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照在許清流的臉上,等他走出洞口,溫度驟然下降,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已然是一片白雪皚皚的茫茫天地。在白雪覆蓋不到的地方,裸露出來的黑色山脈連綿起伏。
天地之間唯獨白與黑這兩種顏色,再也看不到其他色彩。眾人仿佛置身于黑白默片之中,唯有驚嘆大自然的神奇。
【支線任務2:銅幣的秘密,任務已完成。】
【支線任務2獎勵道具:養(yǎng)神訣(已發(fā)放)、弒神決(待領?。!?p> 許清流看著地上的白雪,在他的眼簾處,兩行淡淡的文字慢慢消失。
他在心里默念一句領取,腦海中多出一段記憶,他下意識的照著記憶中呈現(xiàn)的文字默念起來,藏在小腹丹田內(nèi)的白色光團忽然迅速的旋轉(zhuǎn)起來。
可是還沒有等他細細琢磨弒神決的效果,忽然聽到人群中有人大叫一聲。
眾人還以為那只大馬猴去而又返,紛紛朝洞口看去,結(jié)果那里空無一物,等眾人回過頭來,才發(fā)現(xiàn)刀疤已經(jīng)劫持了梁明山,在他的脖子上,正架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再看無箭,手里的土炮再次舉了起來,引線處火光閃爍,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
眾人下意識的以為這群瘋子要炸死自己,頓時嘩然色變,向四周紛紛逃離。
混亂之中,許清流拉著慕容鉆進礦洞旁邊一個狹小的工具間。
等他們在門縫里抻著腦袋朝外看去,無箭已經(jīng)掐滅了引線的火苗,和刀疤、牧師兩人,帶著梁明山磕磕絆絆的朝著礦場外走去。
“大個,咱們怎么辦?”慕容趴在許清流旁邊,一邊看著外面的情況,一邊小聲問道。
“先等等,想辦法甩開那個叫張文的警察?!痹S清流頭也不回的說道。
“為什么?”慕容不解。
“我看那個家伙心懷叵測,恐怕會對我們下黑手?!痹S清流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遠處的那幫獄警,他們已經(jīng)追上了刀疤等人,但是投鼠忌器,只能遠遠的輟在后面。
兩伙人誰也甩不開誰,只能拖沓著走下去。
“可是張文最終不是沒有得逞嗎?”慕容問道。
看慕容還不明白,許清流問道:“如果是你,搶劫未遂,結(jié)果會怎么樣?”
慕容想都不用想,道;“根據(jù)刑法規(guī)定,犯罪未遂是指犯罪分子已經(jīng)著手實行犯罪,但是因意志之外的原因而未得逞的,都可以比照既遂犯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許清流又問道:“那依他的警察身份犯罪未遂,結(jié)局是什么?”
“脫下警服,離開警隊?!辈坏饶饺莼卮?,許清流繼續(xù)說道:“你覺得這樣的結(jié)局,對于一個屢次榮獲各項殊榮的警察來說,能接受的了嗎?”
“可是,他為什么要殺我們?”到了現(xiàn)在,慕容也沒有想明白。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這個世上走一遭,都躲不權(quán)勢和金錢,你自己慢慢想想吧?!?p> 許清流知道慕容會想到圣堂組織留下的那筆錢,但是他沒有挑明。慕容這家伙涉世未深,這個世界已經(jīng)夠骯臟了,如果慕容還能保持他的那份純真,何樂不為呢。
看著遠處呈包圍狀將刀疤等人圍在中心的那幫獄警,許清流略微的皺了下眉頭,他沒有發(fā)現(xiàn)張文的身影,這讓他更加警惕。
他四下尋摸著,周圍都是冰冷的大型機器,橫七順八,凌亂的橫躺在礦洞外面,想要找到張文恐怕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做到的事情。
許清流的話讓慕容沉默下來。
天地間一片白茫茫,寒風吹過,他打了一個哆嗦,捂緊身上單薄的衣服,這才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許清流忽然喃喃自語:“這場雪下的這么突然,加上氣溫驟降,咱們這身衣服根本無法抵御寒冷,這樣的情況下即使逃了出去,如果一時不會找不到應急的物資,也只有凍死或者餓死?!?p> “那他們……”慕容看著已經(jīng)跑遠的刀疤等人,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問道:“他們帶著梁管制,肯定也跑不了多遠吧?!?p> 許清流道:“那是肯定了。再說了,你忘記了咱們身上,還有一個微型的定位裝置。如果不把這個東西取出來,任憑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慕容又問道:“那我們要在這里待到什么時候?”
“待到有人來救我們?!痹S清流不假思索的道。
然而許清流還是期待的太好了。話音未落,就聽見不遠處傳來馬達轟隆隆的轉(zhuǎn)動聲,等他循著聲音在墻上找到一個窟窿眼朝外望去,只見一輛大型推土機橫沖直撞朝他們沖了過來。
“快跑?!?p> 許清流大喊一聲,一把將慕容推出工具間,自己趁勢沖了出去的同時,推土機的車頭已經(jīng)撞在簡易房搭建的工具間。
“轟……”
工具間被撞的四分五裂,里面的工具猶如天女散花一般四下飛濺。即使如此,張文腳踩在油門上依舊沒有放松,眼看著車輪滾滾,就要壓在許清流身上。
許清流急忙在地上連滾了兩圈,躲開車輪,順手撿起地上的一個扳手,狠狠的砸向推土機駕駛位上的張文。
張文身子一偏,躲過許清流扔過來的扳手,方向盤順勢一轉(zhuǎn),推土機猶如一頭瘋狂的野牛,吼叫著朝著許清流壓了過來。
許清流已經(jīng)顧不上吐槽張文為什么總找自己的麻煩,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慕容從地上抄起一把鐵鍬,躍躍欲試的想要沖上來,頓時心生一計。
躲閃的同時,許清流大聲喊道:“快跑,去把那幫獄警喊回來?!?p> 慕容猶豫了一下,看著許清流又喊了一聲,這才提著鐵鍬轉(zhuǎn)身就跑。
看著慕容跑開,張文也急了眼,方向盤連轉(zhuǎn)了兩圈,拋下許清流,追著慕容而去。
兩條腿肯定跑不過車轱轆,慕容眼看著推土機追了上來,身子一扭,斜斜的從身旁一臺機械臂下鉆過。
推土機狠狠的撞在機械臂上,發(fā)出金屬碰撞的巨響,火星四濺的同時,推土機也停了下來。
張文跳下推土機,拔腿追了上來。此刻他的優(yōu)勢再次發(fā)揮出來,兩條大長腿追的慕容狼狽不堪,好幾次差點被張文抓住。
眼看著錯失了好幾次良機,張文也急紅了眼,他知道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解決慕容和許清流的話,一會有人趕過來,他勢必會因為計劃敗露而陷入泥潭之中,到時候就連胡曦山都救不了自己。
其實在礦洞里面,知道他警察身份的只有梁明山和他帶來的那五個手下,慕容和許清流還是在無意中識破了他的身份。
他的五個手下已經(jīng)死在礦洞里,梁明山在刀疤的手里前途叵測,隨時性命不保,現(xiàn)在只要殺了慕容和許清流,他就能悄然離去,躲開這場麻煩。
然而慕容滑溜的和泥鰍一樣,任憑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折騰了半天也只是摸到了半片衣角。照這么下去,即使殺了慕容,他也沒有力氣再去和許清流一決生死。
兩人追逃之間,許清流也沒閑著,在附近找了一處合適的地方稍微布置成一處陷進,這才高呼喊道:“慕容,跑過來?!?p> 慕容已經(jīng)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感覺胸腔內(nèi)火燒火燎,聽見許清流大呼小叫,頓時有了精神,邁開沉重的雙腿朝許清流跑去。
慕容從早上出發(fā)之后就滴水未進,在礦洞內(nèi)舉著打孔機鉆了一上午,雙臂早已麻木不堪,隨后又經(jīng)歷了怪物襲擾,還要留出三分心思,隨時關注著刀疤等人手里的土炮,最后再被張文一番追逐,折騰到現(xiàn)在也是強弩之末。
結(jié)果跑了兩步,一條腿忽然抽筋,踉蹌幾步摔到地上。
張文大喜,三步并作兩步,追上慕容之后,狠狠一腳踹到他的耳旁,慕容被這一腳踹的半邊臉都變了形,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眼前一片天地不由自主的旋轉(zhuǎn)起來。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已經(jīng)被張文扯住頭發(fā),粗暴的提了起來。
“野狼,看看誰在我手里,你給我滾出來?!睆埼臎_著天空扯著嗓子嘶吼著,語氣中不無得意。
許清流長嘆一聲,看著腳下已經(jīng)無用的陷進,慢慢的走了出去。
慕容臉上被血水糊了一片,半邊臉已經(jīng)腫了起來,加上被張文撕扯著頭發(fā),整張臉早已痛苦不堪。
“放了他,我束手就擒?!痹S清流冷靜的說道。
“放屁,你覺得你們兩個今天都能走的了嗎?”張文怒火攻心,撕破臉皮之后,已經(jīng)不想再裝,“我讓你出來,是讓你看著他死在我的手里,然后咱們的賬,在慢慢的算?!?p> “去他MD,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了?!痹S清流翹了下眉梢,心里暗道。
他正思索著對策,對面的張文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動起手來,早已握在手里的匕首挨在慕容的脖子上,輕輕一劃,慕容的脖頸上頓時出現(xiàn)一道血印。
“就這樣殺了他多沒意思,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你更加滿意,要不要試試?!痹S清流忽然“咯吱、咯吱”的笑了起來,嘴角詭異的抬了起來,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邪性,頓時讓張文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慕容瞪大了雙眼看著許清流,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眼前這個身高近兩米的大高個子朝夕相處了近一個月,他也是第一次看見許清流隱藏的另一面。
他的心里有個聲音不停的喊道:“這才是那恐戰(zhàn)分子應有的樣子,原來大個表現(xiàn)出來人畜無害的樣子都是偽裝啊?!?p> 不知不覺中,張文手里的匕首已經(jīng)聽從許清流的聲音,慢慢的刺入慕容的雙眼之間,慕容嚇的魂飛魄散,想喊,卻發(fā)現(xiàn)喉間被一股氣流壓迫,怎么也叫不出聲。
看著張文已經(jīng)被迷惑了心神,許清流這才放松下來。
他從這一刻起,愈發(fā)的堅信意識深處時不時突然冒出的系統(tǒng)說過的話,猶記得應該是在第三十一章,系統(tǒng)通過許放的口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
“永遠不要放棄最后的希望?!?p> 當想起這句話的時候,許清流第一時間在意識了翻閱了那篇“弒神決”,讓他驚喜的是,果然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些針對敵人的精神攻擊方法。
于是當他輕輕說出那段莫名其妙的話語時,“弒神決”的精神攻擊,已經(jīng)讓張文精神失守。
只不過許清流畢竟剛剛熟悉這篇“弒神決”,他也沒有掌握好力度和攻擊的對象,導致和張文站在一起的慕容,同時受到了傷害。
就在慕容驚魂不定的時候,許清流也在慢慢拉近了和張文之間的距離,但是當許清流看到張文眼中從迷茫到清明的突然轉(zhuǎn)變,也不由得遺憾萬分。
“畢竟是第一次使用,還是缺乏經(jīng)驗啊。”
但是此時箭在弦上,刻不容緩,即使知道彼此之間的距離并不是最佳的攻擊范圍,他也來不及多想,藏在背后的一把改錐(起子)甩手飛出,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直直的沖到張文面前。
眼看著改錐即將刺入張文的眼睛,可是驀然之間,一聲槍響刺破寂靜的天地,一顆子彈準確的擊中改錐,讓它在空中的軌跡發(fā)生改變,斜斜的擦過張文的左臉,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疤。
與此同時,第二發(fā)槍聲響起。
達瓦扎西在戰(zhàn)場上養(yǎng)成的習慣救了許清流一命。許清流早已在第一聲槍響之后縱身跳躍,躲到了一旁。
第二顆子彈依從原定的軌跡穿過他殘留的虛影,在他驚愕的表情中擦過慕容的側(cè)面太陽穴,擊中張文的肩膀。
血花四濺,慕容和張文齊齊倒地,許清流順著槍響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不到三百米的山梁上,一個包裹著厚實的牦牛大衣的男子從地上一躍而起,沖著他們飛奔而來。
等走的近了,許清流才看清楚,那個男子高顴骨,塌鼻梁,眼窩深陷,眉骨高縱,臉上的皮膚深一塊淺一塊,但是從干凈的脖頸處裸露出來的皮膚看去,這居然是一個歐美血統(tǒng)的外國人。
許清流并不認識眼前這個外國人,但如果他在達瓦扎西的記憶里耐心的尋找一會,就會翻找出一些在兩伊戰(zhàn)場上的場景,繼而認出眼前這個外國人——拉多米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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