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無聲無息的停了下來,軟榻上的桃水柔睜開了眼睛,“到了?”
“嗯”
雨梅擔心的看著她,“小姐,我陪您下去吧”
“不用”,桃水柔坐了起來:“確定他不會出現(xiàn)?”
“不會,九殿下應(yīng)該在去水家山莊的路上”,雪竹忙說:“我們的人跟著呢”
微微點了點頭,桃水柔推開了雨梅取過來的披風,緩步走下了馬車
她望著面前這個別墅的木匾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看的不遠處的兩個女孩心疼不已
“沁策小筑”,這個別墅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的驛站,只因為皇上最愛的九皇子初見禮定在了這里,皇上一聲令下,這個普通的驛站在五天里就煥然一新,這個別墅就這樣拔地而起,而這門匾則是分別時,十六歲的晏鈺策握住十三歲的桃水柔親手提上的
這是屬于他和她的回憶,只屬于他們倆,即便她只是姐姐的替身,桃水柔也覺得開心,這里短暫的三天是她這可能要定格在十八歲的生命里最甜蜜的回憶
擺了擺手示意雪竹、雨梅不要跟著,她緩步推開了厚重的大門
他還是那么自負,別墅始終沒有上鎖,也不安排人駐守,他說沒人敢闖他的領(lǐng)地,他說他更怕他的沁兒來的時候進不來,所以,五年來這各別墅除了有人定期來打掃以外,變成了一座金碧輝煌的空宅
鵝卵石小路兩旁遍種桃花,這個時節(jié)的桃花不像桃花谷里的依舊艷麗芬芳,此處已經(jīng)開始凋零,記得第一次見他也是這樣的節(jié)氣,這里除了湖邊那棵桃花以外到處都是空落落的,她撒嬌的對他說,我喜歡桃花,你可不可以為我種桃花啊
于是第二年她偷偷來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到處都是桃花了,她還記得自己推開門的那一刻,滿院桃花飛舞的景象也如今天這般灼傷了她的眼睛,她的心
第三年、第四年她都沒能來,可是這滿園桃花飛舞的景色卻一直環(huán)繞在她的心里,那個握著她的手寫下“沁策小筑”的少年、那個親手將墨珠系在她玉佩上的男孩、那個許諾每年送他一顆珠子直到她成為他新娘的男孩···也從未走出她的心
熟悉的穿過花園來到湖邊,湖邊那棵桃樹已經(jīng)有碗口那么粗了,滿樹桃花已經(jīng)錯過花期紛紛飄落于湖中,與反映在湖中的倒影成于一色,儼然成為這個季節(jié)最美的風景
桃水柔輕輕褪去鞋襪,如果雪竹和雨梅在斷斷不會讓她如此隨性的將自己至于這冰涼的湖水中的,而此刻,寂靜的山莊,平靜的湖邊,她隨性的挽起褲腳走入了水中,臉上浮現(xiàn)出的不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那種笑容,她一手牽起衣裙,一手去接飄落的桃花,毫不掩飾心中那份愜意的笑著欣賞眼前的風景,卻不知道自己早已經(jīng)是這絕美風景中最亮眼的那一處……
“不冷嗎?“
一個充滿了磁力的聲音自桃水柔身后突然傳來,她詫異的迅速轉(zhuǎn)回身來,不見了剛剛甜美的笑容,恢復了往日的清冷
“你是……“
話還沒問完,她腳下一滑,整個人失重的向湖里倒了下去,還沒來得及發(fā)出聲音驚呼,她的手已經(jīng)被握進了一雙溫暖的大手里,那種溫暖自她十五歲后便再也沒有感受過
“我是晏鈺策“
聲音還是那么平和卻又充滿了磁力的在桃水柔頭頂響起,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狼狽的被對方抱,確切的說是提到了懷里,這才不至于變成落湯雞
倉皇逃離晏鈺策的懷抱,心底竟然是抑制不住的不舍,他的懷抱和他的手一樣溫暖,溫暖的好像可以融化她體內(nèi)的寒毒……可是他的懷抱不屬于她,從來都不屬于……
“你是……“,晏鈺策劍眉微挑,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桃水柔:“桃水柔,桃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