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
宴春來在江湖中也算是赫赫有名了,是以前來參加江湖大會的人極力邀請她也參加江湖大會,但是宴春來的心早就隨著顧瀚澤的離去而沉浸下去了,對江湖大會她是一點參加的想法都沒有,每當有人來邀請她的時候她都推遲婉拒了。
江湖大會開辦了三天,三天之后江湖中人也陸續(xù)地離開了,繆巫山在半個月之后徹底冷清了下來。
江湖大會結(jié)束之后天氣也轉(zhuǎn)涼了,宴春來閑著沒事便會進山獵點野味,有時候是帶著店里的小二去的,有時候是獨自一人去的。
這天宴春來從山里面騎馬歸來,下馬的時候順帶拿上了她在山里打的兔子和野雞,正要讓小二出來拿東西的時候便看到門口站了一個人。
祁野。
李炳天拒絕招募帶著部下離開之后祁野便沒有了蹤跡,這么長的時間宴春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一年多的時間沒見,他變化好大,讓宴春來一時之間都不敢認這是誰了。
看到宴春來,祁野抿了抿唇之后向她走過來,對上宴春來責備的目光祁野的頭就低下去了,似帶著討好一般叫了一聲:“姑姑?!?p> 這么長時間沒有祁野的消息宴春來不可能不擔心,擔心著擔心著也開始生氣了,生氣這孩子這么長時間都不遞個信,生氣這孩子不懂事讓人擔心。
但是饒是再生氣,在祁野的一聲“姑姑”中也煙消云散了,宴春來泄憤一般在祁野身上砸了一下,佯裝憤怒說道:“你這孩子,這么長時間也不遞個信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抱歉姑姑?!币娧绱簛淼臉幼悠钜靶睦锱?,一個大男人也剛硬不起來了,小聲的,帶著一絲絲討好地說道。
宴春來也不可能真的責怪祁野,喜極而泣看著他一臉欣慰地說道:“一年不見,長大了,也長高了。”
祁野有些羞澀地笑了,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后問道:“二叔呢?怎么沒見到他啊?!?p> 說到顧瀚澤宴春來的唇角就垮了下去,扯了扯嘴唇之后到底沒能保持笑容,將祁野拉倒了一邊去,將顧瀚澤的行蹤告知了他。
在軍隊里面待了那么久,后來又獨自一人闖蕩了一年,祁野早就不是當年的小孩子祁野了,對顧瀚澤護送李越前往扶桑的重要性和嚴重性他也能拎得清了,聽完宴春來的話之后沉默了很久之后才說道:“姑姑,我來找你也是有話要對你說?!?p> 在宴春來的默認下祁野繼續(xù)說道:“我要投靠蒙國朝廷。”
宴春來愣了好一會兒,神情看起來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只是鄭重地問祁野道:“你決定了嗎?”
祁野點了點頭。
宴春來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來之后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一般對祁野說道:“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便去做吧,你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能為自己做主了?!?p> “好?!逼钜罢f道,頓了片刻又說道,“要是我把事情做完了還能回得回來的話,我能來客棧當個跑堂的嗎?”
“那是自然。”宴春來失笑說道,完了還打趣祁野,“雖然你功夫厲害,但是論跑堂,你可能是比不上客棧里面的那些人的?!?p> 祁野笑了,之后向宴春來告辭。
祁野離開之后宴春來惆悵了很長的時間,祁野要去做什么她是知道的,投靠蒙國朝廷,怎么可能啊,葉赫高馥可是好多人的仇人,去報仇還差不多,投靠朝廷也不過是現(xiàn)在葉赫高馥身份今非昔比的無奈之舉罷了。
祁野離開之后宴春來又恢復了平靜的生活,有時候宴春來都會恍然,感覺前幾年的顛沛流離只是一場夢一般。
轉(zhuǎn)眼間一個冬天又過去了,有了去年的經(jīng)驗之后開春的時候店里面就做好了準備,如今國泰民安百姓們也有心出來游玩了,所以今年客棧的生意比去年都還要好,也幸好生意好忙起來了,要不然宴春來肯定會胡思亂想的。
都這么長時間了,顧瀚澤還是沒有消息,好幾次宴春來都差點忍不住要跑到皇城去尋求莫知言的幫忙了,是出海找人也好,是準備船讓她出海也好,總是要做點什么的,但是每次要出門的時候她都會想起顧瀚澤臨走的時候給她的囑咐,顧瀚澤讓她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一定要等他回來,她怕顧瀚澤回來的時候找不到她。
春來將要過去了,宴春來脫下了厚重的襖子換下了輕薄的棉衣,這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照往常一樣先打開窗,外面好像站著一個人,宴春來多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他愣住了。
眼睛瞬間就紅了,怕來不及,怕只是一場夢宴春來直接從窗外面就跳出去了,急急忙忙跑到那人面前,近鄉(xiāng)情怯,伸出顫抖的手,都不敢觸碰到面前這人的身上。
兩年了,兩人身上都有了很大的改變,經(jīng)過兩年時間安穩(wěn)的日子,宴春來的眉眼更加柔和了,而顧瀚澤看起來也沉穩(wěn)了很多。
這么長時間不見其實顧瀚澤也有著惴惴不安,他怕在自己離開的日子里宴春來遇見了其他人,他怕自己這么長時間沒有回來,宴春來會責怪自己,但是一切的恐慌,在看到宴春來的時候都化為了灰燼,看樣子,三娘比自己更加緊張呢。
這樣想著,顧瀚澤露出了笑容,對宴春來說道:“三娘,我回來了?!?p> 宴春來喜極而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