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年后。
。。。
地宮大殿。
燭光微暗。
“王上,這幾年旱災(zāi)越發(fā)嚴重了,特別是西部谷爾鎮(zhèn)。別說谷爾鎮(zhèn)了,就連長流不息的青紗河也開始出現(xiàn)了干枯的征兆。我們血族倒是不依賴水源,但對于人類來說,水乃是生命之根源。要是旱災(zāi)繼續(xù)惡化下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p> “是呀,王上?,F(xiàn)在是春天,本是雨季,卻滴水未落。外面民不聊生,民心不定!”
“十幾年前的那場滂沱大雨雖存庫了不少雨水,但畢竟是不夠的。后來各方官員新挖了更多的儲水井,準備下一場大雨,可這一等便又是十幾年。這段時間牛毛細雨的,水根本不夠百姓們用,更別說累積了?!?p> 大殿上,幾位大臣紛紛議論道。
“幾百年來南國一直風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這本是南方,從不缺水??扇缃駴]有雨水,百姓養(yǎng)不活莊稼,難以糊口。雖已放糧賑災(zāi),但也只能延緩燃眉之急,可謂治標不治本?!?p> “王上,難道北族的預(yù)言是真的,難道真的是滅世主降世,要毀我血族?”
站在旁邊的急速二子同口同聲道,“沈大人,那阿諛奉承的狗話你也要信?什么北族最強的的預(yù)言師,只是暝王身邊的一條狗。在我看來,那只是暝王想要擾亂民心,才編造出這么一個大話來!”
那沈大人不依不饒道,“如果不是這樣,如何解釋這些莫名奇妙的天災(zāi)橫禍!難道你又能證明這預(yù)言不是真的?”
颯爺走過去,拍了拍沈大人的肩膀,“都放輕松點,今日來大殿是為了討論事情的。這大殿可不是市井,你們呢,也不是那些愚昧碎嘴的婦孺?!?p> “颯,玩夠了嗎?!笨趵涞馈?p> 颯爺見魁王冰冷的眼神往自己那一掃而過,立即慫了,“那王上,您有何打算?”
魁王從寶座站了起來,昂藏七尺,氣質(zhì)清冷,讓人不得感到一股壓迫感。配上他身上穿著的銀線黑紗長袍,仿佛是那片噬人的黑夜。
他語氣冷冽,“備馬車,斗篷,和紙傘?!?p> 颯爺驚訝道,“難道您要微服出巡???”
大臣們一聽,連忙勸阻道。
“王上,請您三思??!幾百年來,您可是從未微服出巡過。況且,找水源可不是一兩天的事,要是外面的太陽傷了您的龍體,那該如何是好?”
“是呀,請王上三思??!”
魁王冷冷一句,“要是太陽能在短時間內(nèi)將我灰飛煙滅,那我也不必再坐在這位置上。如果你們實在擔心,便與我同行?!?p> 瞬間,大殿寧靜得鴉雀無聲。
這些大臣們異能也算高,但要好段時間內(nèi)暴曬在陽光底下,說不定真的會灰飛煙滅,所以誰也不敢吱聲。
“颯,去備行李。”
颯爺一愣,驚恐道,“王上,為何讓我去準備?”
魁王離開大殿前,冷道,“我保證在你灰飛煙滅之前回到地宮?!?p> 颯爺冷汗都出來了,英俊的小臉有些滑稽。他活了五百年,還真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心驚膽戰(zhàn)。
。。。
庭院。
燭光璀璨。
紫辰花開得格外好,一個個像小球的花朵筆直地延伸著??諝饫镲h著淡淡的花香。
小白點趴在石桌上,而它的主人也趴在石桌上。
所謂物似主人形。
這倆主仆是越來越相像了。
花零圓滾滾的眼珠子盯著小白點,嫌棄道,“你真是越來越胖了,看來以后得少吃點。大鼠最多能活個兩年,而你都快四歲了吧,還精神得很。在我看來,你都快成精了。也行,我就沒見過大鼠精,等你成精我便能大開眼界了。”
她又嘆了嘆氣。
都三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苦惱的是,這三年里魁王都沒吸過她的血,都感覺自己白白吃了這么多年的藥。
難道他都不餓的嗎?
不過她也猜到,他肯定有別的血糕子,所以才不喝她的血??墒菫楹芜€要留她在地宮呢?
花零自知自己是個煩人精,話也多,難道魁王他老人家都不嫌她煩嗎?
可能他只是好奇她能破結(jié)界,所以才要好好監(jiān)視她吧??傊诉@點,她找不到任何其它理由。
這是最后一年了,要是他還不吸她的血,那麗明族會放棄這個計劃嗎?
哎,不知爺爺這三年過得好不好。
她其實很想找阿夕談判的,如果王上不吸她的血,又不是她的錯,他們就該放了爺爺??上Р恢⑾λ麄?nèi)チ四睦铩K型低祷厝ミ^訓(xùn)練營,想找阿夕好好談一談,但那里所有的東西全都消失了,就好像從沒存在過一樣。
她還想告訴阿夕寒淑的死,想問問他,麗明族究竟想守護什么,是不是為了守護所謂人類的未來就可以犧牲一切,包括同類。
可她該怎么找他呢?
也許,他們不想讓她找到吧,又或許說,等他們需要便會來找她。
“馬上收拾行李?!?p> 魁王走近,嚇得小白點鉆進了她的袖子里。
花零起身,仰頭瞅著他。
難道他要趕她走?
如果是這樣,這場計劃不就泡湯了,那爺爺還能不能被釋放?
“為何?”她生氣道。
魁王微微傾身,那雙紫色眼眸直直凝視著她。
距離有些近。
這么近的距離,花零竟還能分神地發(fā)現(xiàn)這三年來他的容貌還真的一點都沒改變,真是個不會老的老妖精。
她雖吃得多,但長得慢,個子不爭氣地只到他胸口的高度。每次與他對話都要微微仰著頭,脖子挺累的。不過至少比三年前好,那時候她只到他腰的高度。
“我要出宮辦點事情,你也要跟來?!?p> 花零很不爽,你又不喝我的血,要我跟來做什么!
希望他沒發(fā)現(xiàn)她剛才那很不爽的眼神。
魁王邪魅一笑,“我就缺個做牛做馬的小丫環(huán),你剛好合適?!?p> “王上,您可別說笑了。我才不適合呢,我又笨,又不聽話,而且常常惹您生氣,所以還是請您另選一位丫環(huán)吧?!?p> 魁王的唇角扯了一下,“這些年來你犯的錯也不少,要是路上再次得罪了我,斷了脖子也算你應(yīng)得的??梢莿e的丫環(huán)得罪了我,那死得不是很冤,就為了那一次的小錯誤。”
暴君!真是暴君!
花零氣得牙癢癢。
他的語氣似乎帶著一絲得意,繼續(xù)說道,“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備了足夠的糧食,夠你這段行程吃的了。還安排了一個廚子,這樣可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