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濛雙目如炬,從圍觀之人面上一一掠過,淡然開口:“本店的藥酒都是我親自釀的,喝了我的酒中了毒,我自然有法子能解?!?p> “怎么可能?人都死了,還怎么解毒?”眾人莫不譏諷質疑。
“我說能解便一定能解?!庇轁骺戳丝茨且患椅迦?,“各位稍等,待我一試便知?!?p> 麻衣壯漢沒再反駁,也沒阻攔。
虞濛遂轉身往藥柜處走,似是要去找解毒所需的藥材。
圍觀者都滿心好奇,靜等著看她如何起死回生,唯有徐三心下著慌:眼見著大事要成,怎能功虧一簣?
于是急忙高聲叫道:“滿口胡言!哪有中了鶴頂紅的毒還能救回來的?你們誰聽說過?誰聽說過???”
周圍的人紛紛搖頭,有的附和道:“對啊,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啊。”
虞濛一聽,連忙止步轉身:方才說出“鶴頂紅”三個字的人是徐三!
她辨得出他的聲音,瞬間便在人群中看到了他。
徐三見虞濛發(fā)現了自己,心頭微微一顫,臉上卻強作鎮(zhèn)靜,盯著她道:“怎么,無話可說了?”
虞濛舉步朝他走過去,一字一句地質問:“你怎知她中的是鶴頂紅的毒?剛才我們可誰都沒有說過!”
一時,身旁的人都齊刷刷望向徐三。
“我……這……”徐三面色驀然一白,方覺自己沖動心急了,出言辨道,“有劇毒的不過那幾種,我也是胡亂猜的!不行嗎?”
虞濛朝他身后望了一眼,淡淡道:“是不是胡亂猜的,勞煩你去云洛府衙里解釋吧?!?p> “什、什么?”徐三順著她的目光往身后看去,只見后面的人都讓出了道,兩名手執(zhí)鎖鏈的衙役已快步走到了眼前。
“徐三是吧?”一名衙役亮出云洛府尹簽發(fā)的逮捕令牌,“跟我等走一趟吧?!?p> 說罷便要給徐三上枷鎖。
徐三如何能料到官府的人這么快便直接上來抓他了?已然驚得面如土色:“官差大哥,冤枉啊,官差大哥!害人性命的分明是那姓虞的啊,官差大哥!”
虞濛冷冷一笑:“我害人性命?我?guī)讜r害人性命了?”
徐三以手指著板車上的白布:“那一尸兩命不是你害……”
話猶未完,卻見那層白麻布突然掀開了,白布下面的婦人動作自如地坐了起來,翻身下地,安然無恙地沖人群笑了一笑。
“??!”不少人嚇得連連后退:
“天哪!怎么又活啦!””
“詐尸啦!”
“大家伙兒別怕!別怕!”那麻衣漢子喊道,“我妻子沒中毒!沒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感奇怪。
徐三更是震驚不已:“沒中毒?你剛才不是還罵她庸醫(yī),害死了你妻兒嗎?”
虞濛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他若不罵,怎能把你引出來?”
“你……”徐三心中亂如擂鼓,“你胡說什么?關我什么事?”
虞濛未答,轉而看向圍觀眾人:“好教各位知曉,昨夜有人偷偷在我家的地黃酒里下了鶴頂紅,意圖讓我們在毫不知情之時把酒賣出去,釀成人命,從而毀了我靈樞閣,毀了我虞濛。
“幸而我今日上午察覺出了不對勁,著人去報了官。為了盡早引出想要害我之人,我獻了一計,請求明府君相時抓人。
“至于是什么計策,想必大家也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