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眼乜斜著虞濛,嗤笑一聲:“荀起怎么知道得如此之快?”
虞濛從容答道:“我也好奇呢。世子爺尚且離開過正堂一會兒,我卻自從齊夫人回來之后到此刻為止,一步都沒有離開過,侯爺、夫人,以及在場的諸位都可作證?!?p> “哼?!壁w子孚無可辯駁。
“侯爺!夫人!”又一家仆飛奔來報(bào),“府衙來人了,說要請世子過去問話?!?p> “這……”齊夫人慌亂無措,“侯爺,這可怎么辦???”
“冷靜!”趙允縉低喝道,又瞥了趙子孚一眼,“你去了之后一切如實(shí)交代,他們不會為難你。我這便親自去荀府一趟。”
話音剛落,迎面有兩名衙役手執(zhí)鐵銬鎖鏈而來。
衙役自是認(rèn)識趙子孚的,其中一人道:“世子爺,您受累跟我等走一趟吧,就不給您上鎖鏈了。”
“去便去,我趙子孚豈是膽小鼠輩!”言畢徑直走在了前面。
齊夫人不放心,欲追上前去,被趙允縉一把攔住:“你一個婦道人家跑去府衙,成何體統(tǒng)?趙德,你跟過去看看。”
趙德忙快步趕了上去。
趙允縉抱歉地看了看景虞氏:“親家,我即刻要去處理這場官司,子孚和濛濛的婚事可否明日再談?”
景虞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
齊夫人也幫著趙允縉張羅打點(diǎn)去了,景虞氏便同虞濛自行先回廂房。經(jīng)過游廊時(shí),碰見了景異。
他疾步走過來,急聲問道:“娘,濛濛,我方才在街上聽到很多人議論,說磊陽侯世子為娶舞樂坊的美姬,竟造謠污蔑自己未婚妻,詆毀未婚妻名譽(yù)。當(dāng)真有此事?”
“外面?zhèn)鞯氖沁@些嗎?”虞濛驚訝了一瞬,“不是在傳我和荀起有私情?”
景異搖搖頭:“我聽到的都是說趙子孚為了退婚而損你名節(jié)的事。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景虞氏嘆了口氣:“確實(shí)如此。剛才府衙已經(jīng)來人把世子帶走了?!?p> 隨后便把來龍去脈大概敘述了一遍。
景異聽完,臉色一片晦暗,滿腔憤懣幾欲噴發(fā):“娘,這門親事這般憋屈,何不干脆退了算了?”
“娘也是這么想,但趙侯爺一再保證以后會讓濛濛過得好,不同意退親?!本坝菔嫌悬c(diǎn)無奈,不知該如何勸說趙允縉解除婚約。
“姑母,表哥。”虞濛清澈的烏眸望了望二人,“這婚先不退?!?p> “為何?”二人都驚詫地看著她,不解其意。
虞濛悠然凝視著前方:“一來,侯爺是個注重守諾之人,又是他自己的世子惹出了眼下這些事端,他定然對我們心存愧疚。
“二來,他也怕此事的真相泄露出去,損了他趙家門楣,玷辱了家風(fēng)。
“因此,他是不會輕易答應(yīng)退婚的。”
景虞氏覺得在理:“那么要怎樣才能讓他答應(yīng)?你可想到辦法了?”
“事緩則圓。暫時(shí)我還沒有好法子,不過緩些時(shí)候,或許便有了?!庇轁黝H為自信地看著景虞氏,“姑母,明日你與侯爺談話時(shí),別說退婚,只需向他提一個要求?!?p> “什么要求?”
“就說我一時(shí)無法忍受與趙子孚同住一個屋檐下,婚期延后半年?!?p> “半年?”
“嗯。半年不算太久,侯爺應(yīng)該會同意的?!庇轁黜虚W著清亮的光芒,“或許用不了半年,我便能尋到合適的時(shí)機(jī)與趙子孚解除婚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