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張燈結(jié)彩的婚禮上,一對新人已經(jīng)拜堂成親,新娘也已經(jīng)被送往了臥室,此刻嬉鬧的酒席上大部分賓客已經(jīng)微醺了,一個個開懷暢飲著好不快樂
最里面的上座上,晏瀾葉在看到晏鈺策一直悶頭喝酒的時候,微微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今天是老八婚禮,你好歹給個笑臉不是?”
晏冷玉附和道:“就是,我和五哥快馬加鞭趕來可是為了道喜的,你這一直喝悶酒算什么?”
晏鈺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確有些失態(tài),緩緩的放下酒杯,淡笑道:“那里是悶酒,只是替八哥高興多喝了兩杯而已”
晏北染剛剛敬完酒走回來,聽到晏鈺策的話他心底有些黯然卻又不知道該不該說,只能微微嘆了一口氣
“大喜之日嘆什么氣啊”,晏冷玉笑道:“來,老八,咱們兄弟三個喝一杯”
晏北染坐了下來,淡笑道:“七哥,還沒來得及問你京都之事是不是已經(jīng)解決了?”
“解決了”,晏冷玉顯然并不想多說,只是笑道:“今天是好日子,不說那些觸霉頭的話,說點(diǎn)開心的”
晏瀾葉也說:“對,不提那些宵小之輩,破壞心情”
晏鈺策環(huán)視四周終究還是沒有看到他期待的那抹身影,果然,她真的打算不復(fù)再相見
昨夜,她以為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她卻忘了自己對她身上的桃花香有著近似偏執(zhí)的敏感,早在她出現(xiàn)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她的存在,若不是怕她知道自己發(fā)現(xiàn)了她會離開,他又怎會傻傻的在雪里站了一夜
北境都下雪了,冬天真的已經(jīng)來了,她···她的時間是不是真的不多了?
“她不在”,晏北染自然是看出了晏鈺策的心事,說道:“明天,她應(yīng)該就會回桃花谷了,之后···之后應(yīng)該就不會再出來了”
不會再出來的意思,兄弟三人都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晏冷玉的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問:“她現(xiàn)在在那?”
晏北染回答道:“應(yīng)該是去看雪景了,聽雨梅說,她一直都向往北境的雪景”
晏瀾葉劍眉緊蹙,問道:“這么冷的天,她一個人去的?”
晏冷玉拍了晏鈺策肩膀一下,不滿的說道:“你還在這待著發(fā)什么呆啊,還不去找”
“不去了”,晏鈺策抓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不無苦笑的說道:“隨她的心意吧”
“可是···”
“老七”,晏瀾葉制止了晏冷玉的話,他說道:“老九說的沒錯,不要強(qiáng)人所難,桃姑娘自然有她自己的想法,我們···祝福就好”
晏鈺策又連著喝了好幾杯酒,才說道:“我已經(jīng)給桃花谷去了書信,不日便在沁策小筑將沒有舉行完的婚禮舉行完,到時候,還望各位哥哥到場···”
“我不去”,晏冷玉冷冷的站了起來,冷聲說道:“太子殿下要娶多少妃嬪是你的事情,若打著桃水柔的名號再娶,我這關(guān)你便過不去”
晏北染忙伸手將他摁到了椅子上,低聲斥責(zé)道:“今天老八大婚,你這是要讓人家看我們兄弟笑話不成?”
晏鈺策知道晏冷玉為人直率也知他感念桃水柔的知遇之恩,倒也不怪他,只是苦笑著繼續(xù)灌酒
晏北染的表情也變得很是凝重,他說道:“這場婚禮本就是為了讓桃姑娘安心才辦的,別的我到不在乎,只是···八哥說的對,若你要再娶,我們自然是沒有資格說什么,只是這再娶之人到底是誰,你要問問你的心”
“水心柔,要娶的自然是水心柔”,晏北染笑著打著圓場說道:“如今太子妃也有了身孕,總不能還不給人家名分,不是?”
“是”,晏鈺策努力微笑道:“這次娶得是心兒,至于孩子···,名字都已經(jīng)想好了,男孩就叫晏其華,女孩就叫晏桃華”
那個幽暗的巖洞里,即便他身負(fù)重傷昏迷卻也斷斷續(xù)續(xù)的聽到了那個女孩的心事,知道她的無奈,她的期待,更了解了她的愛,其實(shí)他一直都了解,只是聽她親口說出來,那一刻,他便已經(jīng)釋懷了,她要的,他都會給,這一次,也不例外
晏冷玉隨口而出:“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晏北染也淡淡的笑了,說道:“雨梅也說待她腹中孩子出生名字中一定要帶一個桃字”
晏冷玉則說道:“不必玲兒開口,我們的孩子必然要認(rèn)下桃花谷這門親戚”
晏瀾葉笑道:“看來我們兄弟注定是要和這桃花糾纏不清了,要不,我也找個桃花谷的姑娘?”
“才不要呢,我們桃花谷的姑娘可不能再讓你們晏氏皇族染指了”,換了一身簡單的紅衣服,雨梅笑著走了過來
晏北染忙迎了上去牽著她的手走回了宴席,在安頓她坐好才再次入座,一切都是那么的順其自然,讓在場的人看的甚是溫馨
晏瀾葉郎朗一笑:“琴瑟在御,莫不靜好,你倆這般恩愛到也真是讓人羨慕”
晏北染與雨梅相視一笑,雨梅快言快語的說道:“弟弟們都已經(jīng)成親了,五殿下也該安頓下來了”
晏瀾葉有感而發(fā)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說的對,待與魏國之戰(zhàn)結(jié)束后吧,我也要找個屬于我的地方安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