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報答嬸嬸的養(yǎng)育之恩，李逍遙毅然踏上了去仙靈島求藥的征途。”
若濁微微一頓，抬頭看了一眼夜空皓月。
“好了，今天就到這了，預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可是……”靈璇小嘴一噘，明顯有些意猶未盡。
“可是什么？”若濁戳了戳她光潔無暇的額頭笑道，“你剛剛可是才和我拉了勾的，該去睡覺了?！?p> “唉……那，那好吧?！?p> 靈璇還不甘心，但想到爹爹以前教的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只好假正經(jīng)地嘆了嘆氣，一副委屈的模樣。
若濁淡淡一笑，手又不動聲色的抬了起來。
可是這次靈璇卻沒有躲，而是在大手即將落下時突然抬眼盯著若濁。
“摸一次講一段?！?p> 話音剛落，若濁的手硬生生地止在半空中。
嘴角微咧浮現(xiàn)一抹無奈的笑，心想這妮子越來越機靈，以后估計更加應付不了。
靈璇見頭頂?shù)拇笫志谷煌Ｔ诹四抢铮毭家粍?，突然起身要去碰那只大手?p> 可是若濁的手明顯更快一分，還沒等靈璇的腦袋抬起來就已經(jīng)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了回去。
“哎呀呀——”
靈璇小心思被揭穿，俏臉微紅，有些微慍的蹭著若濁的肩膀。
“行了行了?！?p> 若濁忍不住輕笑，刮了刮她纖巧的鼻子。
“時間不早了，睡覺去。”
“哼！”
靈璇微微別過頭，輕哼一聲。
“不走嗎？那我可走了?！?p> 若濁說著就要起身，絲毫沒有拖沓。
“哼！”
靈璇又是輕哼一聲，小嘴微扁，不過此刻已經(jīng)跟著若濁起身。
“太壞了，就知道欺負人。”
她在心里暗暗嘀咕一聲，絲毫沒想到眼前這位是個歷經(jīng)了多少常人難以想象的艱難才修成正果的真神，多少人排著隊求欺負都沒門。
……
若濁還是輕倚在門邊，本來靈璇是要拿出她以前睡過的一張竹床，但來不及清洗，再加上若濁義正言辭的拒絕，只好作罷。
他眼眸注視著竹林，一抹余光看著靈璇，對于守門這件事，此刻的他顯然要比尉遲恭，秦叔寶靠譜得多。
靈璇一如往常的沾床就倒，或許沒有經(jīng)歷過世事的純潔精靈才會有這樣無憂無慮的心境吧。
至少若濁已經(jīng)不可能會再有這種狀態(tài)。
別說平時根本不睡覺，就算是要睡，哪怕是在最安全的地方，若濁都起碼要保持五分意識清醒。
這種狀態(tài)雖然很安全謹慎，可同樣，也很痛苦，讓人揪心。
他突然有些疑惑自己的決策是否正確。
這種皎潔如月光般的精靈似乎不應該被外界俗世所污染，但也僅僅只是不應該。
……
次日午后，竹林疏影。
若濁輕倚在小亭下，睡眼半睜，看似毫無精神地盯著屋里窗臺處認真研讀醫(yī)書的靈璇。
毫無疑問，靈璇是個做事很認真的女孩。
從她皓月星辰般的眼眸中便能看出這一點，而這遠遠不止。
若濁甚至有一種錯覺，認為那雙明眸中蘊含著世間一切純凈圣潔和黑暗到極致的誘惑。
這或許就是為什么自己竟會對一個普通少女如此上心，以至于在她面前會露出平時只有在龍王那種級別的巨頭面前才會露出的模態(tài)。
絕不是因為她好看。
嗯……
若濁在心里暗暗想道，自己怎么可能那么膚淺。
“靈璇！”
“嗯？”
窗臺那抹倩影微微抬頭，鼓著疑惑的眼睛看著他。
若濁淡淡一笑，本是人畜無害的微笑卻看得靈璇脖子一縮，拿著醫(yī)書的小手都攥緊了幾分。
“神仙，你又要干嘛？”
“沒——你先忙你的?！?p> “哦?！?p> 靈璇張了張嘴，暗道莫名其妙。
“神仙你在仙界是不是看大門的啊？整天都無所事事的樣子?！?p> “……你！”
……
夜幕再度降臨，不過這次兩人明顯在做著比之前更為重要的事。
“靈璇！”
“到~~”
聽著這一聲有氣無力的回應，若濁微微皺眉。
“起立！立正！抬頭挺胸收腹！”
“啊……??？！”
靈璇瞪大了眼，一副你在說神魔的樣子。
“額，”若濁皺了皺鼻子，“就是叫你認真點?！?p> “可是人家想聽故事，都已經(jīng)想到?jīng)]心思干別的事了?！膘`璇可憐巴巴道。
“等會我會給你講的，只要你表現(xiàn)良好?！?p> 話音剛落，靈璇立馬坐直身子，雙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
這副模樣看的若濁手癢癢，此刻要摸必定能夠得手，但肯定也會被碰瓷，纏著講故事，目前來講還是正事要緊。
想到這，若濁清清嗓子，同樣也是清除一些奇奇怪怪的雜念。
“靈璇，你心智尚淺，為師啊呸，為兄這些天會教導你如何在外面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立足，以及保持初心不變?！?p> “額……”
靈璇看到若濁露出一副之前沒有見過的嚴肅表情，也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立馬豎起耳朵認真聽。
“第一課，我要教你的是——儒。”
看著靈璇露出迷惑的神色，若濁沒有感到意外，這是他下午想了很久要干的事。
既然無法阻止靈璇的入世，那起碼得做些準備，而以自己這么多年的經(jīng)歷，還是能說出一兩句有用的。
“儒，或為柔?！?p> “柔？”
靈璇不知什么時候輕咬著手指，怯聲問道：“是柔弱的柔嗎？”
若濁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輕聲道：“起源于此，但并不是?！?p> 他靜靜地看著靈璇：“儒有很多方面，其中我要你記住，并且必須記住的是——仁，你所做的一切都要圍繞這個字。”
“這個我懂，爹爹跟我說過，就是心懷善心。”
若濁微微偏過眼神：“你爹爹跟你說的只是基礎，我要跟你說的不止是這個仁字。
至于什么喜怒哀樂而未發(fā)，發(fā)而中節(jié)，這些是達到了一定層面才能擁有的境界?！?p> 這時靈璇突然問道：“那神仙哥哥你達到了嗎？”
若濁眼神微微一滯，并沒有回答。
“仁是基石，可以深埋，但不可失去，靈璇你懂我意思嗎？”
“不懂?！?p> 靈璇晃晃腦袋，她一直很老實。
“那我問你個通俗的問題，這世界值得你用生命去換嗎？”
“……”
許久，靈璇并沒有回答，細眉微蹙，這個看似中二的問題卻讓她陷入了沉思。
若濁知道問這種問題其實并沒有什么意義，但是要在一張白紙上畫出完美的圖案，必須先定一個框架，而大到世界這種層面正適合。
框架有了，接下來才是細細描繪各種線條。
……
后面的每天晚上，若濁都會拉著靈璇補習，從仁義道德到虛偽計謀，從修身養(yǎng)性到為人處世，從悅己到悅人再回悅己的境界轉(zhuǎn)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