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彼翢o興趣地回道。
“聽說這邊是放河燈,我長這么大了,還真沒見過放河燈是怎樣的。以前爺爺和我都是放天燈的,看著一盞盞可愛的紙燈慢慢升上天空,似乎真的能把人們的心愿帶到天神那里。”
可惜不能在晚上放燈,不然可美了。
“天神?”
他不明顯地輕扯了一下嘴角,帶著一絲蔑視,“這世間何來的天神,都是迷信罷了。南國的子民只可以信奉一人,不然如同叛變?!?p> 花零愣了愣。這么久了,還真沒聽過除了天神以外更強大的存在。至少爺爺沒告訴過她,淑兒也沒提起過,難道還有其它的神仙。
她滿臉天真地仰頭盯著王上,正等著他告訴自己答案。
魁王暗紫色的瞳眸往她的臉龐一掃而過,冷道,“看來還是我太仁慈了,如今南國的子民竟然動了這般念想?!?p> 花零心底一驚。王上怎么這般說?難道說他不讓自己的子民信奉天神,只能信奉他定下的信仰?
她忽然想到有次自己向天燈許愿時,聲音大了點,爺爺立即封住了她的小嘴,神情警惕,還說許愿時要沉默并且用心去許,不然天神會接收不到。
現(xiàn)在想想,原來不是因為天神會接收不到,而是南國禁止此信仰。
花零連忙解釋道,“王上您是誤會了,民間才不信奉天神呢!天神是個什么東西,那只是我隨口說說而已!是我自己偶爾信信罷了,我覺得這天燈為啥要飛這么高,除了上面有神仙之外,還能有啥。”
“你信?”他直直盯著她的眼睛。
花零僵了。
這王上可真是難伺候!她說了這么多,他竟然只聽見這句。好吧,她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總得有個人犧牲小我成全大伙吧。
她沮喪回道,“是的,我信。不過王上,如果您要懲罰我,也得讓我死個明白,這到底要信奉誰?”
真是伴君如伴虎,三句離不開‘死’這個字。
魁王微微俯身,極其寒冷地盯著她。
“我?!?p> 花零愣成一條冰柱!
切!
這王上可真真自大。南國的子民不可信奉天神,只能信奉自己國的君王,什么邏輯?誰要信奉一個以血液存活的血族?雖然他很強大,但他絕不會實現(xiàn)老百姓的愿望。明知道自己許的愿不會實現(xiàn)那誰還會去許愿呢?怪不得民間都偷偷地拜天神呢!
他直起背脊,視線重回到那些花上。
“。。。那王上,如果被發(fā)現(xiàn)信奉天神這事,需要斷脖子嗎?”
“倒不用?!?p> 她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不過,”他停頓了一刻后才說道,“會給予火刑,以此告誡眾人。既然這般信奉天上的那位,那便該像天燈那樣總結(jié)?!?p> 花零聽了。
壞了壞了。
她才來了地宮多少天,任務(wù)都還沒完成呢就被燒死,那不是救不了爺爺了?她還小,還不想死呢!這魁王果然是個暴君,難怪麗明族人一直想要消滅他。
這血族果真是人類的死對頭!
“那王上。。。我能不能延遲一下死期,因為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p> “也罷,在我的眼皮底下你能弄出什么來,這些罪行先一件件加起來,等哪天我心情不好了再斷你的脖子?!?p> “呃。。。謝謝王上。”
好吧,現(xiàn)在不用死就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那王上您還去燈會嗎,聽颯爺說那里很美!我初來報道,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這燈會到底在哪里舉行!”
他一邊走,她一邊跟著。小小的個子幾乎用跑的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您一天到晚都在寢殿多無聊呀!這地宮潮濕,對身體不好!我們又不是要去地宮外頭,這燈會可是在里面舉行,多出去走走也不壞!這地宮多大呀,不好好看看可浪費了-------”
他突然停下腳步,花零都差點整個蹦到他后背上。
“說完了?”他冷道。
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還沒?!?p> “你想去便讓霧云帶路,這地宮都看了幾百年,你覺得還有這個必要?”
這小孩還真的一點都不怕他,活了這么久還真是第一次頭疼,被人念到疼。
“可是--------”
“先閉嘴,你摸摸自己脖子?!?p> 花零懵懂地真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也沒什么呀。
他冷道,“牢固嗎?!?p> 她點了點頭。
“你再出聲,我就不敢保證了?!?p> 花零怕了一下,可是很快便被氣到了。什么嘛,堂堂一國之君威脅她這么一個黃毛小丫頭,有本事就來呀!
當然,她只是想想而已,沒真的敢這般說出來。
她跟著他打道往寢宮的方向走去,這條路又黑又寬,剛才來的時候她都拌了一跤,而他卻是跟沒事一樣。也是,他都走了幾百年了,閉著眼睛都摸得著路吧。
他正走著,忽然感覺有只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袖子。他低頭一凝,只見她無辜的望著自己。
“。。。我看不見路?!?p> 見他沒說什么,花零便繼續(xù)抓著他的袖子走。
他走一步,她走三四步。不對,應(yīng)該是他走,她跟著小跑。
算了,至少跟著他小跑也好過跌倒吧。
。。。
“吱吱。。。”
小白點爬到花零的脖子上鉆來鉆去。她擾了擾脖子,被癢醒了。
花零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坐了起身。
住在這不見天日的地宮里,非常難估計時間。還好花零適應(yīng)能力強,才這么短的時間便將白日與黑夜顛倒,倒不至于太累。
霧云有跟她說,桌面的那棵小紫花可以測量時辰。
它叫紫辰花。
這種花非常神奇,似乎能與地宮外的陽光有所感應(yīng)。外面白天的時候,它便閉合著。等夜晚來臨了,它便慢慢打開。隨著不同的時辰打開的程度也不一樣,等它全開了便像個圓鼓鼓的小紫球。這里的人都習(xí)慣了用紫辰花來判斷時間。熟悉的人只要看一眼便能估計出準確的時辰。
不過花零還沒能熟悉到這個程度,只能猜個大概。
“鼠兄,元宵節(jié)快開始了吧!我們?nèi)デ魄?!?p> 花零連忙梳洗了一番,畢竟還要打聽淑兒的消息呢!她換了一身綠紗裙,拎起小白點粉紅的長尾巴丟到自己肩上,便出發(fā)了。
經(jīng)過魁王的寢室不經(jīng)瞧了幾眼。也不知道這魁王在不在里面?要不然問問他去不去放河燈?
這魁王也真是的,她都來了有好多天了,怎么他一點都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