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的味道,她知道。
她可能不是人,但是羊冪是真的狗。
用她的套路來搞她的心態(tài)?還是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也不給記憶衰退留一點(diǎn)時(shí)間。
戴個鴨舌帽,假裝自己cos了馮寶寶的楚琬揚(yáng)起臉。
笑得很甜,很甜。
甜到兩個梨渦里仿若裝滿了醉人的酒。
哪怕她隨意地穿了個大褲衩子,拿著一把做工不好的羽扇,臉上是花里胡哨的濃妝,笑起來還是那么的好看。
看得楊陽洋虎軀一震。
阮之寧下意識地抬頭,看看天,看看忽閃忽閃的星子,完全沒有要下雨的跡象啊,為何感覺這么沉悶和壓抑呢。
“羊冪,你再說一遍?這里有點(diǎn)吵,我聽不大清楚?!?p> 楊陽洋覺得口干舌燥,咽著唾沫說:“沒事……我……我就是看看你還活著不?!?p> 他剛說完,就想用夾子把嘴夾起來,聽聽這張破嘴都說了什么!
為什么別人給了臺階還不要!
這叫什么?
這叫給臉不要臉?。?p> 楊陽洋欲哭無淚。
都怪這張賤嘴。
楚琬的唇輕啟:“當(dāng)然沒有,我的坐騎都還活著呢。”
“!”大寫的感嘆號砸到了楊陽洋的腦門兒上。
楚琬拂過垂下的亂發(fā),別在了耳后:“看來王八也有上進(jìn)心,都在開始學(xué)說人話了,就是不大中聽,我還是能理解的?!?p> “……”楊陽洋只覺眼前一黑。
她敢不敢忘了王八這件事!
嗚咦咦嗚……
楊陽洋翹著蘭花指,隔空虛指楚琬:“你……你你你……”
“我什么我。在我這里沒有愛的教育,只有鐵的紀(jì)律,誰慣得你這結(jié)巴的臭毛??!”
“我……我我……”
一激動就容易犯口吃的楊陽洋把求助的目光投向?qū)P闹轮就嬗螒虻娜钪畬帯?p> 阮之寧憑借一如既往的超強(qiáng)直覺在一瞬間抬起下頜,又驟然埋頭。
默念:你看我不見,看我不見。
不敢管,更不能管,他還管不著。
楊陽洋委屈巴巴地蹲到他身邊:“我的親親boss……”
阮之寧壓著聲音:“忍一時(shí)風(fēng)平浪靜,你別和母老虎咬……”
楊陽洋只好沖楚琬一齜牙,回過頭來擺攤。
他的包里有一大堆漫畫書,還有一些手辦,這些全是阮之寧想要送去垃圾站的東西。
楚琬瞥一眼,繼續(xù)打蚊子。
**
眼看著長街上的人越來越少,楚琬覺得自己快涼了。
回去等自爆吧……
她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雙有“勾勾”的鞋。
目測一八三的男孩子蜷起手指敲在了楚琬的畫架上:“小妹崽,你這攤子是干哈的?”
楚琬笑說道:“速寫?!?p> 這人頭上還有點(diǎn)綠。
踏破鐵鞋無覓處啊,得來……全特么費(fèi)工夫。
她用一只手遮在臉龐,神秘兮兮地說:“我這個速寫不一樣,別人擺攤算卦,我速寫算命?!?p> 男孩子的眉毛扭曲,跟一條蟲似的。
“你這是搞事情啊。”說著說著,他就坐到了楚琬擺好的椅子上,“沖你這四不像的寶兒姐,我給個支持?!?p> 楚琬點(diǎn)頭如搗蒜:“謝謝!”
快哭了啊。
天哪。
楚琬:芳草天,可以開始了。
系統(tǒng):【仙仙請準(zhǔn)備,計(jì)時(shí)開始!】
楚琬的筆尖游走在紙上。
夜市太鬧,只有她自己能聽見紙上的“沙沙”聲。
“行了?!背闹父乖诩埡筮呏刂氐啬艘粭l杠,“謝謝。”
男孩子接過畫:“這也沒什么不一樣啊,就普通速寫。”
楚琬:“你的手在紙后面摩挲一下?!?p> 男孩子照做。
眼見著淺淺的綠色在畫上之人的頭頂亮起。
驚!
男孩子的心“咯噔”一下,他轉(zhuǎn)過臉來:“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真是算命的?!背荒樥嬲\地說道。
“臥槽!”
這一聲“臥槽”,把路人吸引了過來。
男孩子當(dāng)即打了個電話給自己女朋友,對方回復(fù)正在閨蜜家玩牌。
男孩子致電閨蜜,閨蜜答:沒人。
塑料姐妹花,一問就分家。
男孩子壓下火氣:“多錢?”
“變色不要錢?!?p> 他迅速收起畫離開。
一聽不要錢,來了好幾個好奇的路人。
楚琬松了一口氣,關(guān)鍵時(shí)刻還是靠一種失敗的試劑撐了場子。這種試劑本來是為了測試汗液里的成分而制作的,沒想到最后的成品只能靠摩擦變色。
她當(dāng)時(shí)從實(shí)驗(yàn)室里帶了一瓶回家,想著有機(jī)會改良一番,沒想到用到了這里。
第二個人是很正常的,甚至是有人陪著散步的小女人,楚琬白搭了一張速寫。
小夫妻覺得大學(xué)生創(chuàng)業(yè)不容易,給了楚琬一個吉利數(shù)。
第三個、第四個人倒是變了色。
之后便沒人了。
等待是漫長且枯燥,更是折磨人的。
系統(tǒng):【一個小時(shí)倒計(jì)時(shí)。】
楚琬:你鯊了我吧。
系統(tǒng):【小老妹兒,你怎么肥四?你現(xiàn)在不能死,我還有更刺激的任務(wù)等著你做呢。】
楚琬:你自己玩。
系統(tǒng):【不要,我要讓你有一種正在歷劫的感覺?!?p> 楚琬:……
系統(tǒng):【還是不能飛升的那種歷劫。妙啊……】
妙啊,真是妙蛙種子吃著妙脆角妙進(jìn)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楚琬:甘霖娘。
她失去了打蚊子的樂趣。
她在這一刻有一種“干脆自爆得了”的悲壯感。
系統(tǒng):【那我爆了?】
楚琬:別!給我個CPR,我感覺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一想到在這種熱鬧的大街上自己被炸成了爆米花,該有多少沙雕玩意兒“哈哈哈哈”啊,尤其是……
她睨一眼隔壁攤位上的兩個鐵憨憨。
又來人了。
還是倆綠人!
天無絕人之路。
楚琬打起精神完成了兩幅速寫。
再次歸于平靜。
系統(tǒng):【還有十五分鐘?!?p> 就差一個人了!
楚琬四處張望。
哎哎哎!
阮之寧……
他……
綠了!
她禮貌地喚道:“阮先生。”
這種時(shí)候就不要再叫“呆毛”了,求人辦事就得放低身段嘛。秋后算賬這種事才適合她來做。
阮之寧收起手機(jī),打了個哈欠,沒應(yīng)聲。
楚琬:“阮先生,我給你畫一幅吧?”
阮之寧再次打了個哈欠,沒應(yīng)聲。
楚琬:“一頓宵夜?!?p> 阮之寧立馬起身:“成交?!?p> 據(jù)他觀察,楚琬是在試驗(yàn)一種奇怪的透明易干液體。
她總是悄悄把這種物質(zhì)涂抹在畫紙后面。別人可能因?yàn)橐曈X盲點(diǎn)沒發(fā)現(xiàn)她的小動作,他坐的地方恰好能夠盡收眼底。
盡管他不知道那種液體是做什么用,但他不想被人當(dāng)傻子。
他才不要做無知小白鼠。
阮之寧瞇眼笑起:“楚小姐,怎么個畫法?”
【——整活日記——】天氣:你來感覺下就知道了
鴿子妹為了讓我做小白鼠,居然昧著良心說要請我吃宵夜。
總有許多傻子,明明知道對方的底牌是個“三”,還要在對方裝出手里是個“A”的時(shí)候竭力配合那人。
我又不是傻子。
我有王炸。
既然她誠心誠意地邀請了我,那我就大發(fā)慈悲地應(yīng)了她。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維護(hù)世界的和平,貫徹愛與真實(shí)的邪惡,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dú)w寧,決定整活兒了!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作為成年人的我,兩個都要!
不僅要拆穿她的小把戲,還要吃一頓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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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琬日記——】
笑得像發(fā)春的賤男,簡稱——賤男春。
看到賤男春的那一剎那,我有一種預(yù)感性悲哀。
像我這樣優(yōu)秀的人,本該燦爛過一生。怎么二十多年到頭來,卻在這里栽了跟。
希望綠帽系統(tǒng)的評定對我好一點(diǎn)。(雙手合十,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