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被渣的前皇后10
嬤嬤走后,殷朵兒這才走到女子身前,向她伸出了手:“跟我走,怎么樣?”
她來這兒,當(dāng)然是為了眼前的這位女子。
“你說什么?”
女子驚訝的抬頭,看到的就是殷朵兒一雙帶著盎然春意的眼睛。
女子目光中充滿警惕,沒有回答。
眼前人是誰,怎么會突然找到自己,還說出這么奇怪的話?
“跟我走,我?guī)湍愕玫侥阆胍?,世道不公,我們就逆道而行,皇?quán)負(fù)你,我們便掀了皇權(quán)。”
殷朵兒帶著蠱惑的聲音一點點的鉆進女子的心里,逆光下,殷朵兒整個人都透著光,居高臨下,給她帶來一股希望。
女子忍不住心頭一動:“你可以嗎?”
她們一家都因為白月而不得好死,她做夢,都想要離開這里??蛇@些年,白月從沒有給過她半分報復(fù)的機會,她都要瘋了!
她太渴望了,只要隨便一個人遞過梯子給她,她都可以義無反顧,更何況,這時的殷朵兒顯得格外的霸氣,好似她口中的皇權(quán)與世道,都可以被輕易推翻。
“當(dāng)然,因為我是殷朵兒,山陰郡殷家的女兒?!?p> 說話時,殷朵兒眼角微上挑,自信的樣子,讓女子突然就有種要信了殷朵兒的沖動。
山陰郡殷氏,頂級的豪門望族,就是燕云能夠登基,也少不了殷家在背后推動的影子。
殷氏護短,作為年紀(jì)最小的女兒,殷朵兒更是被父兄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殷朵兒身后代表了權(quán)傾整個王朝的殷家,還有那個傳說中為了她至今未娶的睢陽侯君臨。
只在聽到眼前的人就是宮中風(fēng)頭無二,幾乎已經(jīng)被內(nèi)定為皇后的人選的殷朵兒時,女子的心都猛的跳動了幾下,從前她家中還未落敗之時,山陰郡殷氏就已經(jīng)是世族金字塔尖的存在。
高貴如殷朵兒,居然愿意拉自己一把,不論殷朵兒真實目的是什么,她都愿意試一試。
“好。”
女子答道,眼角一下子漫上水霧,整個身子都激動得有些顫抖。
“司蘭卑賤之軀,今后任憑夫人差遣。”
聲音擲地有聲,淚滴落在青石臺階上,說著就要向殷朵兒重重一拜,被殷朵兒攔?。骸拔遗c你是互惠互利,不必如此大禮?!?p> 殷朵兒將她扶起,釋出幾分笑意:“更何況,你的命還是你自己的,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報答。”
司蘭聽了,眼中的感激之色更深邃了些,她并不完全相信殷朵兒的話,天上哪有甜餡餅的好事能夠砸在她身上,只不過,她的人生已經(jīng)走到了這番境地,總不會更差了。
殷朵兒把司蘭帶回殿宇,又命青蓮給她梳洗換衣。
再出來時,司蘭已經(jīng)換了一身水藍(lán)色系飄帶的齊腰襦裙,外罩一層印花大袖,袖邊繡了蘭花暗紋,踩著蓮步出來時,殷朵兒亦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司家司蘭,果然名不虛傳?!币蠖鋬盒?。
司蘭微微低下了頭:“夫人抬舉了?!?p> 昔年盛京城里,司家身為帝師是何等風(fēng)光,司蘭更是有一家好女百家求之名,只可惜新皇登基,司氏一門滿門抄斬,只有司蘭僥幸活了下去,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白月!
殷朵兒唇角微彎,從椅子上起身,從妝奩里取出一只簪花穿蝶的步搖,遞到司蘭手中。
“下午,他就回來了?!币蠖鋬阂馕渡铋L的道。
看著手中熟悉的步搖,司蘭想起什么,眼中很快劃過一絲恨意,也跟著感嘆道:“是啊,他快回來了?!?p> 白月的親弟弟,當(dāng)年害得司家滿門抄斬的白博文就要回來了。
“去接他吧,讓他離不開你?!币蠖鋬汗雌鹨唤z笑,接著道:“再然后,毀了他!”
輕飄飄的語氣,仿佛只是讓司蘭去毀了一件隨便的器物。
“我會的!”
回答殷朵兒的是司蘭飽含恨意的聲音。她能從浣衣局里出來,那么白月兄妹,就要做好她復(fù)仇的準(zhǔn)備。
殷朵兒看著司蘭戴上自己給步搖,離開太極殿,透過司蘭的影子,殷朵兒就像看到了原主自己。
司蘭,原司家嫡女,被當(dāng)時還是一介書生的白博文所救,從此芳心暗許,辜負(fù)了自己的青梅竹馬,毅然與白博文定下婚約,整個司家也因為這層關(guān)系而決心扶持燕云登基。
卻沒想,燕云殺兄弒父登基,這口黑鍋卻推在了司家身上。司氏一門全族冤魂血濺太極殿,換燕云登上皇位洗去污名,司蘭因為白博文,僥幸活了下來,卻被白月關(guān)在了浣衣局。
給燕云獻(xiàn)計殺司家的人,是白月。
原世界里,司蘭最終也遇到了白博文,那時的她已經(jīng)被白月派人給折磨瘋了,白博文帶她出去,照顧了瘋癲的她一輩子。
臨死,司蘭清醒過來,向白博文說了一個恨字后,撒手人寰。
若白博文有心,便不會害她司家滿門,若他有心,就不會放任司蘭在浣衣局不管不顧多年,若他有心,更不會放任白月在司蘭茶水中下毒,在她死后另娶她人。
殷朵兒和司蘭,都是這個故事里徹頭徹尾的炮灰。
殷朵兒不會放棄這么一個關(guān)鍵人物,故事總要波折一些,才稱得上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