是?!?p> 盈香的附和很滿足他的虛榮心。
樓主也對這平日不著調(diào)的寒子玉另眼相看。
寒子玉擋下的柯冥這一擊,眾人不知,其實他已然用盡全力。表面?zhèn)耸直?,可他也被刀氣震傷。反觀柯冥,殊不知他用了幾分力……
陣陣涼風吹動枝杈。燕子在半空低鳴。
“此地不宜久留。”
鑒于寒子玉和蕭白是傷者,樓主要求二人不可騎乘馬匹,打消了寒子玉策馬揚鞭的想法。
寒子玉被趕著率先上車。樓主和盈香攙扶著蕭白。
“噗!”
蕭白吐出一大口鮮血,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