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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尋幸福的定義

第四章

追尋幸福的定義 亦善 3624 2020-06-04 10:33:22

  四人哀悼完畢,轉(zhuǎn)身離開紀念碑剛走向臺階,張佳樂在高明軒的注視下,牽著程依珺,把她拉到一邊,與她說起悄悄話。

  “依珺,有件事情,我本來不打算告知你!但這件事情,我想你有權(quán)知道,還是把實情告知你比較好?!睆埣褬窡┰甑娜嗳囝~角,“我從一些老同學(xué)那里得來消息,聽說你們班的程淑英老師患了淋巴癌,就在CQ市中醫(yī)院里面接受治療。我原本想著你跟你家那口子去香港領(lǐng)了證回來后,再把這個消息告知你,但我得到消失,說程老師病情很嚴重,也就這幾天的事兒了。”

  “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領(lǐng)證結(jié)婚的事情和程老師的病情沒法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十年為了找弟弟妹妹,程老師幫我出過多大力。而且,我上大學(xué)的學(xué)費,還是程老師贊助的。我失去父母,程老師如同母親般照顧我,她對我的恩情,我這輩子都無法報答!我終于明白,我對程老師說,結(jié)婚之日,希望她以母親身份出席,被她拒絕的原因了。佳樂,什么話也別多說了,我會和明軒講清楚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去看望程老師。要不然,我這一輩子,良心都會不安穩(wěn)!”程依珺擺擺手,示意張佳樂不要繼續(xù)說下去。

  張佳樂看著程依珺倔強的神情,滿眼悔恨的輕拍了一下自己嘴巴,責(zé)怪自己多嘴。

  鄭皓宇通過張佳樂的表情,知曉張佳樂將程淑英的消息告知了程依珺,對張佳樂悶不住話的性子深表無奈。他見程依珺走過來,自覺去往張佳樂身邊,不愿留在這里繼續(xù)充當電燈泡。

  程依珺站立在高明軒身前,神情肅穆的仰頭注視他并開口:“明軒,程老師生病了,病情非常嚴重,我今天不能陪你飛香港。我必須去重慶中醫(yī)院看望程老師,希望你可以諒解。”

  高明軒知曉程依珺說一不二的性格,半彎腰將雙手搭在程依珺肩膀上說道:“我陪你一起去看望程老師,她是你的恩人,我不可以怠慢她。”

  

  “明軒,我不需要你的陪同,你先回去準備一下,我明天搭乘最早一班飛機飛去香港,絕對不會耽誤伯母舉行的家庭聚餐。你已經(jīng)見過程老師,就不必隨我一起去了,我想獨自去看望程老師。”程依珺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反駁的堅定,使得高明軒深感無力,除了點頭答應(yīng)之外,別無他法。

  程依珺看出高明軒的不開心,主動環(huán)抱住他的腰身溫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會食言!若是趕不上家庭聚餐,星期一領(lǐng)證的時候,我一定會到場。”

  “哎!你是吃定了,我拿你沒有辦法!按你說的辦,若實在趕不上聚餐,我就找個理由取消聚餐,星期一在補辦,更加名正言順。但是,星期一領(lǐng)證,你若是缺席,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高明軒緊緊抱住程依珺,將心中沒由來的恐慌慢慢壓下去。

  程依珺更加摟緊高明軒的腰身鄭重的說道:“明軒,謝謝你的理解,星期一領(lǐng)證,我一定會趕到!”

  高明軒不愿多說一句,用力的抱緊程依珺,將下巴輕輕擱在程依珺的腦頂心上,雙眼眺望遠方高山的春光綠色。

  始終站立在原地的張佳樂見兩人黏糊的樣子,心情復(fù)雜的搖搖頭,雙手環(huán)保于胸前說道:“這兩人,隨時隨地都在發(fā)糖虐狗??!”

  鄭皓宇見張佳樂一臉羨慕,右手掌輕放在張佳樂肩頭,滿眼調(diào)笑的開口:“怎么,看到人家兩口子親熱,心里發(fā)酸了!認識你快五年了,也沒見你談過戀愛,再這樣下去,你可以去清修了!”

  張佳樂被挑起心中怒火,用力揮開鄭皓宇的手掌僵著臉說道:“從大學(xué)認識你到現(xiàn)在,我也只見過你談一場戀愛,還是以閃戀的方式打開,閃分的下場結(jié)束。全程下來,不超過七天,你怎么好意調(diào)侃我呢!再說了,我不談戀愛,不代表我沒有感情,而是,你們男的大多都是極品,不是精品?!?p>  沒了心情的張佳樂不等鄭皓宇回應(yīng),抬腳就朝著出租車的方向走去,致使不服氣的鄭皓宇跟在她的身后,表達心中的不滿。

  “張大主編,請你說明白了,在上車!”鄭皓宇將張佳樂拉開的車門合上,把張佳樂拉扯到一邊,“你對男人有意見,是你的自由,但出言攻擊我,就不應(yīng)該了!什么叫做,我是極品,不是精品,請你好好解釋!”

  “我沒有說你,你干嘛要對號入座,也不怪你初次戀情,在七天內(nèi)就結(jié)束了?!睆埣褬凡辉概c鄭皓宇說太多無意義的話語,白了他一眼,直接去到出租車里面,讓司機開車走人。

  鄭皓宇被留在原地,回過神來見到出租車走了,心中直呼張佳樂粗魯不堪,致使站立在他身后的程依珺和高明軒皆好笑的搖搖頭。

  兩人等到他情緒穩(wěn)定下來,走到他身邊,讓他做到自己付費的出租車里面,讓司機去到程依珺和鄭皓宇的老家。他們倆準備回老家的墳山,去祭拜一下,同在汶川地震中去世的父母親人。

  因程依珺的老家比較近,司機先在程依珺老家村口停車,高明軒陪著程依珺下車,牽著她的手在上山的小道上慢慢前行。兩人感受到春日陽光照在身上的溫暖,聞到小道兩邊的不知名野花散發(fā)出的芳香,聽著叢林中鳥兒的鳴叫聲。

  常年生活在都市,兩人知曉難得可以享受這山林間的舒心節(jié)奏,更加舍不得大步前行。他們到達程依珺父母的墳?zāi)顾谖恢脮r,已經(jīng)是近一個小時以后的事情了。

  無論程依珺先前的心情多么愉快,在看到父母墳?zāi)沟倪@一刻,她整個人被極度的哀傷籠罩,看得高明軒心疼不已。他伸出雙手想要環(huán)抱住程依珺的雙肩,被程依珺搖頭,無聲的拒絕了。

  故高明軒只能跟著腳步踉蹌的程依珺走到父母的墓碑前,跟隨著程依珺的動作,陪著她一同跪在墓碑前,悶聲看著程依珺用四川的方言,對著父母的墓碑講述心中的苦楚。

  “爸媽,我來看您們了!十年過去了,我還是沒能找到,允軒、依璇、允轍和依珊,我真的好沒用啊!您們在天有靈,若是看得到我的難處,就幫幫我吧!”程依珺滿臉淚痕的對著墓碑磕了三個頭,保持磕頭的動作不愿抬頭。

  高明軒磕完頭,已經(jīng)挺直身板,將程依珺的痛苦看在眼中。他擔心程依珺情緒激動得暈過去,將程依珺攬入懷中,對著墓碑誠心說道:“爸爸、媽媽,我們星期一就要正式領(lǐng)證了,下個月依珺生日的時候,準備舉行婚禮。在這之前,希望您們可以顯靈,保佑依珺找到他們其中一人就行了,我們想要親人出現(xiàn)在婚禮上祝福我們。希望您們可以成全,我們這個小小的心愿!”

  高明軒剛說完,情緒穩(wěn)定的程依珺爬到墓碑前,猛然抱住墓碑哀嚎道:“爸媽,我已經(jīng)堅持十年了,還沒有他們的音信,我真的快要支撐不下去了!這十年來,凡是知道允軒他們遭遇的人,都勸我不要繼續(xù)尋找了,都對我說他們不在人世了。可是,我一直牢記媽您對我說的那句話,沒看到允軒他們的尸體,就證明他們還活在世上,要找到他們,代替您行使母親的職責(zé),好好的照顧他們。媽,我真的很聽話,有很認真的找他們!我不明白,為什么每一次都是失敗,您們快點出來告訴我,允軒他們到底還在不在這個世上??!十年了,我真的好痛苦??!我每天晚上一閉眼,就是地震發(fā)生的場景,更可怕的是,有時候還會夢見允軒他們被掩埋在地底下失去了生命!”

  高明軒見程依珺情緒失控,立即起身將程依珺橫抱起來,感受到程依珺的體重又變輕了,便知道她這段時日沒有好好休息和吃飯。他滿眼心疼的望著程依珺,忽視程依珺表露出來的抗議,執(zhí)意抱著程依珺下山。

  “依珺,不要鬧了!我們回去,在報紙、雜志、各大網(wǎng)站上刊登尋人啟事,一定可以找到允軒他們的消息。只要他們還活著,我們總有一線希望,只求你好好照顧自己。你要保證自己的健康,才可以繼續(xù)尋找他們呀!”高明軒看著懷中的程依珺痛苦至極,心疼得恨不得代替她承受這種痛苦,但又無能為力。

   程依珺情緒漸漸穩(wěn)定下來,看著高明軒表露出來的難過,她隨意擦拭臉上的淚水,故作堅強的看著高明軒。

  “明軒,放我下來!下山的路還很長,我自己可以走,我不可以增加你的負擔。而且,我知道,你昨晚為了安慰我,肯定沒有休息好,我不可以讓你勞累過度!”程依珺的固執(zhí),使得高明軒投降。

  高明軒動作輕柔的把程依珺放在地上,使得程依珺雙腳立穩(wěn)后,猛然把程依珺抱入懷中。他堅定的說道:“依珺,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你身后還有我!所以,你若感覺累了,無法支撐下去的時候,盡管往后靠。我會用自己的雙手和胸膛,穩(wěn)穩(wěn)的接住你,絕不會讓你摔倒在地上,受到半分的傷害。而且,我們馬上要成為夫妻了,有困難,我們應(yīng)該一起面對,一起去扛!我也明白,你習(xí)慣了孤軍奮戰(zhàn),但僅限于你二十八歲以前的人生!在這之后的人生,你不會孤單了,有我與你一起并肩同行!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嗎?”

  程依珺深受感動,閉上雙眼緊緊摟住高明軒的腰身說道:“明軒,謝謝你!你沒有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之中時,我一直覺得上蒼對我非常殘忍。直到你出現(xiàn)之后,我才明白上蒼是公平的,人的一生不可能事事如意,也不可能十全十美。十年前的地震中,我失去了父母,弟弟妹妹也失蹤了。但是,我卻擁有了你,擁有了一份美好的愛情,也即將開始一段幸福的婚姻,再次收獲一個溫馨的家庭,我真的感覺到非常的幸運。盡管,即將與你步入婚姻,但有時候感覺像是在做夢般,好害怕夢醒過來,連你也會消失?!?p>  “傻丫頭,我永遠不會消失,我會一直呆在你的身邊呵護你,保護你一輩子!”高明軒為了讓程依珺安心,雙手捧著程依珺的腦袋,滿眼深情的對著程依珺的嘴唇吻下去。

  這一幕,正好被上山,來尋找兩人的鄭皓宇看在眼中。他完全可以理解張佳樂面對兩人的親熱要發(fā)酸的心情,他不得不承認,任誰看著兩人之間的甜蜜氣氛,都會直呼受不了。

  于是乎,鄭皓宇非常識時務(wù)的調(diào)頭,往下山的路走去,讓兩人繼續(xù)膩歪個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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