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聊聊你的心情?!比钪畬幵凇靶那椤倍稚咸氐丶又亓艘?,并且說得很慢。
楚琬:“人生?。坷硐氚。啃那榘。俊?p> “對對對?!?p> “I’m OK .多謝關(guān)心?!?p> “……”失敗,是一種悲哀。
楚琬的陣地從地毯轉(zhuǎn)移到了沙發(fā)。
阮之寧從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一罐可樂。
他將可樂罐子從茶幾的這一頭推到了那一頭。
楚琬卻盯上了他手中的易拉罐。
把可樂推了回去:“你喝醬油,我喝馬尿?!?p> 阮之寧又拿了一罐啤酒擱到桌上:“不醉不歸?”
“還沒喝就醉了?您可真能耐呢。”
“我說的是臥室。”
楚琬拉掉了拉環(huán):“醉了還怎么歸?剛說到哪里了?”
灌下一大口。
阮之寧:“你不是不聊嗎?”
“要泥寡?!?p> “……”摸仙堡來的,惹不得惹不得。
楚琬有著自己的打算。
芳草天的沙雕任務(wù)從來都不限時,但是它常常會在她放松警惕的時候冒出來說——時間縮短。
不如,接近阮之寧,早點(diǎn)兒完成任務(wù),把芳草天打發(fā)了。
楚琬:“玩坦白局嗎?”
他的視線與楚琬的視線相接的那一瞬間,他試圖在這歹毒的女人眼底找尋一絲絲不同尋常。
那雙眼眸漾著淺淺的光。
他的心“咯噔”一下。
“怎么玩?”
“說說你的心情是怎樣變得不好的。”
常常會覺得自己可以扛下所有,最怕的就是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
他感覺到自己的小心臟微微顫了一下。
他有意無意地避開楚琬探究的目光。
楚琬:“作為交換,我也和你坦白?!?p> “emmm……”
楚琬起身,從廚房里抱了不少啤酒,一股腦兒丟到了茶幾上。
易拉罐空了好幾個。
客套話也說的差不多了。
楚琬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覺得你特別適合演一個角色?!?p> 阮之寧如遭雷擊。
后心窩處有了些許冷汗。
她……
楚琬:“洪世賢,背品如衣柜的洪世賢,那個‘你好騷’的洪世賢?!?p> “……”
懂梗的人在這時候,通常會說“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咯”,楚琬以為自己勝券在握。
然而,阮之寧的心緒被擾亂了。
他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她大爺?shù)?,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p> “既然要追求刺激?”
楚琬的拳捏緊了,后半句呢?!
阮之寧打了個哈欠,沒后文了。
系統(tǒng)譏嘲道:【就這?】
楚琬:滾滾滾。
系統(tǒng):【你這是偷雞不成,小心等下蝕把米?!?p> 楚琬: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只會“阿巴阿巴阿巴”。
系統(tǒng):【嘿嘿嘿……任務(wù)時間……】
楚琬:打住,容我緩緩。
阮之寧神情古怪,這人說著說著就出神了?難道說……她在謀劃什么歹毒的行動?
楚琬:“就這?”
阮之寧:“對啊,就這。不然我還要從品如的衣柜里找絲襪來穿上?”
楚琬一臉嫌棄:“可以?!?p> 這欠抽的大嘴,在說什么呢!阮之寧硬著頭皮問:“那你穿什么?”
楚琬:“艾莉穿品如衣服的時候,可沒想過品如穿什么。你穿個十層八層的絲襪都沒關(guān)系的,我不介意。”
阮之寧:“……”
**
雖說是坦白局。
但是,兩人互相防備,互相挖坑下套。
楚琬給自己的“朋友”貼上了從小被爹媽拋棄,姥姥不愛,舅舅不疼的標(biāo)簽。
她自己則是為“朋友”打抱不平,氣到上頭的絕世好閨蜜。
哎呀,這種無中生友的事大家看破不說破。
而阮之寧省略了許多細(xì)節(jié),把自己描述成了悲情男二,一個常年“被備胎”的可憐蛋。這不,又被一個大波浪渣女拿來擋槍了,就差被正主兒找上門,一拳又一拳。
在楚琬看來,這人鐵定是傍富婆的小白臉,被富婆的老公發(fā)現(xiàn)了,要把他揍到爹媽都不認(rèn)識。
這下子,似乎能給阮之寧租房找個理由——來避難的。
明面上——
楚琬:“我懂,這種滋味不好受,這女的真不是個人。”
阮之寧:“我明白,江湖道義,要為兄die兩肋插刀。”
背地里——
楚琬:左勾拳,右勾拳,正主快來錘爆這個小白臉的狗頭。
阮之寧:有事沒事就插自己兩刀,你活該,你這只臭鴿子活該沒人要。
表面兄弟竟然有了那么一指甲蓋的共情。
兩人恨不得抱頭痛哭,分分鐘萬春小區(qū)二結(jié)義。
**
夜深了。
星星也困了。
這種文藝的說法,不適用于兩個不相愛卻相殺的人。
待到阮之寧洗浴完畢,回到客廳之時。
“鴿子,醒醒。”他一面擦著自己的頭發(fā),一面用手戳了戳楚琬的肩膀。
酒意早已把清醒趕出了大腦,楚琬強(qiáng)打起精神,眼睛開了一條縫。
她懶懶地問:“干什么?”
阮之寧:“快醒醒,該吃安眠藥了?!?p> “我吃你大爺?!?p> 不清醒的人還具備罵人的能力。
鑒定完畢,over。
但,語氣明顯軟了許多。
楚琬翻了個身,蜷在沙發(fā)上。
阮之寧拿起空調(diào)遙控器,“滴滴”摁了幾下。
楊陽洋的房間門開啟。
蘭花指先行一步。
他踮起腳尖,飛快地從阮之寧身后跑過。
“咳。”阮之寧輕咳一聲。
楊陽洋虎軀一震。
他腆著臉,尷尬地笑起:“boss……”
“噓——”阮之寧指指睡得正酣的楚琬,“陽臺說?!?p> 帶上了陽臺的玻璃門。
楊陽洋的聲調(diào)不自覺提高:“不行!我不同意!”
阮之寧瞟一眼屋里:“這事暫時不提。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p> 楊陽洋嘴兒一噘,往藤椅上一坐。
“您說?!?p> 阮之寧順手拔了盆栽植物的一片綠葉子。
“一般來說,講故事的人,都喜歡‘我有一個朋友’,其實(shí)那個朋友,是自己?!?p> 楊陽洋頷首。
阮之寧:“那,故事的真實(shí)度為多少?”
“天知道?!睏铌栄蟮碾p手交握,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要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人,真實(shí)度可能為負(fù)。”
阮之寧:“你缺愛不?”
楊陽洋交握的雙手忽然松開,雙臂交叉護(hù)住前胸:“boss,您別亂來!”
“朱小姐能成功得手,不就是看準(zhǔn)你缺愛嗎?”
“……”
往事重提是折磨。
它NN的,一說朱小姐就來氣。
楊陽洋:“您把天聊死了!”
【——整活日記——】時間:激動到睡不著的深夜
為什么賣茶女能夠割韭菜?
為什么主播能夠坑到你的錢包?
為什么總有小dior絲相信天下掉餡餅,而這個名叫“愛情”的餡餅偏偏就準(zhǔn)確無誤地砸中了他們?
因?yàn)槿睈?幻想。
這些人不知道主播的私人WeChat不可能真的只賣一支穿云箭。
更不知道老板帶著小姨子不是跑路,而是拿著錢跟小美人兒唱《狼的誘惑》去了。
娘子,啊哈!
對不起,跑騙了。
我決定,從鴿子的故事入手,殺她個片甲不留!
哎,搞一個缺愛的人就是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