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這些食物都是給您的。您吃吧,還有很多?!被阈Φ?。
大娘吃力地坐起身,雙手合上,哭道,“這位姑娘和公子,您們真是活菩薩!這些天我在佛祖面前祈禱,希望有人能幫幫我們母子倆,如今真的遇見活菩薩了。真是謝謝您們了!”
“舉手之勞而已,”花零笑道。
“是呀,大娘,您還是躺著吧,不用起來?!鼻嘀裾f道。
大娘拉著兒子教導(dǎo)道,“安安,要記得,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就算是一個饅頭一口飯,你也要記在心里,往后找機會報答恩人??旖o哥哥和姐姐磕個頭。”
“不用了!不用了!”花零慌張了起來,連忙把安安扶起來,“大娘,真的只是小事一件,不用記在心里!”
花零對安安說道,“你只要好好照顧娘親,那便是報答我們最好的方法了?!?p> 安安點頭道,“知道了,姐姐。”
青竹將手里大包小包的放在一張布滿灰塵的木桌上后,問道,“大娘,您家在哪?怎么會住在廟里呢?”
大娘深深嘆了一口氣,雙目含淚道,“老家鬧旱災(zāi),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我們一家五口人,便想搬到好點的地方混口飯吃。這一路搬遷,比我們開始想象的還要艱辛。家公家婆還沒熬到這里便在路途中走了。后來終于來到這里,我的丈夫又染上怪病,不久前也去世了。而現(xiàn)在我也病了,剩下我可憐的兒子獨自撐起這個家。安安才十歲而已,就要每天出去乞討。他是個好孩子,自己舍不得吃也要給我吃。真是苦了我的兒了!”
說起過往,大娘不得抽泣了起來。
“大娘別太傷心,我們會幫助您的?!被銊竦?。
“那您的老家在哪里?”青竹問道。
大娘擦了擦眼淚,“在谷爾城?!?p> 花零一怔。
谷爾城?
看來這次旱災(zāi)真的很嚴(yán)重,才使得百姓開始搬遷?,F(xiàn)在還看不見太多難民進城,但如果水源的問題再不解決,很快這個小鎮(zhèn)就會被難民淹沒了。
大娘抽泣道,“我們家是第一戶決定搬遷的人,雖然說那里災(zāi)情嚴(yán)重,但還是有很多人不愿意搬走,畢竟祖墳還在那。我們搬走了,可能祖先怪罪下來,才懲罰我們吧。”
花零問道,“大娘,您病了多久了?”
“十多天了,我的病可能不會好了?!?p> 花零對安安說道,“你在這里照顧你的娘親,我們?nèi)フ覀€大夫回來。”
大娘連忙說道,“姑娘,那怎么行?您已經(jīng)給了我們?nèi)绱硕嗟氖澄铮踹€能繼續(xù)麻煩您?”
“沒事,大娘,我們很快回來!”
花零和青竹離開破廟,到鎮(zhèn)里請了位大夫過來。
大夫把脈診斷后,還好只是疲勞過度,加上營養(yǎng)不良,并無大病。只要多休息,飲食正常規(guī)律便會好的。大夫又開了幾副藥,改天便會親自送來。
大娘感激不盡,拉著安安磕頭道謝。
花零和青竹回到客棧,已是太陽落山之后。街上空無一人,還好花零有銀鐲子護身,倒也不害怕在黑夜里行走。
回到客棧時,門卻鎖了。倆人東奔西走地忙了一天,回到客棧竟還吃上了閉門羹。不過也沒得抱怨,誰叫倆人忘了門禁的事情。太陽一落山,請問還有哪個正常人不回家把門關(guān)得緊緊的呢?
花零還以為自己要和青竹一起坐在門口過一晚了,沒想到門忽然開了。
“零兒姑娘,阿竹,你們快進來吧?!?p> 是老金!
花零感謝道,“金大哥,謝謝您了!”
老金摸了幾下胡子,推手笑道,“零兒姑娘可別謝錯人,你要謝的話便去謝咱們的主子,是主子提醒我給你們留門的。”
那魁王看起來冷冰冰的,心倒是挺細(xì)的嘛。
“金大哥,那我的房間在哪?”
“天字二號?!?p> “好,那晚安啦,”花零腳步輕快地走上樓梯。
青竹還想跟上去,便被老金攔住。
青竹懵懂地盯著老金,“怎么了?”
老金直直搖了搖頭,“你這都跟了一整天了,難道還想進零兒的閨房不?”
青竹的臉?biāo)⒁幌氯t了,口吃道,“金大哥,你開什么玩笑?這種玩笑可不是隨便開的,零兒可是個姑娘家!”
“你也知道她是個姑娘,對吧!那你還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后,一點都不懂得保持距離。就算追人家也要有點男子氣概,整天跟著個娘兒跑。我們這些下人每天都想著怎么服侍主子,得到主子的贊賞升官發(fā)財,你倒好了,每天就想著服侍一個小姑娘,反正我這大老爺們就是看不慣!”
青竹有些氣憤,“我甘心,我樂意!行了吧!”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金大哥,我要回房休息了,你還擋我做啥?”
老金笑呵呵地讓開,指著另一個方向道,“我沒擋你呀,只是想告訴你,你的房間在那邊?!?p> 方才零兒走的是右邊,而他的房間卻在左邊。隔這么遠(yuǎn),要是零兒發(fā)生什么事,他哪里聽得到?
老金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你不用想了,右邊的房間全給主子包了。咱們的主子喜歡安靜,所以我們得睡遠(yuǎn)點,別到時候鼻鼾聲吵到主子了。”
“零兒可不安靜?!?p> 老金呵呵地大笑,“別告訴我,你到現(xiàn)在才發(fā)覺?如果是平常人這樣呱噪,十個腦袋都不夠掉!零兒小丫頭可是個例外,更何況,她是主子的血糕子,當(dāng)然要住得近些。要是主子半夜餓了,得有得吃才行!”
青竹皺起眉,沮喪地往左邊樓梯走去。
花零上了樓梯后,一路找天字二號房。
四號。
三號。
二號,就是你了!
“進來?!?p> 忽然聽到了那熟悉低沉的聲音,從一號房那傳過來。
花零垂頭,悶悶地打開門,走了進去。
魁王一身深灰長袍坐在床邊,高貴得和周遭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這么晚回來,倒是吃喝玩樂夠了?”
“回少爺,吃夠了,也玩夠了?!?p> “都吃了些什么。”
一提到吃,花零倒是心情愉悅,“今天吃了很多地道小吃,什么煎餅啦,肉包子,綠豆糕,都挺好吃的。要不是青竹哥哥帶不夠錢,我肯定還能繼續(xù)吃下去!”
魁王左邊的劍眉微微一動,冷笑道,“吃了這么多,肯定血液充足了?!?p> 咿?
什么意思?
難道王上肚子終于餓了,所以要用膳了?
還沒等她捋明白思緒,他已閃電般快速移動到她的面前,一副不可一世的冷傲模樣冷冷地,死死地盯著她。
花零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他現(xiàn)在是什么神情?難道他每次用膳之前,都是這樣盯著自己的血糕子?
他微微俯身,臉漸漸靠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