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略微沉思了一下,試探性的詢問葉昭希。
“娘娘,那是否需要暗中幫助夫人?”
葉昭希拿起桌子上的螺子黛,細細的描繪自己的眉毛,
“母親這么柔弱,而且不懂內宅斗爭,如果真的放任母親不管的話,母親可能會被朱姨娘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
所以,適當?shù)奶狳c一下管家,讓他必要的時候敲打敲打朱姨娘。
別讓她這么快就忘了分寸?!?p> 青竹明白了,立刻就退下了。
青竹離去后不久,葉昭希放下螺子黛,細細打量著鏡子里的的人。
“青梅,母親大人與我有幾分相像?”
青梅不太懂葉昭希為什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但是作為一個好侍女,自己只需要回答主子的問題就行了。
青梅在腦中仔細回憶夫人的長相,再與娘娘加以對比,青梅驚訝的發(fā)現(xiàn)。
這時,葉昭希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臉,輕笑一聲。
“是不是,除了眼睛之外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青梅和青茶對視一眼,低頭不語,葉昭希盯著鏡子,似乎在透過自己看其他人。
“母親,和我實在是不像,也不怪母親。
只是這次母親的手伸的太長了,需要好好的修剪一番,不然,有些人就怕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了?!?p> “娘娘……”
葉昭希站起身,輕輕的甩了一下袖擺,裙擺旖旎,室內春光大盛。
“行了,好好的盯著青竹吧?!?p> 此時,遠離京都的一座院子里,
“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女人臉部因為生氣而有些猙獰,姣好的容貌也減了三分。
“主上,我們連蠱蟲都用上了,可惜也只是刺中她,請主上再給我們一次機會?!?p> 女人一拍桌子,桌子應聲而碎,眼神陰狠的盯著下面跪著的人。
“再給你一次機會?
你以為,葉昭希這次之后還會給其他人機會刺殺她?
你也太小看她了,她疑心如此之重,這次機會也是天賜良機,結果被你們這群廢物給搞砸了?!?p> 女人顯然十分生氣,但是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閉上眼睛,慢慢的平復怒氣。
“沒事,這次不行,那就下次。
下次,我親自出馬?!?p> 遠在未央宮的葉昭希似乎有所感應似的,寫字的手稍稍停頓了一下,一滴墨趁機落在了紙上,立即在紙上暈染開來。
青梅在一旁看著,立即就要將那張紙換下,結果還沒碰上,葉昭希就對她擺擺手。
青梅只能默默的退后,任由葉昭希操作。
“青梅呀,這宮里的人是不是有些少?”
“娘娘,闔宮上下總共有八位娘娘,與歷朝歷代的后宮妃子數(shù)量相比,的確是少了許多?!?p> 葉昭希就著那滴墨,然后隨筆勾勒,幾個大字躍然于紙上。
——長安宮
葉昭希拿起紙張,細細打量,本事瑕疵的墨,此時已經看不出來。
整張紙,只會讓人感嘆,骨骼清秀、遒勁有力,清冽而又優(yōu)雅、從容,令人賞心悅目,讓看的人都忍不住為之贊嘆。
“青梅,本宮取的這個名字怎么樣啊?
要不,再把稱號也寫上吧,不過什么稱號適合呢?”
隨即,葉昭希放下紙,提起筆,再次在紙上落筆。
“清,允恭克讓,冰清玉潔?!?p> 對于,這幾個字,葉昭希十分滿意,
“這宮里啊,有些冷清了,是時候再多加幾個人了?!?p> 葉昭希輕輕的在紙上吹了口氣,然后,將紙給青梅,
“好好存放著,到時候說不定就會用上的?!?p> 葉昭希的心情好像好極了,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被幽禁。
“娘娘,最近各宮娘娘都時不時的就來未央宮,想要見見您。
不過,都被奴婢們擋回去了,這其中有淑妃娘娘,還有謝二小姐?!?p> 葉昭希絲毫不驚訝聽到謝念安的名字,頗有興致的在書架上隨手拿起一本書,隨意的翻了翻。
寂靜的書房只聽得見翻書的聲音,終于,葉昭希似乎找到了什么,然后這才看向青梅。
“謝念安,念安,一念花開,安心樂意。
名字寓意不錯,看來給她起這個名字的人很是疼愛她,只求她平安喜樂。
可惜,這人長歪了,心智不太成熟,驕矜無禮,還有些癡心妄想。
無妨,既然她有這個心思,那不如就隨她的意愿,我們就做做那個推波助瀾的人吧。”
隨即,合上書,葉昭希從書架上的一個暗格里拿出一個盒子。
“青梅,這位謝二小姐,恐怕已經等不及了,來,這顆藥丸給她,跟她說,她會心想事成的?!?p> 青梅自然知曉這顆藥丸是做什么用的,現(xiàn)下默默的接過盒子,然后安安靜靜的離開書房。
偌大的書房里此時只剩下了葉昭希,此時從窗外照進來一束陽光,入冬的陽光依舊明亮,只是沒有什么溫度。
葉昭希伸出手,流光溢金的陽光下,一雙蔥削般的纖纖細手,一張一合,似乎是想要抓住陽光。
此時,葉昭希半邊臉都沐浴在陽光下,側顏精致,一雙染上妖冶的桃花眼,流光溢彩,像是溢滿了滿天的星辰,格外的清亮。
嫣紅的嘴唇緩緩勾起一抹詭譎的弧度,快了,就快了……
“右相大人請留步,陛下有事相商,現(xiàn)在正在在御書房里等著您呢?!?p> 下朝后,言墨臻快步離開,準備“偷偷”的去未央宮多和葉昭希待著,結果,后面就傳來李雨尖細的聲音。
精致漂亮的鳳眸里閃過一絲淡淡的殺意,但是,言墨臻還是緩緩轉過身來,停下來等著李雨。
李雨追上言墨臻時,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這右相大人今日怎會如此匆忙。
“李公公,不知陛下是有何要事與本相商量?”
李雨抬起袖子輕輕的擦拭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水,一聽言墨臻的問話,立刻躬身回答。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右相大人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右相大人,請吧?!?p> 言墨臻微微頷首,腳下?lián)Q了個方向,朝著御書房走去。
李雨看著前面高峻挺拔的背影,映著日光和輕風,一襲與他人相同的朝服,被言墨臻穿上,竟生生的如此的不同。
衣袂翩然,三千墨發(fā)披散在身后,被一根白玉簪簪住,側顏被光線勾勒的絕美如畫,氣質清雋出塵,冷淡清絕。
李雨搖搖頭,怪不得會被那人看上,這樣的氣度和容貌世間再難尋到第二人。
就是素有美名的沈嘉書在他的面前都要暗淡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