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妍回到府中一直在想榮王那句我會吃醋是什么意思。“難道他喜歡我?”笑妍只是心中想著臉頰便開始緋紅?!翱墒歉绺缯f他是個不可托付終生的人呀!這可怎么辦?”從白天到晚上笑妍一直糾結(jié)著,煩悶著……
而獨坐于書房的榮王眉心擰做一團(tuán),才是晌午便感覺頭發(fā)沉,喚太監(jiān)給他換了衣裳后索性去臥房打算小憩一會兒。
榮王今日看見太子與笑妍的含笑相視使他深受刺激,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又走到了東宮,他走進(jìn)了書房,居然又看見了太子和萬笑妍在一處說笑……
榮王猛從夢中驚醒,屋內(nèi)的太監(jiān)聽見馬上跑至跟前,“王爺,怎么了?”
榮王坐起身,鼻翼張合著,“沒事,我口干,拿茶來。”
張興馬上端來熱茶,榮王接過只喝了一口,怒意驟起,“什么茶這樣難喝?!睒s王怒摔茶杯,嚇壞了張興等人,忙跪下紛紛求饒。
榮王很少對下人發(fā)火,看見跪在地上的人,他哀嘆一聲,“都出去吧,不關(guān)你們的事?!?p> 他坐在床上心里越發(fā)難受,不止太子和笑妍的事,還有皇后、忠信公府的事,件件讓他喘不上氣來。
榮王一時悲從心來竟抽噎起來,忽然一個黑影竄到床前,嚇榮王一跳,他連忙收起哭腔,下意識捂住胸口,“不說都出去嗎?你怎么還在這里?!?p> 木戒慈聽見榮王哭泣以為出了什么事,跑來查看。
“我要護(hù)你安全,自然要隨身在側(cè)。”
“都出去什么意思?”
“我以為你說的是太監(jiān)和侍女。”
榮王對木戒慈的回答一臉無奈,頓時語塞起來。
“你不就是怕別人看見你哭嗎?”
榮王被氣得腦袋發(fā)脹,心中不斷默念:她出生于異域,又失父母,又被老道姑收養(yǎng),少時與世隔絕,肯定處事方面差一些,別跟她計較,別和她計較?!?p> “讓他們進(jìn)來收拾下?!睒s王指著地上的茶碗。
“哦!”
榮王又倒下躺于床上,也不敢再睡去。見張興進(jìn)來收拾,又吩咐說:“拿些酒來。好酒,我要喝。”
張興端來一壺酒,小心翼翼地放于臥房的桌上,生怕哪個微小的動作又引來榮王的怒火?!澳銈兌汲鋈??!睒s王一邊說一邊走過來。
榮王自斟自飲,剛放下酒杯,隨口說了句:“木戒慈你是不是還在?”
木戒慈從暗處悄悄走出來,“是的,王爺?!?p> “我說話你聽不懂嘛?”
“你很少喝酒,我怕……”
“怕什么,我還能死了?”
“萬一呢?”
榮王一怔,無奈的表情在他臉上凝固,須臾短嘆一聲,“今日徐萊也不在,要不你陪我喝吧!”
“我不勝酒力?!?p> “那就陪我說會兒話?!?p> 榮王接二連三地喝著,木戒慈想要阻攔又怕挨罵。
“你愛過別人嗎?”榮王忽然問道。
木戒慈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只是說:“這不管殿下的事兒?!?p>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dāng)初莫相識?!?p> “別和我說詩呀!我就怕這個?!蹦窘浯壤淅湔f道。
榮王又倒?jié)M酒杯,他站起身,腳步似乎有些踉蹌,端著酒杯走至木戒慈身前。木戒慈也只好忙起身。榮王看著這個與他幾乎同高的女人,“你似乎白了些?看來你是練功時曬黑的,想必身上不是臉這般黑?!闭f完榮王哈哈大笑。
木戒慈被榮王這樣一說很不好意思,她半瞇著眼輕咬嘴唇,心中暗想:“你老子不是皇帝,我弄死你?!?p> 她奪下榮王手中之杯,一飲而盡?!澳愫榷嗔?,這杯我替你喝了?!?p> “你的眼睛很美,眸中帶著溫情,并不是你平時那般兇神惡煞?!睒s王與木戒慈面對面站著,和一個他可以平視其眼睛的女人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說話。
“我怎么兇神惡煞了?我從來都沒亂傷過人?!苯浯日f得神情安寧。
榮王感到頭暈?zāi)垦?,順勢倒在木戒慈的肩頭。“他要我護(hù)著他們,可又誰護(hù)著我呢?”
木戒慈不敢動,“他是誰?他們又是誰?嗯?沒事我護(hù)著你。”榮王半天沒回答,但是木戒慈感覺到自己的肩上的衣服微微濕了,定是榮王的眼淚。
“我的王,我扶你去床上躺著吧。你這樣我都不敢動了,我真怕你一會倒在地上?!蹦窘浯冗呎f邊扶著榮王走到床邊,緩緩放他到床上。
木戒慈看著昏昏欲睡的榮王想著:“他也不過十九歲,娘死了,妻死了,外公家被屠滿門,爹不在身邊沒事還打他一頓,對他好的大哥也要死了,他二哥還要弄死他,去打獵也能碰到行刺的,真慘!這么一想自己好幸福。”
到了清晨,太監(jiān)張興知道榮王昨晚酒醉醒時必不舒坦,就派人找來易先生。這點小事如召太醫(yī)似乎小題大做,更怕弄得風(fēng)言風(fēng)語。
易先生來到前廳書房外,正巧侍立在外的木戒慈一眼見著,“老頭,你怎么來了?你好久不來了呀?又跑哪喝酒去了?”
易先生斜著眼,略帶怒氣:“沒規(guī)矩,你也在王府多時了,就不能注意點言行?!?p> “相識二十年了,難道還要見面躬身作揖,先客套客套?”木戒慈一臉不屑,“我最厭那些個虛頭巴腦的!”
“我才四十你就叫我老頭?”原來易先生雖未成親,但是卻怕別人說他老。
看著易先生兩鬢中幾絲白發(fā),木戒慈小聲嘟囔:“頭發(fā)都白了還不是老頭是什么?”
“我可聽見了,那你年近三旬是不也是半個老太太?!币紫壬贸隼项B童的本性,和木姑娘拌嘴。
“你說我是老太太都無所謂,呵呵,你看看萬景衡的爹據(jù)說也是四十多歲,人家都快當(dāng)爺爺了,你呢,老婆的影還沒呢!”木戒慈就往痛楚里戳。
易先生雙手叉腰,“你拿信國公和我比,真是太抬舉我了。當(dāng)年誰不知道信國公那可是京城女人都想嫁的人?!崩认碌男√O(jiān)和小侍女聽著易先生的話來了興趣,“先生,信國公就那樣好?!?p> “那是,我可是見過年輕時的國公爺?shù)?,那時他還是世子,沒成婚,當(dāng)然還沒萬景衡他們呢。真是帥氣十足,我一個男人都被迷住了。
都說徐萊長得好,給國公爺提鞋都不配。哼!”
那侍女說:“徐大人就很好了,比徐大人還好,那得是什么模樣呀!”
木戒慈笑了笑,眸中帶著挑釁:“你敢在徐萊面前說他連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