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態(tài)了?!?p> 暴虐氣息外放了片刻便是消失,黑色元氣沒入體內(nèi),寧逸面色緩和了許多,雙眸的殺意卻毫不掩飾。
“你,很強?!扁怖茄凵衲?,生死之戰(zhàn)的話,他只有五成勝算。
“難怪能殺了李詭?!被寅椧暰€投來,他的瞳孔很奇特,一灰白一黃褐,與鷹瞳有幾分相似。
“那邊有幾人?”寧逸手掌一揮,一顆一階后期妖核甩向狡狐。
他之前說謊了,所有妖核都被隨身攜帶著,而且這點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挑破而已,二品陣印師無法超遠程操控符陣,一旦陣印師身死,其所銘刻的符陣也將因沒有精神力維持而破滅。
纖長的手指接住妖核,狡狐美眸微凝,心中卻有驚濤翻滾,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這么強了嗎?
這一刻,狡狐決定真正與對方合作,并不是單單是因為妖核,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一個實力堪比靈元境后期的少年,這恐怖的潛力,誰敢說對方未來不會達到天元境,甚至更高的境界?
重要的是,她之前的猜測錯了,對方并不是寧族的天才,而且看剛剛那架勢,對方應該和寧族有血仇,她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現(xiàn)在的投資甚至拉攏,等以后對方成長起來或許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回報。
“共三人,寧羽與寧熒兩人為寧族之人,最后一人名為賀休?!?p> “其中以寧羽為首,靈元境中期實力,寧螢與賀休都是靈元境初期。”狡狐將手中妖核拋給白須老者,道。
“有把握對付血獅?”寧逸單手握上斬源,指尖輕點龍齒護手。
狡狐眼神閃爍片刻,旋即狠狠點頭,她知道寧逸的言中之意,風城要變天了,而這也是她久等的局勢。
“血獅交給我們,副首領(lǐng)和寧羽等人交給你們,半月后動手?!?p> “我對付副手。”灰衣青年隨手拉來一把高椅坐下,淡淡道。
“妖核歸你們,我要三成汐靈?!睂幰輰卦词杖敕漠惪臻g,走到一張高椅后坐下,現(xiàn)在該談報酬分配問題。
“閣下會不會貪心了點?”狡狐眼中浮現(xiàn)錯愕,寧逸知道汐靈在她意料之中,但那胃口卻是太大了,即使除去某人后,她這邊也有四人,再加上獠狼和寧逸共六人,每人只能分到兩成不到。
灰鷹三人面色微沉,對方對于合作有些沒誠意,獠狼沒說話,在之前他已經(jīng)談好,分得兩成汐靈。
“獵很強吧?”寧逸沒回答狡狐的問題,淡淡道。
“....”
“他體內(nèi)的力量很霸道,壓制起來很棘手?!闭f話間,寧逸將一旁桌上擺著的茶葉拿起,凝視片刻后收入乾坤袋。
他這話說的頗具深意,壓制,而不是驅(qū)除。
“你能做到的話,三成汐靈歸你?!闭f這話時,狡狐眼角在微微抽動,那是剛上供來的極品茶葉,她準備過會品嘗,現(xiàn)在沒了。
“成交?!?p> 談妥,寧逸起身欲走,突然想起什么,扯開乾坤袋,將書卷以及一個青色袋子丟在桌上。
這是從血鸛那奪來的元訣與武技,還有李詭的高級乾坤袋。
“這些東西收不收?”
......
一炷香時間后,寧逸腰間纏著灰黑色乾坤袋行下二樓,為表誠意,狡狐以高溢價將他拿出的所有物品都收購,凈賺一百六十萬金幣。
其實這是雙贏,元訣與武技在市場從來都是稀缺物,商會略作運轉(zhuǎn),一卷元階中期元訣完全能賣出九十萬金幣的天價,而且不愁沒人買,武技也是如此,若是運營的好,商會還能從中賺取一筆。
至于李詭的乾坤袋,狡狐著重加錢收購,不僅給寧逸換了個高級乾坤袋,還額外贈送了十萬金幣以及十株一品高級靈藥。
狡狐稱之為獎勵金,算是擊殺李詭的報酬。
“......”
身形如柴的黑衣男人,不,獵沉默著跟在寧逸身后,外界的陽光對他而言很刺眼,他長期守在昏暗的旋梯口,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陽光了。
在獵身旁,一身白衣,清純面容加火爆衣著的白兔跟在后方,又不敢靠太近,獵的兇名她聽過,或者說風城沒人不知道獵的威名,只是極少人知道他還活著。
獵是商會的一大底牌,狡狐自然不會放心的交給寧逸,因此白兔被派來監(jiān)視,之所以派她來,原因有二。
一是她很機靈,而且生存力很強,白兔有著很敏銳的直覺,一旦有什么不對她能立刻脫身,上報給狡狐。
二是她姿色不錯,狡狐對白兔的美貌頗具自信,萬一和寧逸對上眼了,那她們商會就賺大了。
走在最前面的蘇欣腳步很快,幾乎是小跑著,她很怕后面的獵,只是靠近獵,她全身都會如針扎般刺痛。
寧逸慢悠悠的走在商會一樓,目光掃過一個個攤位上擺放的物品,不時買下幾件,這些都是用來壓制獵體內(nèi)殘余力量的,或者說,是用于打下手的工具。
將一柄玄鐵打造的絞剪收入乾坤袋,集齊鉗、鑷、小刀、剪四件套,這些都是寧逸特意挑選,具有很強的傳導性,獵的目光有些疑惑,不知道寧逸收集這些做什么。
實際上,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太過在意,只會一笑了之,他作為獵人,意志力很堅定,區(qū)區(qū)疼痛算不了什么。
“你買這些做什么。”白兔聲音很酥脆,說話間偌大的邪惡抖了抖。
無視白兔那若隱若現(xiàn)的溝壑,寧逸將剛收購的玉墜丟給蘇欣,這塊小玉墜花了五千金幣,上面刻印的符文能吸引天地元氣,從而提升佩戴者的修煉速度。
蘇欣手忙腳亂的接住拋來的玉墜,目光有些無奈,這么貴重的東西怎么能亂拋。
“原來你還有這趣味?!卑淄么蛄恐K欣,視線著重看向那如平原般的坦蕩,在后者憋得小臉漲紅時,她才笑吟吟的道。
“...”
寧逸默然,懶得說話。
......
螢石嵌入墻壁散發(fā)出柔和的光芒,空曠的房間中心擺放著一張巖臺,臺高約一米三,臺面長兩米五,寬一米三,整體由堅固的黑玄鐵巖澆筑,即使是靈元境后期也難以在上面轟出絲毫裂縫。
這場地曾是用于屠宰二三階妖獸,在寧逸問出附近有什么場所堅固到能禁錮獵行動時,狡狐明顯有些錯愕,思索片刻后,將此地暫借給了寧逸。
此時在那漆黑的巖臺上,只穿著短褲的獵平躺著,全身肋骨都清晰可見,猶如一只枯瘦的老山羊,一旁顛了顛手中小刀的寧逸看起來很像一個屠夫。
咔噠一聲,四根鐵巖制成的鐐銬自高臺四角彈出,鎖住獵的四肢,寧逸舉起小刀,與雙眼一條線,確定彎折角度后,手中涌出一股銀雷,導入刀身中。
“寧逸,你想弄死他嗎?”白兔站在巖臺另一側(cè),身體打了個寒蟬,她在考慮現(xiàn)在要不要逃跑,她懷疑寧逸想弄死獵,并且證據(jù)就在眼前。
“放心?!睂幰菪θ轀睾停欢诎淄每磥?,這句話更像是:‘忍忍,這輩子很快的’。
自傲的獵不得不承認,他現(xiàn)在有些心虛了,在今后,或者說如果他還有今后的話,這絕對是他不愿回憶的一段壯烈往事。
寧逸有個設(shè)想,但這設(shè)想能否成功他并沒把握,設(shè)想失敗的話,風城內(nèi)威名赫赫的獵身死,他轉(zhuǎn)投血獅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