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畢竟是商人,為了目的不免傷害別人。
2005年的時候,足協(xié)的政策是傾向于投資人的,而球員不免成為鏈條中的犧牲品。
陳滔作為“過來人”,自然深諳其中道理。
此時的他,雖然閱歷更加豐富,可人的性格卻是很難改變的,在得知章烈被下放預備隊時,陳滔腦子“嗡”地一下,又沖動了……
“關章烈什么事情,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何炳,你為什么總是這樣算計我們!”陳滔的心里難以平靜。
縱觀陳滔前一世的足球生涯,很多遺憾與他直來直去的性格密不可分,這一次,他仍舊感情用事,魯莽了……
“啪!”
陳滔氣沖沖地跑到經(jīng)理何炳的辦公室,推門而入。
陳滔這一舉動給何炳也弄懵了,非但沒有責怪他沒有敲門,反而還結巴道:“陳、陳滔,你、你……干什么?”
“何炳,我告訴你,公布合同細節(jié)的事情,是我做的!”陳滔憤慨道。
“你?”何炳情緒穩(wěn)定下來,不大相信地問道,“那你是從哪搞到的合同細節(jié)?陳滔,我知道你重情重義,但這種事情不能意氣用事,隨便替別人扛雷,我怕你擔不起!”
“真的是我!”
“呵,合同細節(jié)你是怎么搞到手的,你倒是說呀?”何炳緊緊相逼道。
“真的是我,我……那天來找您,想問問您說簽合同,怎么沒有下文了。”陳滔情急之下,隨口編了個借口。
“嗯,那然后呢?!焙伪f道。
“然后我進了您的辦公室,看您沒在,卻看到您桌子上有一個類似合同的文件,就翻看了一眼……”陳滔一臉認真地“胡編”道。
“陳滔啊陳滔,你叫我說你什么好?你覺得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我會把合同放在桌子上?我再最后說一次,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你回去吧,不然我發(fā)怒了,連你一起下放預備隊!”何炳虛張聲勢地說道,他只是想嚇唬嚇唬陳滔,希望他不要攪和到這件事情當中,畢竟俱樂部是十分器重陳滔的。
“……”陳滔低頭不語,轉身走出經(jīng)理辦公室,去找章烈了。
經(jīng)理辦公室內(nèi),何炳一個人自語著:“陳滔,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看你有點實力,早動你了!”
……
陳滔來到球員宿舍,走進章烈住的這屋。
“章哥,我對不住你?!标愄献叩秸铝颐媲?,深深地鞠了一躬。
“誒,陳滔,你這是干什么?”章烈完全不知所云。
“我看報道上說你因為與俱樂部的恩怨,而詆毀俱樂部逼迫球員簽訂陰陽合同,這些不是真的。因為……因為是我說的,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陳滔說出了真相,心中卡住的石頭終于落下,負罪感減輕許多。
“什么?!那你怎么會知道合同細節(jié)?”章烈追問道。
“這個……因為經(jīng)理何炳找我談合同了,然后那天我去經(jīng)理辦公室找經(jīng)理的時候,他沒在,我便翻看了桌子上的合同?!标愄显俅螌⒙┒窗俪龅墓适轮v了一遍,覺得應該能騙過章烈。
“謝謝你的好意,陳滔。我差點以為你說的是真的,但是后面這個原因嘛,不會有人相信的。合同這么重要的東西,尤其還是不合規(guī)定的陰陽合同,經(jīng)理是不可能放在明面上的。”章烈認為陳滔是為了幫自己而撒了慌。
“……”陳滔陷入沉默。
章烈拍拍陳滔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滔。我沒事,我已經(jīng)想好退路了。我也有點累了,先去充實一下自己,當個守門員教練啥的也行,最重要的是繼續(xù)留在足球這行里?!?p> “章哥……”陳滔越發(fā)覺得自己對不住章烈,不禁眼眶濕潤了。
“沒事吧,滔?!闭铝铱吹贸?,陳滔流露出了真情實感,正要安慰,陳滔突然轉過身離開。
“誒,滔、滔!”章烈連聲呼喊,也沒能叫住陳滔。
陳滔跑出球員宿舍,思緒很亂:“我說過,這一次我一定要把握機會,走出與上一次不同的道路!可現(xiàn)在倒好,章烈還是退役了,與上一次一模一樣!難道這就是我們的宿命,我們逃脫不了嘛!不行,我要想辦法……”
正在陳滔心亂如麻的時候——
“呤、呤……”陳滔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标愄辖油娫挕?p> “喂,滔哥,我是海濱。”電話那邊說道,正是陳滔的國青隊隊友鄒海濱。
“哦,海濱。有什么事情?”
“是這樣的,滔哥。我的經(jīng)紀人勞力士·李先生有關注最近的新聞,他說最近金德俱樂部非常動蕩,負面消息很多。同時,他也有關注過你踢球,覺得你十分有天賦,如果可以,他想幫你運作,離開金德俱樂部。”鄒海濱說道。
“什么???”陳滔一驚,突然回想起重生前的世界里,鄒海濱的確在經(jīng)紀人的運作下,以0轉會費離開了山東齊魯俱樂部。
想到這,陳滔瞬間轉悲為喜,說道:“海濱,我聽過勞力士·李先生的大名,很希望能與他合作。但是眼下,我與金德俱樂部還有半年合同,恐怕不會這么容易離開?!?p> “哦,這個沒關系,滔哥,別忘了上半年我們還有世青賽的任務呢!半年之后也完全來得及?!编u海濱說道。
“嗯,這我怎么能忘。海濱,另外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陳滔吞吞吐吐說道。
“什么事情,滔哥。別見外,說吧?!编u海濱說道。
“嗯。我們俱樂部的隊長,哦不,是原隊長章烈眼下被俱樂部逼得無球可踢了,您看勞力士·李先生可不可以幫忙運作一下?”陳滔問道。
“嗯,我可以和他說,但不能確定一定可以幫上忙?!编u海濱道。
“沒事,沒事,謝謝你啦?!标愄仙詈粢豢跉?,掛斷電話,轉身又跑回章烈的宿舍,將這一好消息告知了章烈。
“滔,謝謝你?!闭铝疑钌顡肀е愄?,感謝道。
“章哥,應該的?!标愄闲睦镏溃髅魇亲约航野l(fā)金德俱樂部的陰陽合同陰謀,卻害得章烈背了鍋,心中愧疚不已。
二人的情誼逐漸深厚。
其實,在陳滔原來的世界里,章烈正是因為拒簽沈陽金德俱樂部提供的陰陽合同,而被俱樂部排擠,并于2005年宣布退役,直到2009年才重返足壇,加盟了中甲沈陽東晉隊,2011年才正式重返中國足壇的頂級聯(lián)賽——中超,加盟貴州FC。
在一名球員成長最關鍵的幾年,章烈的比賽卻完全是空白,即便如此,他仍以過硬的門線技術在后來的國家隊擁有一席之地。所以,如果章烈的球員生涯沒有空白期,他的實力高度也許還會高出一大塊。
轉天。
陳滔得到鄒海濱的回復,經(jīng)紀人勞力士·李先生答應幫助章烈延續(xù)球員生涯。
勞力士·李通過自己的人脈,直接聯(lián)系到了沈陽金德俱樂部的總經(jīng)理何炳,詢問關于章烈轉會的可能。
沒成想,何炳心狠手辣,一心想要廢掉章烈,直接獅子大開口,要價1000萬RMB,要知道當年的賽季標王鄭治,從深圳FC轉會到山東齊魯俱樂部也才只有850萬RMB!
可勞力士·李絕非普通足球經(jīng)紀人,他對于國際足球的轉會規(guī)則研究得十分透徹,直接與何炳攤牌,章烈與沈陽金德俱樂部還剩半年合同,而半年之后,章烈獲取自由身轉會到國外,沈陽金德俱樂部一個子兒的轉會費也拿不到!
何炳考慮再三,只好妥協(xié),但仍與勞力士·李口頭約定,章烈只能轉會到海外,且三年內(nèi)不許回到國內(nèi)俱樂部。
勞力士·李一口答應,這樣章烈終于以30萬$的轉會費留洋,加盟蘇格蘭甲級聯(lián)賽(蘇格蘭第二級聯(lián)賽)羅斯郡足球俱樂部,球員生涯得以延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