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穿到廣場的另一頭,過馬路后右拐進一個還算寬敞的巷子,有個很顯眼的溜冰場霓虹燈牌掛在外面,大晴瀟灑的交錢進去,領(lǐng)著他去換鞋。
換好鞋后,她站起來順溜的滑了個圈,蹲在小帥哥面前,雙手捧臉看他慢條斯理的系鞋帶。
“要系個死結(jié)啦,否則待會兒松了你就得摔個頭破血流,這可不是跟你開玩笑呢?!?p> 似乎是看不慣他慢吞吞的樣子,她把他的手拍開,速度的接過鞋帶,通通緊緊的系了死結(jié),仿若與鞋帶有血海深仇。
她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壞笑:“來,走起!”
溪水還未從她雙手靈巧系鞋帶的畫面中回神,抬頭便見她不知原因的一臉壞笑,頓時沉了沉臉。
當(dāng)他修長的身子剛站立,腳下便不受控制的往前滑動,直直倒坐在沙發(fā)上。
對面的女人笑的燦爛如花不計形象,一雙眸子在昏暗的環(huán)境里散發(fā)怪異的奇亮,身子抖啊抖的,溪水臉紅。
這時一個女生從大晴身后擠過,不經(jīng)意在她肩上搭了一把手,形成了一點推力,某晴笑的實在太投入,完全沒注意和防備的就往前摔去。盡管她反應(yīng)及時,阻止了摔倒的悲劇,但是,畫風(fēng)還是變的奇奇怪怪——某女的雙手從上至下圈住溪水——經(jīng)典墻咚姿勢。
“呵呵,呵呵?!贝笄鐚擂蔚母尚α藘陕暎ⅠR起身穩(wěn)住站好,這下輪到溪水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只延續(xù)了一瞬,嘴角笑意轉(zhuǎn)為含蓄,大晴卻覺得更尷尬了......
“別玩了?”溪水深深的彎了彎嘴角,好意的征求她的意見。
“都怪你,嘰嘰歪歪的,跟我走!”沒好脾氣的拉起溪水。簡直太丟面子了,這小子居然在嘲笑我?
“......”嘰嘰歪歪?鄭溪水無語。
她把他拉起來向前,鄭溪水稍微穩(wěn)了穩(wěn)重心,就乖巧地順著她走。
溜冰場離入口不遠的旁側(cè)欄桿邊,大晴開始像模像樣地指導(dǎo):“像我一樣,來,左腳向前,然后右腳緊跟劃開,對,你扶著桿子?!?p> “就是這樣慢慢練習(xí),你挺聰明的哈,一點就通啊小朋友!”大晴逗趣他。
溪水沒有回話,只是學(xué)著她的腳步認真練習(xí)著。
“喏,你試著松開欄桿?!?p> 見他沒有照話去做,大晴語氣帶著幾分傲嬌:“放心,姐不會讓你摔著的,我看著呢!”
溪水猶豫著松開欄桿,嘗試獨立的向前滑動,她不緊不湊的保持著距離倒溜,與他面對面,偶爾溪水卡頓或者不穩(wěn),就伸手及時扶一把。
看著他學(xué)的初有起色,大晴隨意的說:“那就這樣,我先去玩幾圈,你慢慢練,待會兒再過來看你~”她歡快的一下子就溜進流動的人群里。
溪水扶著桿子停下來,見她像只午夜魅惑的精靈,旋轉(zhuǎn)著,滑動著,行如流水般的暢快,偶爾從他身邊滑過,姿態(tài)美且優(yōu)雅。
大晴解了一把溜冰癮后,雙手交叉擱腰后,施施然再次來到他面前,發(fā)現(xiàn)小帥哥已經(jīng)可以不用靠扶手溜動。
十分欣慰的大晴,暗嘆著少年學(xué)習(xí)能力不錯啊~她伸出手邀請:“走,徒兒,跟師傅上戰(zhàn)場?!痹挳?,她優(yōu)雅地勾了勾手指。
鄭溪水愣了愣,眉頭似有糾結(jié)。
大晴一張小臉好奇的湊過來,他眉頭的糾結(jié)和猶豫轉(zhuǎn)瞬消失,緩慢地伸出了手,扯住她的衣角。這也太小孩子了吧!大晴“撲哧”笑了出來,夸獎道:“你真可愛!”溪水靦腆而緊張。
帶著他避過滑動的人群,很自然的來到中央大道上,大晴故意扯走衣服,圍著他繞了半圈,轉(zhuǎn)而霸道地牽過他的手,溜入人群中。
不得不說,鄭溪水是一個很聰明的少年。小半天的接觸下來,大晴發(fā)現(xiàn)他學(xué)什么都學(xué)得很快,而且理解能力賊強,不過——妙就妙在,他還是個難得的美少年?。〈笄鐕@氣,哎,可惜這不愛說話的性子。
她的手很有力氣,就像在KTV扣緊他的手時一樣。溜冰時偶爾一個趔趄,她的手腕總是緊緊撐著給他借力,漸漸緩解了他的緊張。
慢悠悠滑了幾圈后,大晴顯然不滿意這樣的悠哉游哉,牽著他時而加速,時而減速,有時候還會松開他的手笑嘻嘻的面對他倒溜起來。她突然松手的時候,溪水總是有點慌張,順勢溜了一陣便有不穩(wěn)的趨勢,這時候晴大姐又會一臉壞笑的過來扶他,她玩的樂此不疲,非常使壞。
時間又過去了許久,兩個人滑得越來越流暢,配合的越來越好。
慢慢地,即使她松開手,他也能無視著繼續(xù)溜自己的了,大晴發(fā)現(xiàn)不好玩了,就不再鬧他。老老實實的跟了小帥哥一陣后加速滑離,幾秒便甩開了一大段距離,還回頭報以挑釁一笑。
溪水認真地溜著,壓根沒把對方的挑釁看進眼里。
大晴滑的快,不多久,滑到了溪水身后。一種捉弄他的心思又在腦海中猛烈叫囂著!不知道為什么,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這種惡趣味隨著年齡的增長,念頭越來越強烈,不是有句話說:快樂就是要建立在欺負、剝削、壓榨別人身上的嘛!尤其對方還是美麗的、脆弱的、嬌小的事物,摧殘起來,簡直快感十足哇咔咔。
她勾起嘴角,陰險的一笑,報復(fù)某人之前沒大沒小嘲笑她的好時機到了。
趁著一個空檔,大晴立馬上前,推了一把溪水,自己也順勢跟了上去。她的本意就是嚇嚇這個膽小鬼一跳,沒有兇殺沒有猥褻,更何況如果不小心要摔倒,他這個趨勢也能撞向旁側(cè)的欄桿扶住,總之殘廢不了。
眼見溪水好好地順著她想要的方向發(fā)展,大晴正要陰謀得逞,突然在外圈的一個“飛人”看到溪水要撞上他,便好心好意的順勢扶了扶,這不扶不要緊,一扶就是大反轉(zhuǎn)!那“飛人”自身速度太快,帶的溪水愣是轉(zhuǎn)了半個彎,如此一來,溪水便和緊跟而來的大晴勇士堅硬的撞了個滿懷。
大晴的牙齒啃在溪水的下巴上,疼的她直抽氣,懷疑牙齒都撞松了。而溪水,先是被背后莫名的一股力量攪亂了原定溜冰路線,隨后又被溜冰場外圈的一個“飛人大神”給帶了一下,最后被撲過來的思大晴狠狠撞上,同時伴著巨大的下巴疼痛感,始終處在云里霧里的溪水——表情呆滯了。
“艸,鄭溪水你把老娘的牙齒撞壞了!賠!”大晴摸著上顎的牙齒,一臉苦大仇深。
“......”對方仍在呆滯中。
“艸!你不會撞傻了吧!這什么眼神!”大晴伸手就向溪水的臉摸了過去。
這下子溪水反應(yīng)過來了,阻止了某人藏不住的十分別有意圖的小動作。溪水垂下眼睛,前額的留?;蝿?,細碎著真是非常好看,他背靠著欄桿,聲音低啞,呢喃一聲:“對不起?!?p> 隨后身子側(cè)退,手扶上桿子,與大晴稍微拉開了點距離。
大晴冷不防他真的給自己道歉了,一邊有點寬慰此少年三觀還挺正的,是咱社會主義建設(shè)的好苗子,一邊有點歉疚畢竟是自己推的他,幸虧......他也不知道始作俑者就是面前的女子。
所以大晴甚是大方的說:“沒事,走,再溜會兒我們就回去吧?!?p> 但溪水好似情緒壞了,慢慢騰去了小沙發(fā),坐下,沉著臉無言拒絕了她。
大晴歪了歪頭,好吧,差不多也玩夠了,回去吧。
從溜冰場出來,兩個人的氣氛就更詭異了,大晴一直在旁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溪水一直保持沉默,清秀的臉龐緊緊皺著眉頭,仿佛有許多載不動的愁一樣的。
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溪水開口了:“我回去了?!?p> 她亂七八糟的神聊海吹被打斷,也不惱,嘻嘻嘿嘿的怪笑一通,回了一句:“我家就在下下個十字路口后面的城南街玫瑰小區(qū)內(nèi),這大晚上的,你的意思是讓人家一個小女孩子自己回去?”
“......”小女孩子?鄭溪水無語。
大晴看他不說話,但也沒有拒絕的意思嘛!便直接要求:“送我到小區(qū)門口就行?!?p> 然而,經(jīng)過第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大晴又突然有點餓了,想著回家也沒什么墊肚子的食物,就拉著溪水陪她在路邊一家燒烤店吃燒烤。
問溪水要吃什么,他不回答,經(jīng)過一晚上的相處,大晴已經(jīng)知道這個美少年的“尿性”,便懶得理起他,隨意的開心的點了一堆。然后就著冰凍的礦泉水倍兒爽的吃了起來,期間溪水被她逼迫,象征性的吃了兩串大晴塞給他的烤肉。
吃飽喝足后某晴滿意的掂著小肚子,慢悠悠的騰回家,溪水本來走路比較快,看她那一臉餐后的滿足和赤裸裸的“姐走不動”的眼神,只得隨著她慢下步伐。
經(jīng)過第二個十字路口,右轉(zhuǎn)就是城南街,幾分鐘就到了小區(qū)門口。這一晚總算快要結(jié)束,不知是慶幸還是有點......什么感覺,總之溪水覺得自己就像將要完成上頭任務(wù)的戰(zhàn)士,或者即將趕完暑假作業(yè)的小學(xué)生,心底松了一口氣。
一路上大晴的心情都很不錯,即使說話的時候美少年并不應(yīng)和,但她臉上的笑意一點也沒減。
磨蹭到小區(qū)門外,溪水看了看她,禮貌性的說了聲再見,大晴歪了歪頭,笑著說:“再見?咱們也許不會再見了?!?p> 不置可否,溪水并不想和她糾結(jié)在這個問題上,轉(zhuǎn)身離開。而大晴卻不想讓他這么簡單的走掉,伸出手用了點力將他扯回來,趁著他垂頭疑惑時,猝不及防地吻了上去。
她沒有閉眼睛,始終帶著笑意看著他,似乎要望進他黑色的眼眸里,那里像個孩子般的純凈,迷茫了一會兒,漸漸地眸色又加深,片刻后又生出了怒意。
他的嘴唇柔軟,少年青澀的氣息圍繞在周身,令人產(chǎn)生絲絲美好的心動。她只是貼著他的嘴唇,不敢再進一步,兩人鼻間呼吸交錯,在夜色下曖昧的發(fā)酵,充滿迷惑的味道,一切突然靜止。直到離開他的時候,她下意識的舔了舔,才好像感覺到男孩的身體禁不住顫了一下。
他小力的推開她,左手在嘴唇上抹開,眼底有著濃烈的怒意,卻沒有動作,像在無聲質(zhì)問她,又像在思考如何對她。
雖然大晴看他這事后不言不語的反應(yīng)有點心虛了,不過作為大姐大,還是要打圓場的。
于是大晴先開口了,認真的問著:“你什么星座的?”
“......”對方眼里的怒意蹭的一下燒旺了,簡直就像在用眼神一刀刀砍向她。
大晴內(nèi)心“咯噔”一下,艸,這個家伙不會是十二星座里素有惡名的天蝎座吧,恐怖的天蝎男?擁有強大變態(tài)報復(fù)心理的暗黑系第一星座男?比如花爺家里那口子!不好了,大晴懊惱,早知道該問問他是什么星座再選擇調(diào)戲與否的!
溪水隱著怒火。
“呃,那個,要說什么呢?噢!你先回答我你是幾月份出生的?。俊蹦城缧睦锆}得慌。
溪水神色復(fù)雜的看了她很久,冷冷的走了。
大晴站在原地看著小帥哥頭也不回的走掉,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于是一個發(fā)力就追了過去。
“那啥,小溪水,你怎么不打車,這大晚上的你一個小美男......”要小心怪叔叔啊。
“你管我。”他連個側(cè)臉都沒給她,自顧自的走。
大晴好聲好氣的回:“我這不是管你啊!你要相信姐姐,這個世界上的壞人很多的,你太善良了,更何況咱長的美是不是?長得美就是誘人犯罪的要件啊,所以你一定要有安全......”意識啊。
他原地站住,吼她:“我引你犯罪了嗎!”
這下子吼的我們晴姐擔(dān)驚受怕起來,尷尬的說:“呃,不不不,是我太美引你犯罪了。”說完這話,本來還滿臉怒容的溪水和她自己都呆了呆......
真是,太不要臉了。
“你真是......”溪水頓了頓,說不出口。
“嘿嘿,算了算了,都怪我都怪我。別生氣了,咱說正事。”
溪水稍斂了點神色,想聽她如何解釋,大晴開口道:“總之就一句話,你還是打車回去吧,我不放心啊,都十點多了?!?p> “......”
溪水面無表情的攔下一輛剛路過的的士,一句話都沒撂下,坐上車便吩咐司機走,連個客氣的眼神都沒有給她。
看著車子遠去,大晴傻站著,思考著什么,半天沒有移開腳步。
許久,來去的行人漸絕,連路上來來往往的車都少了許多,她才雙手插袋,淡淡笑著,又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走回了家。
迷霧大俠
這次會有讀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