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水柔悠然醒轉(zhuǎn)的時候,便看到了母親憔悴的容顏、紅腫的雙眼,在看到桃水柔醒來的那一刻,水夫人勉強牽起一抹微笑,她扭頭喊著:“老黎,沁兒醒了,你快來給她看看”
桃水柔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閉目養(yǎng)神的晏鈺策和桃沁諾幾乎是跳起來沖到了她的面前,雨梅和雪竹也都是一臉的疲憊
她看似平靜的問:“我睡了多久?”
雨梅擦了擦眼睛的淚水說:“三天了”
又是三天,桃水柔心中一片黯然,余下的時光里她會不會就這樣在沉睡中離開這個世界···
黎笑天走了過來把桃水柔的脈,生氣的說:“總算是壓制住了,丫頭,你要是再不聽我的話,我真的就救不了你了”
桃水柔淺笑,“知道了”
桃沁諾問:“叔,我姐姐沒事了嗎?”
黎叔微微點了點頭,“毒性暫時壓制了,只是北境過于寒冷不宜久居,等她再穩(wěn)定一下,就回桃花谷吧”
桃水柔見晏鈺策一直劍眉緊蹙不語,她淡淡的笑了:“我沒事”
“沒事就好”,黎叔站了起來:“都回去休息吧,這幾天都折騰壞了”
水夫人說:“你們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留下來陪她”
桃水柔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心兒呢?”
幾個人都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短暫的沉默,水夫人忙說:“她沒事,在隔壁休息呢”
桃水柔自然是看出了大家有事瞞她,卻也不拆穿,淡淡的說:“那母親去陪她吧”
水夫人遲疑著,“可是···”
晏鈺策終于開了口,語氣卻很是不滿,“我會陪她”
水夫人眼中閃過幾分無奈,嘆了一口氣,“那我明天來看你”
桃水柔淺笑,“好”
桃沁諾低聲問:“要我留下嗎?”
桃水柔笑著搖了搖頭,“不要,你回去睡覺,你們都回去睡覺”
幾個人這才離開,雨梅將房門關(guān)上這才離開,房內(nèi)的空氣變得異常安靜
晏鈺策也不過來,只是悶悶的坐回了桌前,陰沉的臉上看不出是在生氣還是在擔心
猶豫了片刻,桃水柔問:“你···你生氣了?”
晏鈺策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你覺得呢?”
桃水柔低聲嘀咕著:“我都沒有生你的氣”
晏鈺策急了,“當時···當時真的只是條件反射,我···”
“我···咳咳”,抑制不住的咳嗽打斷了桃水柔的話,她痛苦的趴在床前咳嗽著
晏鈺策幾步上前扶住了桃水柔,將她扶到自己腿上趴著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語氣柔和了很多,“為什么不告訴我中毒的事?”
桃水柔知道已經(jīng)瞞不住他,咳嗽過后便順勢倚在晏鈺策懷中,柔聲說:“不想你擔心”
晏鈺策伸手抱住了她,將頭埋在了她的長發(fā)中,“四年前的那次受傷是中毒,對不對?”
“嗯”,桃水柔覺得自己脖頸處竟然有些潮濕,不抬頭她也猜到的到自己害他擔心了,她內(nèi)疚的說:“對不起,我不該瞞你”
晏鈺策一想到這四年來她獨自承受著寒毒攻心之痛他就心疼到無法呼吸,“除了云山雪蓮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桃水柔想都沒想的說:“沒有”
晏鈺策站起身就要走,桃水柔一把拉住了他,“去哪?”
晏鈺策生硬的說:“云山雪蓮,我要去拿”
很少看到他這么任性的樣子,桃水柔笑了,“你是不是傻了?雪蓮只有一個,我用了,水心柔怎么辦?”
晏鈺策說:“我不管,我只關(guān)心你能不能活下去”
桃水柔笑了,“策哥哥,我們什么時候去東林看落葉???”
晏鈺策心中一痛,乖乖的轉(zhuǎn)回身做到了桃水柔身邊,不無愧疚的說:“八哥來了,我們就可以走了,不過我要先回京都一趟,我···”
桃水柔柔聲說:“那等你忙完我們就去”
“好,我處理完手頭的事就陪你去東林”,晏鈺策柔聲說:“你可不可以陪我回京,我一刻都不想再與你分開”
若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除了陪伴,他又能做什么?
他的心事桃水柔豈會不知,她甜甜的笑了,微微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