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連綿不絕的下了三天,晏鈺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他想要班師回朝,立刻飛奔回他心愛的人身邊,而這連綿不絕的大雨不僅僅只是阻止了他的腳步,更是將本就體弱多病的水心柔犯病困在了軍營
軍中沒有隨軍,女性侍從更是從來都不許出現(xiàn)在晏鈺策的北境大軍,現(xiàn)去找丫鬟是來不及了,晏鈺策只能自己在病榻前照顧著
高燒不退的水心柔一直在說著胡話,一會叫著策哥哥,一會叫著娘,一會又叫爹爹,而最讓晏鈺策詫異的是昏睡中的水心柔總是說著沁兒,對不起,雖然她聲音有些微弱且含糊不清,但是晏鈺策對沁兒兩個字獨具敏感,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晏鈺策了解的桃花谷兩姐妹自幼分離,桃水柔雖為妹妹卻從不與千里之外的姐姐爭任何事,又有什么事是水心柔覺得對不起沁兒的呢
他錯過桃水柔的這五年里他到底錯過了她多少故事
沒有遲疑,他大步都到門口,“去查,我要知道桃花谷這五年里發(fā)生的所有事情,保護水家山莊的”
“是”,看不見的角落里有人迅速的回復(fù)著,從頭到尾不曾有人出現(xiàn)過
晏鈺策陰沉著臉關(guān)上門在木桌前坐了下來,他許諾的一個月已經(jīng)到期了,而此刻他卻分身乏術(shù),不知道他的沁兒會不會胡思亂想,如今大雨滂沱,他就算心狠放出雪點只怕小鴿子也低擋不住大雨的威力···
床上,水心柔低聲呻吟著打斷了晏鈺策的思緒,他大步來到床前,只見水心柔雙頰泛著異常的紅色,嘆了一口氣,他將浸泡在冷水中的毛巾擰干放在了水心柔的額頭上
門外傳來了扣門聲,侍衛(wèi)在門外說:“殿下,水家山莊來人了”
晏鈺策暗暗松了一口氣,“進”
水夫人與一個白發(fā)老者一起走了進來,一臉擔(dān)憂的水夫人疾步來到了床前用手去摸女兒的額頭,急切的喊著:“心兒,心兒”
老者也跟了上去,“我來看看”
水夫人急的已經(jīng)哭了,“老黎,你快看看,這孩子怎么燒的這么厲害”
老者正是神醫(yī)黎笑天,他給水心柔把了把脈,安撫水夫人說:“別急,別急,你們倆出去等著,我給丫頭看看”
水夫人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昏迷中的女兒,“可是···”
晏鈺策上前行了禮,“姨母,我們不要在這里打擾神醫(yī)了,我陪你出去等吧”
黎笑天也沖她點頭示意放心,水夫人這才不安的走了出去
長廊外依舊是大雨磅礴,水夫人望著長廊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悠悠的說:“心兒自幼心疾,大夫說她活不到二十歲,這些年我倍加小心呵護生怕她會在雪蓮未成熟之前撒手人寰,我心里認定我的女兒不會早夭,所以,她十三歲發(fā)病的時候,我和她爹才讓小女兒頂替她去見你···”
晏鈺策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水夫人,水夫人說的這些他都已經(jīng)知道,而且并不關(guān)心,但是他有一種預(yù)感,這些話只是水夫人的鋪墊
“誰都沒有想到殿下會對沁兒情根深種,即便是不知情,你還是沒有辦法愛上一模一樣的心兒···,更沒有想到當時只有十三歲的沁兒竟然也愛上了你···”
水夫人哭了,晏鈺策冷笑著搖了搖頭,所謂的一模一樣不過只是一張臉而已
水夫人又說:“心兒她身體不好,受不了任何打擊,這次會偷偷跑出來也是因為聽了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
“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晏鈺策終于打斷了水夫人:“是關(guān)于我與沁兒的嗎?”
“······”
見水夫人不語,晏鈺策質(zhì)問道:“姨母,當年與我行初見禮的人可是沁兒?”
“是”
“當年我去的目的,姨母可曾記得?”
水夫人轉(zhuǎn)回了身,滿臉是淚的看著晏鈺策,遲疑著,終究還是點了點頭,“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