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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以南一人而已

第二十七章 蒹葭伊人 (1)

北斗以南一人而已 北俠伊凡狐 1905 2020-08-19 12:10:00

  杭州西南面,古木參天看起來陰森森的天目山深處老林內(nèi),初冬的寒風(fēng)呼呼的吹著。一位身著麻布長衣的樵夫正拿著彎曲的砍刀在林中砍著枯枝。他背上綁著扁平帶刃、類彎曲的香蕉狀鐵制器具。

  密林深處響起幾聲刀劍撞擊聲,隨后急速而雜亂窸窸窣窣踩葉聲由遠而近。

  不一會,眼見一位背纏長劍、身著白色勁裝的妙齡女子被兩個大漢尾追而至。

  “喂!前方的樵夫,快幫忙攔住那個女賊。事成必有重謝!”一身材高瘦、雙手各執(zhí)單刀的漢子,陰陽怪氣地叫著。他開口說話一泄真氣,又再落后女子數(shù)步的距離。

  樵夫定睛望向那位女郎,只見她身材苗條、容貌甚是秀麗;純樸中透露一種高雅,窈窕中不乏堅韌;剎那間突覺驚為天人。

  “前方的小哥,休聽信那兩位惡人的奸言。小哥若助小女子逃脫,小女子日后便嫁予小哥如何?”

  樵夫聞言,遠遠望著女子那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含笑含俏;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淺淺一笑引人動搖心魂。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若能娶得如此佳人,我死十次也樂意??!”想及此處,他將砍刀插回刀鞘,從身后解下從背后緩緩解下“大香蕉”,雙手緊握邊沿,原地急轉(zhuǎn)三圈擲出。

  “大香蕉”在樵夫齊胸的高度飛出,讓過白衣女子劃出一道詭異的曲線,向高瘦漢子后腰打去。高瘦漢子猝不及防頃刻間被攔腰截斷,只發(fā)出一聲哀嚎。地面已經(jīng)被斷成兩截的腰身所涌血水染紅。他的眼睛睜得大大地瞪著樵夫,仿佛是對樵夫的出手難以置信似的。

  樵夫在砸出“大香蕉”同時,身影微幌快速貼近女郎身后臉上滿是傷疤的大漢,刻不容緩抽出彎刀,真氣直透柴刀刃尖直劈而下,彎刀化成一道寒光幻成一陣刺骨寒風(fēng)向大漢當(dāng)胸劈去,勢道甚是勁急。

  大漢見招飄然而起,在半空中身子一旋,手中鐵劍若有若無淡淡刺出,將樵夫的來招格開?!澳氵@是干什么!”他臉色漲得通紅,額上的一條青筋迸了出來,從太陽穴邊連到腮下的長疤;有如晴天中炸了一個霹靂地大聲喝問。

  樵夫毫無應(yīng)答,勁運右手反執(zhí)刀柄,利刃如千斤般揮出一片流光般的刀影,直向大漢劈去。把他說到口唇邊的話語生生憋回肚子中。

  二人各自使出平生絕技,刀來劍往相擊數(shù)次,棋逢敵手不相上下。不覺間已斗得約一炷香功夫,二人頭頂透出一縷縷的白氣漸漸越來越濃,就如蒸籠一般;想必他們二人明面上是招式上的相斗,暗地已經(jīng)是傾盡真氣比拼著。

  “鏘”,刀劍猛烈撞擊后相互蕩開。正在此時,勁裝女子手中長劍從大漢后背狠狠地刺入,劍尖直透其前胸膛。大漢臉上表情突然從憤恨變成震驚——吃驚此白衣少女看似柔弱,竟然如此歹毒。

  樵夫把握住這個稍縱即逝的良機,踏前半步左手成爪扣上大漢的咽喉。那丑陋至極的大漢估計已然在劫難逃;眼光中不禁流露出了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向樵夫哀求免其一死的神情。他雙唇微張,似乎準(zhǔn)備說些什么。

  他并沒有發(fā)出一言,樵夫已虎口使力,左爪五指猛然收緊;喀喇一聲,立即將大漢的脖頸掐斷,腦袋斜歪當(dāng)場死絕。樵夫保持著這個動作好一會兒,直到感覺大漢的頸側(cè)脈動停止,才緩緩將手松開任由大漢的尸身摔落在地。

  看來樵夫的體力已全數(shù)耗盡,半蹲在地,大口喘氣。他定神癡癡地望著妙齡女子俊美的臉容,咧嘴一笑露出他滿口潔白的牙齒,高興地說道:“不知姑娘家還有些什么親人,我打算請上媒婆登門提親……”

  未待說完,他看見白衣女子突然渾身直打哆嗦,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饅頭。忽然,她左手指著樵夫的背后尖叫:“小心!”

  樵夫雖武功不弱,但方才的惡斗的消耗一時未恢復(fù)過來;見女子如此驚訝,連忙轉(zhuǎn)身遠望,林中并無異像。他慢悠悠地將身體轉(zhuǎn)回,剛想調(diào)笑她幾句。突然胸口一痛已然中劍,鮮血瞬間將其衣物染紅。

  他的眼光帶著疑問定定地看著白衣女子,難忍痛苦迸出一聲呻吟,不解地問:“為什么?”

  “你能和明王宗四害之一的‘蟑螂’戰(zhàn)成平手,想必你也不會是什么好人。哼,男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莫不是貪圖本姑娘美色罷?”白衣女子面若寒霜手腕微微使勁,長劍回抽,樵夫的身軀失去支持摔倒在地。

  “我快死了,死之前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嗎?我若能轉(zhuǎn)世為人,定來尋你上門提親……”樵夫伏在地上,氣若游絲說。

  “下賤!白衣女子舞出一道劍花將血污甩凈插回劍鞘轉(zhuǎn)身離開,走得幾步仿佛心現(xiàn)惻隱,別過頭柔聲說道:“其實你是個好人,謝謝你救了我;但我的行蹤萬萬不能泄露;你若有機會再世為人,切莫輕信別人了?!闭f畢,她展開輕身功夫向林中而去。

  幾息,女子的身影沒入密林之間。樵夫的尸體動了一下,他嘴角微動:“奶奶的,下手真恨!若不是先前奪了壁虎那件刀槍不入的金絲鎖子甲,再用豬血灌了個脬擱在胸口起到迷惑之效;我就交待在此處了。”

  他一個翻身站起,邊伸手拍麻布長衣上,將沾著的泥土拍去;喃喃自語道“不過嘛,胭脂馬自然是性子越烈越夠味兒。夏劍,這名兒不錯?!蓖蝗?,他嘴角狡黠笑容,用彎刀在尸首臉上砍上幾刀,邁開大步往她離開的方向尾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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