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零哦了一聲,心想這魁王也真是的,自己不喜歡光也就算了,還讓別人也一起變瞎子。
“云姐姐,您還沒問我叫什么名字呢!我的名字叫花零,別人喜歡叫我零兒?!?p> 云霧沒回她,只默默往延伸的道路走去。花零四處張望地跟著走,忽然覺得手里空空的,才赫然發(fā)現小松果不見了。肯定是方才在主殿魁王用念力將她飛起來的時候弄丟的,現在又不能回去拿。
“姐姐,王上的飯量如何?一天吃個幾次呢?”
霧云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說道,“要記住,人類在地宮的生存法則就是四不,不聽,不看,不記,不問?!?p> “那是什么意思?”花零好奇道。
霧云嘆氣一聲,才剛剛教導了四不,這孩子又開始問問題了。
霧云轉過身,繼續(xù)走,邊走邊說道,“不聽,就是聽到什么秘密,就當作沒聽過。”
哦,就是要當個聾子。
“不看,就是看到什么不好的,就當沒看過?!?p> 嘖嘖,要當瞎子!
“不記,就是當你離開地宮的那一刻,要把全部對于地宮的回憶忘掉。絕不能將記憶帶出去?!?p> 要當傻子!
“最后就是不問,別隨便問別人問題?!?p> “那不是要當啞巴???”花零撇嘴道。
那還要人活不活???
“姐姐,最后一個問題了,已經走了這么久,還有多長時間才到?”
霧云終于停下,“到了。”
花零一看,前面的門口格外雅致,倒沒有主殿那般浮夸華麗。霧云領著花零走了進去。
“這是王上的寢殿,閑雜人等不能進出。王上喜歡安靜,切記?!?p> 原來如此,怪不得連個守衛(wèi)都沒有。
“右邊是王上的寢室,絕不能隨意進出?!膘F云拎著花零往左邊走,踏進一間房間。
霧云說道,“這是你的房間。”
花零望了望,倒也簡約雅致,墻上燭光盈盈,桌面擺放著一個開著紫色花朵的盆栽。這假花做得像真的一樣。
“姐姐,怎么我的房間要離王上這般近?”
“方便進食。”
花零哦了一聲,也是,魁王胃口好是件好事,這樣很快便能達成目的。
魁王呀魁王,我跟你無冤無仇。七年前我?guī)瓦^你,你也幫過我,咱倆就兩清了。
你的生死牽扯著爺爺的命,那我便不能手軟。況且這么多年你殺的人也不少吧,因果循環(huán),欠別人的血債總要歸還。
霧云給她安排梳洗。原來這房間內部有個小澡堂,方便梳洗更衣?;忝撊ヒ律呀跍嘏乃?,還覺得挺舒服的。霧云還旁邊撒花瓣,空氣中飄著淡淡花香。
洗個澡竟然這般花功夫,這些花瓣長在植物上不好看嗎,非要摘下用來洗澡。真是可憐的花兒呀!
花零望著飄在水面上的彩色花瓣,深深嘆了一口氣。
旁邊的燭光照得水面波光粼粼,倒也挺好看的。
“云姐姐,我為什么要洗澡,我也不邋遢呀?!?p> 霧云將花瓣撒完之后,把竹籃放到一旁。這孩子真是,都講了不問這個道理,怎么一直給忘了?看來這孩子天性如此,只能自求多福了。主君向來喜歡清靜,也不知道這呱噪的孩子能活幾天命?
“初來這里的糕子都要梳洗,這是規(guī)矩?!?p> 花零一聽,立馬懂了。原來王上有潔癖,愛干凈!
好吧,那她只能把脖子洗干凈了,要不到時候前功盡棄就糟了?;懔嗥鹪杞碛昧Υ炅舜曜约旱牟弊?,白白的脖子都搓紅了。
“姐姐,這里太黑了,我眼睛有點難受。您要是幾時有空能不能拿點蠟燭過來,勞煩您了?!?p> “行,明天我去給你拿些?!?p> 這個霧云姐姐雖然是血族,天性清冷,倒是個好人。雖然表情不多,語氣冷淡,但至少花零沒有感覺到危險。她自小感知特異,對人有一定的解讀,大多數都能分得清有危險和沒有危險的人。雖然不是每次都準。
洗漱完畢后,霧云幫花零換上一條米白紗裙。裙子看起來當然比民間的更為精致,誰叫魁王是個勞民傷財的主君。
霧云還給她簪了一個白玉簪子,一看就是貴。
只是吸個血而已,怎么弄得如此復雜?
不過想想似乎也有些合理。她現在就猶如一盤菜,這菜呢也就普普通通沒啥賣相。顧客當然是下不去口咯。那就給這盤不怎么起眼的菜打扮打扮,給個雕蘿卜,添朵花,讓它看起來開胃些。
吃菜就講個色香味俱全。色可是排在第一位,可想而知賣相的重要性。
霧云走到梳妝臺前,輕輕打開那個紅木盒子,從里面拿出一條精致的銀手鐲。這條鏈子在燭光之下,微微閃著銀光。
“每個血糕子都會有條銀制手鐲,這代表了你的身份,還有你主人的身份。你是王上的人,自然比普通血糕子更高級些,所以手鐲上有顆寶石。”
霧云將手鐲放到花零手中。她默默把它戴上,瞅著那顆價值不菲的紅寶石,只見它閃爍著奇異的光。這顆寶石要是在民間可以換好幾年糧食了吧。
忽然,她感覺銀手鐲快速變小,緊緊圈在手腕上。
倒是鉆心的疼了幾下,似乎有什么鉆進了皮膚里去。
霧云繼續(xù)說道,“這手鐲是有靈性的,一旦戴上這四年里都不可能摘下。只有在離開地宮的最后一天,才會自動剝落。如果強行摘下,那可是徹心徹骨之痛,手也會廢掉。”
“那不是長進骨頭里去了,”花零驚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p> 花零還想問為什么非要戴這么可怕的手鐲,可霧云已將紅木盒子蓋上,靜靜走了出去。剩下花零一個人留在房間里發(fā)呆。趁著沒人,花零好奇地到處看看。
光線有些暗,但也看得出來這個房間還挺大的,有個梳妝臺,床的上方還有青色的紗帳??蛷d中央是一張玉雕圓桌,桌上擺放著那盆不知叫什么名字的小紫花。
里頭還有小澡堂。
看來魁王對自己血糕子住宿的安排倒也挺好。
花零走得有些快,一不小心便被這條長紗裙給絆倒了。她嘀咕了幾聲后,從冰冷的地面爬起來。怎么血族這般喜歡穿長袍長裙,穿成這樣還怎么干活。
差點忘了,他們是不用干活的,耕田種地都是可憐的老百姓干的。
花零拖著長裙一屁股坐在圓桌旁的木凳子上,雙手托腮地盯著那盆花。
咦?
香香的。。。
這是真的花!
花零微笑地俯身聞了聞小花,真香!還真不知道這世間竟有植物不需要陽光便能生長,甚是稀奇。沒了個小松果,至少還有盆花陪著,也挺不錯。
不知寒淑現在怎么了,也不知她會被分配給哪一位血族?
可惜現在她也不能出去找淑兒,又不能去找香香的小松果。眼前最為緊要的是獻出自己的脖子。為了爺爺,只能忍忍了。
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