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桃水柔應(yīng)約來到郊外的時候,晏慕言早已經(jīng)等候在涼亭,一首高山流水彈奏的如火純情,讓聽得人頓時心曠神怡,不得不承認(rèn)當(dāng)今皇上所出九子個個都是人中翹楚,一身青衣的晏慕言專注撫琴的樣子真的是英俊不凡
曲終,他意猶未盡的收回雙手,望向桃水柔:“怠慢了”
桃水柔淺笑:“殿下好雅致”
晏慕言微微一笑:“昨日送二哥出京路過此地,才發(fā)現(xiàn)這郊外杜鵑花竟然已經(jīng)開滿了山坳,所以特約谷主前來賞花”
桃水柔淺笑:“的確是很美”
“谷主喜歡就好”,他笑著將烹好的茶慢慢的倒入桃水柔面前的琉璃盞中:“今早剛采的雨前龍井,谷主嘗嘗”
桃水柔淺笑這品了品:“好茶,入口滿是清香”
“你若喜歡,我讓人給你送些過去”,他優(yōu)雅的笑著,又一次斟滿了桃水柔面前的琉璃盞
“那倒不用,我在京城不會久住”
晏慕言的手一滯,茶灑了出來,他微微抬頭,“我以為谷主會一直輔佐九弟登基,怎么這么行色匆匆”
桃水柔靜靜的看著面前溢出的茶水慢慢流下石桌,淺笑著:“水到渠成,我只是推波助瀾而已”
“也是,九弟年年征戰(zhàn),早已經(jīng)是我們晏國百姓口中的戰(zhàn)神,水到渠成、眾望所歸,谷主說的對”
“殿下曾說自己擅玄門之術(shù),不知道我有沒有機(jī)會請教一二”
晏慕言站起身來,手中的琉璃茶盞應(yīng)聲落地,“啪”的一聲在石板上開出了一朵絢麗的花朵碎了,他劍眉微皺:“可惜了”
桃水柔始終淺笑著,“不可惜,至少它碎的那一刻我們聽到了聲音”
晏慕言聞言笑了,“你很有趣,我喜歡和有趣的人做朋友”
桃水柔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谷主,既然想比試,那不如就今日吧”,他突然開口,儒雅的指了指面前的山坳:“上次是谷主布陣贏了我二哥,今日不如就由在下布陣,谷主闖陣如何?”
不等桃水柔開口,她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雪竹冷聲道:“不行”
晏暮言瞟了一眼雪竹,笑著問:“姑娘是怕我會加害桃谷主不成”
“雪竹”,桃水柔沒有任何起伏的看了一眼雪竹又回頭望向晏慕言:“殿下,請布陣”
“那我可不客氣了”,他笑道:“這山坳太大,我們就以一夜為限,天亮之時谷主若未走出就算輸”
“賭注是什么?”
“只是切磋,沒有賭注”
桃水柔問的風(fēng)輕云淡,晏慕言回的更是云淡風(fēng)輕
桃水柔淺笑著整了整衣衫淺笑道:“殿下這魚鱗陣擺的也算是煞費(fèi)苦心,只是在山上擺這種陣法就與您品的雨前龍井一樣----勞民傷財”
晏慕言淡淡的,“不過就是一壺茶葉而已,八百里加急比起九弟的十里桃花應(yīng)該算不了什么吧?”
桃水柔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對”
晏慕言雙手彬彬有禮的笑著:“桃谷主請進(jìn)陣,明早在下一定在此恭候”
雪竹低聲懇求道:“我陪您吧”
“不用”,不等晏慕言開口,桃水柔淺笑著拒絕了:“只是去賞花,你不必跟著”
晏慕言連連點(diǎn)頭,“谷主所言甚是,區(qū)區(qū)一個魚鱗陣應(yīng)該難不倒你”
雪竹欲言又止的看著桃柔水,她不擔(dān)心陣法,再難的陣也入不了她主人的眼,她擔(dān)心的是她的身體,“可是···”
“無妨”,桃水柔微微一笑
“我陪你”,晏鈺策的聲音自不遠(yuǎn)處傳來
桃水柔心中一動,差一點(diǎn)就流露出了心聲,她慢慢轉(zhuǎn)回身,一身白色便裝的晏鈺策背著手緩步而行,臉上還是冷漠孤傲的表情
晏慕言詫異的問:“九弟也要試試我的陣法?”
“打架肉搏我還行,陣法完全不懂”,他的目光從未離開桃水柔:“四哥放心,我?guī)筒簧厦?,最多也就是幫桃谷主趕趕蛇蟲”
晏慕言朗朗一笑,“九弟這是要做護(hù)花使者,哥哥若不同意豈不顯得我不解風(fēng)情,如此甚好,甚好”
晏鈺策冷冷的笑著:“既然四哥不反對,那么我們就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